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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秋离突然又开始掉眼泪,透明的泪水将落未落地挂在雪发青年的眼角,看上去好生无辜。
  “仙君仙君,我是惹你生气了吗?”他突然凑上前,拉着景断水的衣角。秋离生得很高,这么近的距离下,景断水必须抬起头才能和秋离对视。
  “对不起仙君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个事情的,仙君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仙君对我做的一切我都能心甘情愿地接受的。”
  秋离说着突然环住了景断水的腰,他的力道很紧,景断水根本动弹不得。
  下一刻,景断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受自己的控制,而是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什么力量给操控了。他绝望地看着自己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环住了雪发青年的脖颈。
  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是这么近,如果忽略地点场合,仿佛就像一对呢喃的请人。
  雪发青年的眼睛闪现过惊喜。他很轻巧地在景断水的额头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仙君是想被我抱住吗?是想带阿离离开这里吗?仙君终于心软可吗?”
  “你......”景断水想要反驳,想要骂秋离,可是他发现他无法开口。
  秋离做了什么?
  秋离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世界之识,世界之识!”景断水疯狂地呼唤起了识海里的光球。因为世界之识总是用一种戏谑又玩味的口吻和他说话,所以他一直对世界之识爱答不理的,景断水以为他和世界之识永远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想不到,他会有这样一刻。他现在是如此迫切地想要让世界之识告诉他破局的方法,帮他解答内心所有的困惑。
  世界之识的话很多,往日里景断水如果无意之间没忍住和他搭了话,他能一个人自言自语唠唠叨叨一整天。可是今天无论景断水怎么样迫切地互换,脑中的世界之识就是不发出声。
  “仙君是在找什么吗?”秋离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是仙君识海里的那个光团吗?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那个东西上面沾了很不好的因果,一直留在仙君的识海里不好,会对仙君的身体有害的。”
  景断水终于崩不住了,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漂亮的小仙君侧过脸躲过秋离的目光,唇间吐出了一句哀婉的呜咽。
  像是只能无助地接受审判的羔羊。
  “滚啊,你滚开。”
  他的声音细细的,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地开始咳嗽。秋离不厌其烦地帮着他顺气,等到咳嗽停住了景断水还想开口骂什么,却被秋离的吻堵住了。
  这个吻不再是向先前那样蜻蜓点水,极强的侵略感让景断水的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在绝望中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
  雪发青年似乎把什么东西喂到了他的嘴里。那个东西滑溜溜的东西附在他的唇齿间,那个东西泛着一丝微微地苦甜的味道,其间还掺杂着浓重的铁锈味,要具体形容的话就有点像是被快要结块的血一样。
  但是那块东西的温度原比血液要冷,冰冷的触感刺激着景断水软嫩的喉头,他的头扬起,肩膀控制不住抖了一下。
  景断水想要抵抗,拒绝那块东西进入他的食道,可是一切都是徒劳。他只能被动地吞咽。
  景断水控制不住地恶心。他终于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他拉住秋离的领口,质问:
  “你给我吃了什么?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是毒药吗?
  他会死吗?他可一点都不想在这种屈辱中结束人生。
  他微微地低下头,翘软浓密的睫毛遮住了那双盛满水的眼睛,这种时候只要谁轻轻地碰上一碰他的眼角,那里面的水就会控制不住地涌出。
  他的猎物害怕了。
  可是他的猎物是要被他带在身边一辈子的,一直这么害怕的话猎物会坏掉的。
  于是秋离抚摸过景断水的头发,像是在安抚炸毛的猫儿:“仙君,别怕,是我的血。”
  “弦师的心头血对于修士来说可是大补的好东西,你看仙君只要把我在秘境里的消息放出去,就有那么多人会和苍蝇一样凑上来。”
  “心头血对于弦师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我把我的心头血送给仙君,当作是我惹仙君生气的赔罪。”
  “仙君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秋离的眼神微微地发暗。有点微微发蓝的壁火打在他的脸上,使得他温暖的话语还有甜滋滋的笑意都变得诡谲了起来。
  他的声音还是温软的,微微带着一点磨砂的质感。但是这样好听的声音落入景断水的耳里,却像是恶鬼的低叹,每一个字都撞出死亡的回响:“作为交换,仙君要永远,永远永远陪着我。”
  当然,漂亮的小仙君其实并没有拒绝的权力,从他被迫吞下心头血的那一刻起,他的弦师的因果联系又进一步地加深了。
  景断水只觉得浑身开始变得燥热,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他只知道自己以一个极为羞耻的姿势被秋离抱在怀里。
  他的眼尾烧得很红,身体发烫。他娇气,身体一向很敏感,可是从没有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过。秋离只是揉搓了一下他的手腕,然后低低地在他的耳边说上了两句话,他就感觉有一阵酥麻的电流席卷全身,浑身抖得根本没有什么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