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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没?客人催了!”梅姨的喊声从门外传来。
  他赶紧回应道:“快了!马上!”
  楚怆然坐在梳妆台前,看向上面放着的各色胭脂,一脸懵懵。
  怎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小盒子?这几个颜色有区别吗?
  啧,管他呢!认不出来我就行!
  “咚咚咚!”
  楚怆然听见梅姨已经开始敲门,于是随便选了几个颜色糊到脸上,然后从一堆“布条”里挑了件还算正常的衣服。
  打扮好后,他一照镜子,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嗯,很好!这下肯定没人认得出来了!
  他担心在梅姨面前会露馅,毕竟哪家“头牌”会把自己整成个吓人的样子,赶紧找了个头巾和面纱把脸挡住了。
  “来了,来了!”楚怆然遮着脸走出房间。
  梅姨一脸疑惑地指着他,“你这——”
  他立刻打断梅姨说道:“客人说了,要给他准备惊喜。梅姨,我身为‘头牌’,被人看见长相不就失了神秘感,吸引不了好奇心重的客人了。”
  梅姨一时找不到词来反驳他的“歪理”,只好随他去了。
  --
  二楼的某个包厢内。
  醉汉半躺在床上,身上的肥肉堆在一起,宛如一座小山。
  他吃着果盘里的水果,而指甲缝里全是黄色的污迹。酒味散去一些后,他浑身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恶臭。
  听见开门声,他立马期待地坐起身,把果盘放回桌上,目光盯着门外进来的人。
  然而,那人从头到脚都裹着一层红色的布料,连脸都看不清。
  “有你这么接客的吗?裹得这么厚实!”他大骂道。
  楚怆然冷冷地说:“你真要看我长什么样?”
  “当然!不然老子花钱干嘛!”
  “好,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刚落,他一把扯下头巾和面纱,露出满是红胭脂的“大花脸”。为了达到吓人的效果,他几乎把整张脸都抹上了鲜艳的大红色,加上身上裹着的红衣,更像是前来索命的鬼怪。
  醉汉顿时想起之前在副本里经历的恐怖画面,吓得一屁股滑到了地上。
  “呵,可是你说要看的。”楚怆然冷笑着,随手举起果盘扔向醉汉。
  果盘里剩下的水果全部滚落到醉汉的身上,使得他再次被激怒了,起身朝楚怆然扑来。
  楚怆然不慌不忙地抽出藏在衣服里的小刀,“刷”得一下贯穿了醉汉的左手。
  鲜血从伤口里涌出,把刀片都染红了。醉汉疼得跪在地上,连连叫唤。
  楚怆然面无表情地弯腰拔出小刀,擦了擦上面的血迹,亲切地说:“客人对不起,看见你这幅样子我就控制不住力道。”
  --
  大厅内。
  陪酒少年见勾搭上的醉汉同伴去了二楼包厢,便一脸厌恶地离开了酒桌。
  他快速跑到后台的化妆间,正好逮住换班休息的另一个同身份的玩家。
  “穆姐,我肚子疼。”他撒娇地牵着穆如烟的小臂,哀求地嘟囔,“我想在这里休息一下,但是还没到换班时间。”
  朱远弯腰捂住肚子,因为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还真像那么回事。
  穆如烟比他大不了几岁,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想起了家里的弟弟,于是很爽快地说:“你先休息,我替你去招待客人。”
  “但是,穆姐你不是刚换班休息吗?”朱远奶声奶气地委屈道。
  “没事,大家有什么事要互相帮助,本来这个幻境就够可怕了。”
  朱远甜甜一笑,“谢谢穆姐,下次我一定替你去。”
  穆如烟看见少年如沐春风的笑容,感觉心都化了,摸了摸他的头道:“哎呀没事,弟弟好好休息。”
  等穆如烟走出房门,朱远瞬间变了脸色。
  他抽出纸巾,沾湿了去擦自己刚刚被碰过的头发,嘴上小声骂道:“土女人,居然拿脏手碰我精心打理好的头发!可别把霉气传染到我身上!”
  确认化妆间里没有别人后,他小心地从抽屉底下拿出一张写满所有玩家信息的名单。
  他拿起口红,在名单上做着标记。
  “死了三个,嗯,划掉了。”他一点点地比对着目前的情况,“张古月,哦,那个酒鬼!啧啧,一个又丑又脏的死胖子取这么文艺的名字干嘛!不知道他直接找‘头牌’的方法行不行得通?反正死了也好,我可不想再和他接触了,恶心死了!要不是他的‘白币’多,收买了酒楼的梅姨,谁想找他!”
  朱远盯着名单思考,自言自语道:“下一个选谁呢?”
  “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是谁呀?”朱远一秒切换回了软儒儒的嗓音。
  敲门声停止了。
  门缝里塞进来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一个问号。
  朱远把纸条捡了起来,嘴角翘得高高的。
  选谁呢?
  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剩余的玩家。
  穆如烟特别好骗,先留着利用。还有一对情侣,估计没什么威胁,不过是跟在陈哥屁股后面的“哈巴狗”。最后一个临时加进副本的那个哑巴,嗯,真是个“替罪羊”的好人选,不能这么早就没了!
  对了,那个叫齐言的书生,总给人感觉怪怪的,试试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