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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暗红色的眼睛也很漂亮。”
  姜槐里微笑回:“谢谢小师叔的夸奖。我入魔之后大家都不喜欢我这双暗红色的眼睛。只有小师叔......”他做出一副落寞的模样,睫羽垂下之后复又抬起,“不说这些了,小师叔来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麻烦需要槐里帮忙?”
  “没什么。”景断水又喝了一口酒,“本来只是觉得有些话要和你
  说。”
  “小师叔现在有些醉了,有些话还是酒醒之后再说吧。”姜槐里扶着他起来,“小师叔第一次来这里,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多筹码?”
  景断水很骄傲地指了一下不远处的黄公子,说:“他给我的。”
  “只是这样吗?”姜槐里柔声问景断水。
  最后的一丝理智告诉景断水,要是他把刚刚做的荒唐事说出来的话姜槐里会很生气。
  不过刚刚那场闹剧的见证者并不少,姜槐里随便拉了一个在场的下人就能把事情打听的七七八八。
  “仙君,你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的命给压出去了?”他的声音带着怒意,隐隐约约间景断水觉得姜槐里的声音好像和另外一个人的声线重合在了一起。
  尤其是那声仙君,让他感觉格外地熟悉。
  景断水张了张嘴,想说其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毕竟——
  真把自己赔出去了,马上有一个神经兮兮的家伙会跑出来把他带走的。
  但是酒意让他开口变得困难了起来。紧接着的是一阵天旋地转,楼在摇晃,展示台上的各种宝贝滚落在地上,,名贵的瓷器砰的一声就变成了碎片。
  人群四散着跑了开来。
  朦朦胧胧之间,他听见姜槐里道:“仙君,为什么我总拿你没有办法?”
  第64章
  “你现在的脾气真糟糕。”景断水说,“不能这么生气的。”
  大概是太困了,他其实想要数落一下姜槐里,怎么离开沧明山之后那些礼节什么都忘了个干净,但是最后他只来得及抬手点了一下姜槐里的额头就睡了过去。
  “嗯,好的,我不生气。”抱着他的人回答。
  楼阁的抖动停止,很快就有人来打扫,没过多久整个楼阁就恢复了原样。
  “其他人可以跑,但是你不可以。”话语轻飘飘地落下,刚刚跑到门口的黄公子就被人提溜了回来。
  “就是你,想用三万筹码买我小师叔的命,是么?”
  姜槐里慢悠悠地拿起了挂在墙上的长刀。那柄长刀本来就只有装饰意味,许久没动都已经落上了一层灰。
  他用中指弹了弹长刀,那层灰抖落下来。
  “他的命在你的眼里竟然只值三万筹码?”
  黄公子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他的余光瞥过了那柄长刀,思索再三之后还是求饶:“阁主饶命,阁主饶命!”
  说实话,要是知道那位是阁主的人,他根本不会有那个胆子跑过去招惹。
  “你是不是很喜欢赌局?”姜槐里笑着蹲在了地上,“那么我们也赌一局好不好?”
  “你的命当然没有我小师叔的值钱……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我出三干筹码?我们还是玩猜数。我来摇筛盅,你猜中了我给你三千的筹码,要是猜输了你就给我你的命。”
  “当然,我不会真的杀了你的。虽然你这条命不值钱,但是仙君要是知道你死了大概会有点自责的,他可能会觉得他牵连了你。”
  “不过除了杀人以外,一个人的命有很多种玩法的。”
  “我想你不会拒绝的是不是?”
  ……
  景断水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头疼。
  芳边的侍女端来了醒酒汤,说:“是阁主吩咐我准备的。”景断水接过汤,看了一眼天色。
  “我睡了多久?”他问。
  “两个时辰。”侍女回答。
  “唔,还不算是太久。”景断水道。
  侍女没懂景断水想要说什么,只以为景断水有什么需求。她来服侍之前就有人和她提点过了,这一位服侍不好可是有掉脑袋的风险的。
  “槐里呢?”景断水问。
  “已经有人去通知阁主了,他马上就来。”侍女回。
  景断水点了一下头。
  头疼的感觉实在不舒服,他决定再也不喝酒了。他原来是很爱面子的,昨天的那些行为很丢人,放在平日里他可能会懊恼很久。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觉得他现在很快活,前所未有的快活。
  “有板栗糕吗?”他问侍女,“去给我那一叠来吧。”
  “板栗糕太甜,小师叔吃多了不好。”姜槐里笑着推门而入。
  侍女俯了一下身告退。
  景断水蹙了一下眉头。
  姜槐里应该刚刚洗过澡,他的发丝上还挂着水滴。他换了一件衣服,暗红色的腰带镶着金边,杀出利落的腰线。
  “小师叔怎么了?”姜槐里问。
  “你的身上——”
  他似乎从姜槐里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怎么了吗?”姜槐里抬手闻了一下衣袖,“我刚刚洗过澡,用了一点点香油,小师叔是不喜欢那个味道吗?”
  “没有。大约是我的错觉。”景断水回。
  “不说这个了,小师叔这次来找我是遇见什么麻烦了吗?”姜槐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