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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洛白珵被这出突然袭击搞得一时无语。
  “累了。”裴之玙的胸膛贴着洛白珵的后背,懒洋洋的声音有些任性,“不想咬。”
  随之,他释放出的信息素变得比之前还要缓和,用实际行动表达不想采纳洛白珵提出的最优解。
  又不是数学题,要什么最优解,他要用自己的解法,寻找另外一种答案的可能。
  即便需要花更多的时间,也不要紧。
  因为他有一辈子的光阴,去解这道名叫“洛白珵”的题。
  怀里的洛白珵很安静,五分钟后,雪酿似的冷香不再是蛊惑人心的醇厚。
  看来他的安抚还是很成功的。
  也不知道洛白珵是不是睡了。
  怎么这么安静。
  他抬起小臂,往洛白珵的眼睛靠去,等触碰到洛白珵的睫毛便停了下来。
  睫毛扇动,皮肤上传来麻麻痒痒的感觉。
  “怎么不睡?”他问。
  “你不是说累吗?你怎么也没睡?”洛白珵反问他。
  裴之玙这才觉得自己刚刚找的借口太烂了。
  alpha怎么能说累呢?特别是经历了一晚上的剧烈运动后,更不能说。
  况且他一点都不累,还可以再战。
  “我,那什么……,已经不累了。”他想狡辩,可词穷。
  好像和洛白珵分开太久,他连怎么斗嘴都忘了。
  “真的没事?”洛白珵转动脑袋,但因为身体被裴之玙手臂箍着,只转了个侧脸过来。
  从裴之玙的角度看去,能看到一片瓷滑的脸颊,以及唇瓣相接处凹下去的小巧唇窝、上挑的眼尾和浓淡适宜的眉稍。
  这就像未完全展开的绝美画卷,让看到的人生出更多的渴望和期待。
  更要紧的是,他看过这幅画卷完全展开的样子,是幅会让人留恋忘返的画。
  “嗯?”裴之玙走神地发出一声疑问。
  “你的易感反应。”洛白珵直接点明。
  他们只有上半身是贴在一起的,小腹以下被裴之玙故意拉开了一点距离。
  但因为存在感太强,根本无法完全避开。
  “没事。”裴之玙回过神来,“忍一忍就过去了。”
  说话间,他手动将洛白珵的脸掰了回去,只留给自己一个毛绒绒的后脑勺。
  “你不记得了?我耐力好。”他趁机为之前那个“累了”的借口找补。
  “哦。”洛白珵也不知道联想到什么事实,拿不准地应了一声。
  “游泳课上,每回憋气比赛哪次不是我第一。”裴之玙随便挑了个少年时期的闪光点来进行佐证。
  洛白珵像是猝不及防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答案,没忍住轻轻笑出声,又含着柔柔的笑意说:“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裴之玙不满地哼了一声:“有,你也输给我了。”
  “哦?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是你记忆力不行,那次你比我早起来了一秒,……”
  也不知道是顶流乐队主唱的声音太过磁性,以至于不小心起到了安眠的作用,还是顶级alpha的安抚手段太过高超,洛白珵竟真的睡了过去。
  梦中,他置身于大片的金色麦田,本应尖利的麦芒变成了软软的毫无攻击性的绒毛,耳边是麦浪晃动时沙沙的白噪音。
  这是近段时间以来,他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仿佛风雨都被挡在了身后那个有力且温暖的怀抱之外。
  等他醒来时,窗外仍有阳光,只是不再明媚,应该是到了傍晚。
  身边已找不到裴之玙的身影,原本枕着的手臂也换成了枕头,那枕头上倒是还残留着一些杜松子的味道。
  他盯着窗台上那盆才冒头的风信子发呆,出了好一会儿神才听到房间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音量随着说话人的情绪逐渐变得清晰。
  这个声音他在睡着前才听到过。
  是裴之玙。
  他没走。
  洛白珵的眸子有如灵魂归窍般亮了起来,可很快又暗了回去。
  “我的结婚对象是谁?”裴之玙语气不悦,“你不是一直在监视我吗?你怎么不自己查查?”
  “没查到?”裴之玙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气焰瞬间就落了下去,再次开口时已带着笑,与有荣焉似地,“也是,不怪你,他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被你查到?”
  电话也不知道被谁单方面掐断,到这里就没了下文。
  紧接着,洛白珵听到有脚步靠近,房门被轻轻拧开。
  他慌不择路似地选择闭上眼睛装睡。
  裴之玙进到房间时,就看到洛白珵板板正正地躺着,规矩得有些可爱。
  等他靠近后才发现,洛白珵覆在下眼皮上的睫毛轻微颤动。
  装睡。
  他扬起嘴角笑了,同时想起刚刚那个电话。
  电话里的人说特意查了昨晚那家便捷酒店的监控,没能看到跟他过夜的omega的正脸。
  这说明洛白珵离开时,特意避开了监控。
  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连装睡都不会?
  他忽然起了逗弄人的坏心思,双手撑在枕头上,中间隔着洛白城的脑袋,一条长腿也跨到了床上,单膝跪着,然后俯身靠到洛白珵面前。
  期间床铺多次发出抗议的“吱呀”声,都被他无情地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