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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但不是很会,最擅长狗刨。”秋水伊笑容灿烂,“可能会不太好看。”
  雍琛这才给出刚刚秋水伊问他的问题的答案:“我也一样。”
  “那我们也带上游泳圈吧。”秋水伊跃跃欲试,很想放开了玩,但也保持着安全意识,她记得呛水的感觉,可难受了,能避免还是要避免。
  “嗯。”雍琛拿了一对小白兔游泳圈,秋水伊把防晒衣脱下来,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从雍琛那里接过游泳圈小心翼翼地挡着自己,发现雍琛看她的眼神只有单纯的欣赏后,她慢慢放开了,把游泳圈丢到海水里,人也踩着水跑进去。
  滕佳恩还没脱防晒衣呢,靳淮就不敢看她了,滕佳恩其实也不是一点也不害羞,她也是第一次穿泳衣和男生出来玩,但逗小狗的乐趣比害羞重要得多,她围着靳淮转起来,靳淮为了躲她,闭着眼跟着自转。
  转圈本来就容易晕,他又闭着眼,没几圈就踩着软软的沙子倒了下去,滕佳恩去拉他,没拉动,也被他拽了下去,倒是没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摔到靳淮身上,但也有一点点尴尬——靳淮听到她摔了,赶紧睁眼看她有没有受伤,检查她好好的之后,目光有些凝滞,他好像能用眼睛看出落在滕佳恩鹅黄色泳衣的阳光的温度,滚烫滚烫的。
  “喂,你看什么呢,小色狼。”滕佳恩抓了把沙子丢到靳淮身上,靳淮吓了一跳,赶紧侧头,手扒拉着沙子,好像要挖个坑躲进去。
  “没有,我没看,真的,没……”
  滕佳恩恶作剧成功,笑起来,站起来,提着脸比猴子屁股还红的靳淮下水凉快去了。
  宋殷殷躺在太阳椅上,脸上架着墨镜,没有要下水的意思。
  越清宴也没走,宋殷殷懒得看他,也不知道他安安静静地又在搞什么事情。
  其他嘉宾玩了一波回来的时候,宋殷殷都要睡着了,听到他们的惊呼,睁开眼。
  “哇,越哥你怎么干什么都那么牛,我们才走了这么一会儿,你就用沙子堆了这么大的城堡!”靳淮一开口,满满都是小迷弟的语气,压低声音,偷偷问,“是给殷殷姐姐堆的吗?”
  “什么殷殷姐姐。”滕佳恩拍了他一下,纠正,“那是殷殷公主,一般人能住这么漂亮的大城堡吗?”想到什么,摸摸小狗的头发毛,“喜欢吗?喜欢姐姐帮你也堆一个?”
  靳淮舒服地眯起眼,下意识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姐姐,我又不是公主,你为什么要给我堆城堡。”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来。”滕佳恩扯着靳淮到一边也玩起了沙子。
  宋殷殷没去看越清宴堆的城堡,又闭上眼睛。
  米可和荣榆也没有玩沙子的兴趣,也都瘫在太阳椅上,米可摇头感叹:“真是老了,游了这么一会儿就累了。”说着打了个哈欠。
  荣榆看看她:“那我们去开房间?”午睡一下。
  “荣先生说什么呢?”米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要故意打趣他,“我可是正经人,怎么能大白天和你开房间啊?”
