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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他,他应该是漂亮高冷的,像是天山雪那样永远高高在上,金贵地不得了。
  景断水张了张嘴,吐出的气息若游丝。但是他惊喜地发现他现在好像能够活动了。他和秋离此刻就在地牢的边上,离门口的距离很近很近。
  他不顾一切从地牢的门口探出了半边脸。
  门口的结界不是很牢固,此刻已经微微地裂开了一条缝。穿堂而过的凉风让景断水清明了几分。
  再一次,景断水想要呼救。
  这一次身后的雪发弦师并没有阻止他,他甚至颇为“好心”地调整了一下抱着景断水的姿势,好让景断水离结界的缝隙更近一点,然后垂着眼,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景断水的反应。
  已经被灼热感侵蚀了神智的景断水根本没注意到雪发青年在做什么。在漂亮小仙君眼里,获救的希望离他越来越近。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背脊中钻出来。他咬住牙关咽下了差点出口的呜咽。
  这让他本该出口的呼救声延迟了几秒钟才发出。
  于是那句只有几个字的求救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来了。他吐出的声音根本不成字句,就和唱戏的姑娘拉长了腔调唱歌一样。
  他的背脊处,一双毛茸茸的小翅膀顶了出来,这双新生的翅膀毛茸茸地没有什么力道,因此并没有顶破他的衣衫。
  秋离看着景断水背部的小鼓包,语气颇为地关心:“仙君怎么了吗?”
  不过雪发青年接下来的动作暴露出他对这一切其实早有预谋。
  他先咬破手指在墙壁上画了一个微型法阵,然后念动了一串晦涩的咒语。咒语是用南疆的方言念出来的,景断水听不懂秋离在说些什么。
  秋离的尾音落下,整个地牢的房间突然变得热乎乎的。房
  间的温度和湿度都非常宜人,和景断水穿越之前住的恒温恒湿的大房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再接着,雪发青年的手突然搭在了小仙君的肩头。
  漂亮小仙君的衣服本来就穿得松松垮垮地,因为刚才的挣扎现在都变得皱巴巴的。他的领口还沾着他的泪花,湿漉漉地,一滴滴水痕就像一朵朵绽开的花儿一样。
  现在,那些皱巴巴地衣衫被雪发青年一层一层地褪下。
  景断水的衣服穿得不好,那些衣衫虽然松垮,纠缠在一起的衣带子却是打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死结。这给雪发弦师带来了极大的无奈。
  秋离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仙君仙君,看吧,没有阿离在身边就是不行。仙君衣服都不会穿,根本照顾不好自己。”
  都这个时候了,雪发的弦师还不忘记暗搓搓戳一下那个讨人厌的小姑娘:“你看吧,那个巫新苗有什么好的。仙君感天天心安理得地请她帮你穿衣服吗?她才九岁,仙君叫她帮忙照顾自己的时候一定觉得非常丢人吧!”
  “不像阿离我,事事都能顺着仙君的心意。”
  秋离一边慢条斯理地解着景断水的衣带,一边欣赏着景断水的反应。
  景断水咬着牙承受着这场凌迟。他甚至不敢呼唤门外的弟子,因为这样的话那些弟子一定会看见他此刻的丑态,届时师兄们的盘问倒是其次的,重要的是那会让他在沧明山颜面尽失。
  终于,这场煎熬结束了,他的背脊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秋离凑近好奇地观察着景断水的翅膀。
  那双小翅膀比他在景断水的梦里看见的还要小巧可爱,羽毛尖尖的绒毛粉扑扑的,调皮地翘在那里,就像是在专门勾|引他一样。
  于是秋离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好奇地碰了一下景断水的翅膀尖尖。他知道猎物爱干净,讲究到甚至有点小洁癖,所以在触碰景断水的翅膀前,特地为自己施了一个洁净的法术。
  不过显然这点贴心的小举动并没有给可怜的猎物带来多少安抚。在触摸到羽毛根部的时候,景断水突然之间颤了一下。
  他现在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这一颤让他的姿势一下子不稳差一点儿就掉了下去。
  害怕摔倒而寻找能够搀扶的东西是所有人的本能反应,于是受了惊的猎物本能地保住了猎人的脖颈。猎物的姿势近乎粗暴,甚至不下心拉住了猎手的头发。
  秋离吃痛了一下。
  其实他本来可以把景断水抱稳,调整姿势来避免这一次摔倒的。可是看到景断水无助地望着他,漂亮的手指下意识地搭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突然不想这么做了。
  虽然这只是猎物被逼至悬崖下意识地反应,但是秋离并不想顺着这个方向这样想下去。在他看来,这就是漂亮的小仙君主动抱住了他,向他示弱。
  仙君的手环住了他的脖颈,手指无力地抓着他的衣服......
  真想这样的时间永远持续下去。
  于是雪发的弦师假装顺势被景断水的力给带倒了。但是他很注意景断水的安全,倒下的时候他和景断水调换了一个位置,好让景断水倒在他的身上,这样漂亮的小仙君就不会受伤了。
  毕竟要是漂亮的猎物受伤了哭起来很难哄,那样微红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样子他看了会心疼的。
  “咚”的一声,秋离的背脊砸在了地上。修士虽然皮糙肉厚但是摔下去的痛感却并不会减弱。不过雪发弦师并不在意这点小疼痛,他更在意怀里的猎物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