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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很难熬吧,没有我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不放弃呢?”
  景泠把脸埋进她的肩窝,闷声说: “这话我不想听,你收回去。”
  凝雪拍拍她的背,哄小孩般: “好好好,我收回去。”
  “以后也不许再说了,我听了心里不舒服,一抽一抽地疼。”
  凝雪眼眶又酸涩起来,她吸吸鼻子,心想自己还真是没出息,明明腥风血雨都过来了,却还是会因为一句话流泪。
  “景泠,给我讲讲你这几年的生活吧。”凝雪在她身边坐下。
  景泠想到过去那几年的黑暗,眼睛垂了下去, “很枯燥很无聊,你不会想听的。”
  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下,暗无天日。
  “我会听的,关于你的事,我每一件都想听。”
  那些来不及参与的每时每刻,都刻满了她的后悔。
  凝雪抓着她的手,掌心覆在那处伤痕上,心底微微发烫。
  本来是多么好看的一双手,怎么能……
  景泠见她睫毛翕动着,好似又要哭,连忙在她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好,你想知道的我都说给你听。”
  两人依靠在一起,凝雪静静地听着景泠说话,她像个旁观者一样,说起那段一个人在黑暗里独行的时光,声音没有半点起伏,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而凝雪听完,已经泪流满面。
  “我的雪儿真是个小哭包。”
  景泠调侃一句,将她脸上的泪擦掉,其实自己的眼睛也红了。
  “所以你当时没有联系我,是因为被顾长风的人监视着,没有人身自由是吗?”
  “可以这么说,准确地来说是监禁,我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个人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丝毫尊严可言。但其实我留了字条给你,说自己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不用担心我。那张字条后来我回去找你的时候看到了,在床底下,你是不是没看到?”
  凝雪愕然,继而摇头。
  她没看到过字条,所以一直以为景泠是不辞而别,原来不是。
  “我是顾家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但顾长风和顾澜都坚持让我继承顾家,他们为了让我妥协,用尽了手段。每一次我想调查当年的事,都被人刻意阻挠,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把我送到国外,说是为了治病,其实是为了方便掌控我。一开始我反抗得很激烈,他对待我的方式也很强硬,后来我强迫自己顺从他,他可能觉得我妥协了,慢慢放松了警惕。我从国外回来,不是因为想接手公司,而是想要找你。”
  “当年我回去找你,你们举家搬迁到了我不知道的地方,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兀自怨恨了你这么多年,却原来是有人暗中搞鬼。”
  “我很抱歉没能早点回来,对不起。”
  景泠说完,把她抱得更紧,凝雪却越发心疼她,那种环境下,她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
  景泠抱着她不撒手,慢慢说: “其实不该连累你的,我这样公然忤逆他,不仅你我会受到迫害,可能你哥哥的工作也会受影响。”
  “但我忍不住不见你,只要一想到你会跟别人在一起,我们终将陌路,我就发了疯似的想把你囚在身边,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凝雪低笑: “傻瓜,如果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那的确略显自私,但如果我也这么想,就刚刚好。”
  景泠追问: “你怎么想?”
  凝雪使坏地在她颈侧咬了一口,然后起身把饭从袋子里拿出来。
  “先吃饭,好好吃饭我就告诉你。”
  景泠被诱得眼神都变了,偏偏对方装的一无所觉,又是在医院,她只能克制自己。
  吃完之后,凝雪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这五年来的事,因为太平淡了,所以很快就说完了。
  “那你的胃病是怎么回事?”
  凝雪表情一僵。
  好家伙,果然是当总裁的人,一下就问到了点子上。
  “搬到这里之后,有段时间水土不服,然后胃就坏了。不过已经养得差不多了,不乱吃东西不会发作。”
  “真的?”
  景泠心思敏锐,直觉凝雪隐瞒了她什么。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方凝珹把她当仇人一样对待?肯定是他觉得她伤害了凝雪,所以才那样。
  他本质上就是一个妹控,只要是跟凝雪沾边的事,比谁都紧张。
  凝雪打哈哈: “真的呀,不然还能因为什么,你也知道,当代年轻人,或多或少身体都有点小毛病,不过你放心,不会影响……”
  她凑到景泠耳边低语几句,景泠的呼吸霎时就乱了。
  “雪儿,这里是医院,别撩我。”
  凝雪睁着大眼睛问她: “不在医院就可以了吗?”
  景泠哑声: “可以。”说完就噙住她的唇。
  这几天两人腻歪在一起,动不动就贴贴亲亲,但怎么都不够,一有时间就抱到一起去了。
  一周后,景泠出了院。
  两人一同回去,还没进门,景泠就把人按在墙上,来了一个炙热缠绵的深吻。
  凝雪感觉自己的舌根都快嘬麻了,但身上的人犹不知足,把她抱到鞋柜上,整个人向她压过去。
  凝雪嘴里的空气被掠夺,有股躁。意从心底传来,让她绷紧了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