  荣榆抿唇,还是有点招架不住米可这样的调侃,米可鹅鹅鹅地笑起来,摆摆手:“不急,就在这儿睡一会儿也挺好,太阳晒得很舒服。”她越说声音越小,已经进入小憩的状态了,荣榆在她腿上搭了个毯子,也闭上了眼睛。
  秋水伊平时很安静,但如果真想玩了,精力非常好,下水游了一圈还想继续,雍琛就陪着她又下海了。
  他们玩够回来,也跟着米可他们在太阳椅上午睡起来,节目组那边也放松下来,以导演为首在沙滩躺平,享受起人生。
  宋殷殷再次睁开眼,刚刚她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很完整,从宋女士刚怀孕开始。
  她在梦里也觉得不合理,她怎么能看到还没出生时,宋女士和宋先生相处的画面呢。
  可她就是看到了,而且她相信那是真的。
  那时宋女士和现在的宋女士很不一样,倒是和她有几分相像,一个不高兴就把宋先生使唤得团团转。
  让宋女士最不高兴的,就是给她起名字这件事。
  高级病房里散落了数不清的纸张,上面写着各种各样,寄语着期待的好听名字。每一个都是经过宋女士和宋先生的深思熟虑,对着字典,斟酌出来的。
  每次宋先生提了不好的主意,还会被宋女士“惩罚”,所以这些名字是真的满满都是宋女士的心意和宋先生的“血汗”。
  风吹起纸张,宋殷殷看到了那些名字。
  哪个都比她现在的名字好听。
  她现在的名字其实和宋女士对她的爱不太符合,殷殷,也不是说不好听,就是个没什么太多意义的叠词。
  她也曾怀疑过宋女士是不是因为不喜欢孩子,对她的出生,没那么多期待,随便给她取了个名字就算完成任务了。
  她仰头看着那些在风里飘扬的纸张。
  它们告诉她,不是这样。
  “为什么我脑子里面总有个名字在闪啊?”宋女士看着宋先生给她削苹果。
  “那就是天意了。”宋先生插了一块苹果递给宋女士,“我们宝贝可能就应该叫这个名字。”
  “不好听啊。”宋女士拍掉又出了馊主意的宋先生的手,摸肚子的动作非常轻柔,“一点也配不上我的宝贝。”
  “那就不叫。”宋先生试着又给宋女士投喂一些其他水果,把她弄烦了,起身到宋女士身后,帮她按揉太阳穴,“先别操心了,宝贝还有一段时间才能来呢,到时候,就在这么多名字里,选一个……”
  “你不用心。”宋女士拍了拍他的腿,闭上眼。
  她的脑袋最近确实总疼,好烦。
  被宋先生按揉了一会,她没那么烦躁了,声音变得轻飘飘:“我好像知道我们的宝贝是个女孩。”
  宋先生嗯了一声:“我也觉得是个女孩。”顿了顿,笑起来,“像你一样的女孩子。”
  “像我怎么了?”宋女士睁开眼睛讨伐他,“你不喜欢?”
  “怎么会?”宋先生笑意更深,“如果像你,就太好了,像你的话,宝贝一出生,我就知道该怎么哄她开心了。”低头,轻轻抱住她,抚摸着她的肚子,“就像哄她妈妈一样。”
  “切。”宋女士轻哼,“我看你是知道怎么惹她生气吧。”手轻轻打在他的手上,“别那么用力,宝贝该烦你了。”
  宋先生低垂的眼眸,笑意温柔:“好的,我轻轻地。”
  宋殷殷看着他们平淡而幸福的日常,看着他们叠在一起,抚摸肚子的手,看着他们手上的对戒。
  宋女士后来再也没有戴过这个戒指。
  宋殷殷眼前一晃,周围的环境在改变,她知道她要看到幸福流逝的画面了。
  她猜中了结果,过程却是她怎么想象也想象不到的。
  她,她的妈妈,她的爸爸竟然重生了很多次。
  宋女士脑海里的名字一直没有消失,就好像一个印记,在提醒她必须给将要出生的孩子起这个名字。
  “宋甜甜?”宋女士都要临产了,声音都有些抖,还不忘冲宋先生翻白眼,“这是什么破名字,一听就是小说里的女配,我的宝贝怎么可能是配角……”
  她没说完,握紧了宋先生的手,止痛针对宋女士效果不是那么理想,虽然缓解了一部分,但对从小娇养惯了的宋女士,还是疼得天崩地裂,疼得想要手撕了宋先生。
  宋先生额角也沁出汗,紧张地看着宋女士。
  宋殷殷看着墙上的时间,宋女士在生产方面对她没有任何隐瞒欺骗,就算她已经在生理课上被吓得不轻,她还是冷冷地告诉她,她生她时用了将近两天的时间,止痛针针管有多长,要扎在哪里,扎完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用,还有侧切,排恶露……
  这些成功增强了生理科的恐怖效果,把宋殷殷给吓病了。
  宋殷殷见证了宋女士的生产全过程,她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害怕,可她觉得,宋女士说的已经是真实发生的美化版了。
  她不害怕,只觉得心疼。
  她没见过宋女士那么痛苦,那么狼狈的样子。
  纵然周围人已经竭尽全力地照顾她了。
  还是不行,就算那么多人陪着她,生产时的宋女士依然是孤身一人的勇士,就算她在她的肚子里,也给不了她任何力量。
  宋殷殷看着抱着襁褓里的她,微笑着的宋女士。
  有一阵,她总是会想些奇怪的东西,想宋女士是不是不喜欢她,不然,她为什么总不在家里陪她。
  后来懂事了,她自己就明白了。
  宋女士爱她。
  但在看到宋女士看着刚出生的她的眼神,宋殷殷意识到,她理解的爱还是太浅了。
  宋女士的眼神告诉她,她会用自己的生命呵护她。
  宋女士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她把脑海里的宋甜甜丢到一边,在众多名字里选了一个很好听的——宋时锦,时和年丰,前程似锦。
  宋殷殷皱起眉,看着那个小婴儿,和宋女士保存的照片是一样,确实是她。
  可她叫宋殷殷啊,宋时锦,她听都没听过。
  这是怎么回事?
  很快她就看到答案了。
  宋女士还没出院,宋时锦就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隔着玻璃看着连接着很多仪器的小婴儿,宋女士和宋先生都没有哭,但他们的表情比哭出来还要糟糕。
  医生找不到病因,他们只能看着这朵还没来得及长成的花一点点枯萎。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自己还很虚弱的宋女士迅速振作起来和宋先生奔波着寻找答案。
  科学无法解释,再顶尖的医学团队都无能为力,费尽心思请出山的老专家也只是摇头。
  只有不科学的解释了。
  宋先生和宋女士坦白,在宝宝快出生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做一个梦。
  梦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们的宝宝是以“女配”的身份出生的,她的命运,她的结局,甚至她的名字都已经书写好。
  他和宋女士无法改变,也不可以改变,他们要像书里,做一对有钱但很冷漠的父母,让他们的孩子拥有一个合理的,成长为性格缺陷的炮灰女配的家庭背景。
  她的名字也不能是宋时锦。
  只能是宋甜甜。
  宋女士破口大骂:“放屁!我们的女儿凭什么出生就注定要做一个配角?还性格缺陷,我!@#¥%……”
  可再怎么骂也没有用,宋女士不肯妥协,直到宋时锦奄奄一息,在她怀里吐出最后一缕气息。
  宋殷殷错了,她以为她看过宋女士最痛苦的样子,在她生产的时候,可那时的痛不及失去宋时锦的万分之一。
  女配虽然是配角,但没她也不行。
  时间逆流,拨回原位,宋殷殷眼前又出现了宋女士和宋先生一起抚摸肚皮的幸福画面。
  这次,在悲剧发生前,宋女士和宋先生脑海里记得事情更多了,除了宋甜甜的名字,还有她作为女配,将要经历的某些剧情。
  “我的女儿凭什么做配角……”宋女士摇头,眼底尽是坚毅。
  还是这种结局凄惨,被那么多人唾弃的配角?
  哪怕她是个不被别人注意到,但能拥有圆满人生的配角,宋女士都可以妥协。
  这次,她依旧没有给宋殷殷起名“宋甜甜”。
  “宋骄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