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问过系统这种情况，可系统说这不是它能够控制的，林卿辞嫌弃了它好一阵。
本来是想要从梦境里回忆起最后的凶手是不是林箫生，但现在看来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等到下一段记忆。
最近她发现一件事, 林箫生是十岁那年被林老爷子带回家的, 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而且，林老爷子因为她小时候的事经常对林箫生进行体罚，林箫生的确有可能最后成功黑化，对林老爷子痛下杀手。
这个逻辑没错, 可林卿辞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排斥这个想法。
每次回去她都会仔细地观察林箫生一番, 她认为他很正常，可能是凶手呢？
真是荒谬至极。
既然从他身上看不出什么来，就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三人身上。
最好接触的人就是肖遥了。
平日里她和他在空间里训练, 看得出来他是下了死手的, 可之后过一段时间他就觉得没什么意思, 叫她自己训练，他隔三差五的来一趟，后来干脆都不来了。
林卿辞无语, 今天肖遥却派了一个人过来，这人正是唐季。
“好久没见,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林卿辞看着他。
的确有两年没见了，唐季又长高了一大截, 面容也更加成熟了些，漆黑的眼里依旧淡漠无波。
想着自己上一世竟然真的喜欢他，她现在都有些不自然。
以前她都是戴着渣男滤镜看他的，可是现在知道这前男友长得帅还不渣，身世又可怜，也似乎并没有那么讨厌了。
“他让我来的。”他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然，又抬眸看向她：“体验完最后一个情景模式，你就不用来了。”
“他”当然指的是肖遥，唐季成为a部的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那他为什么要让你来？”
“不知道，少废话，进去吧。”
这个虚拟空间居然一点都不恐怖，还是类似于军阀大战的背景，在这里人类没有异能，也没有高科技。
林卿辞在里面化身为一个城破家亡的难民，这座城被敌军攻破，断壁残垣破墙屋瓦遍地都是。
唐季正是敌军将领，下令地毯式搜城，杀光最后一个人，很不幸，林卿辞正是里面的最后一个人。
这还有什么好怕的？林卿辞都直接把意识眼镜摘了。
她的身手敏捷多了，而且对付这一支没有高科技的军队可谓是绰绰有余。
至少能逃命。
不过对方人多，她最多撑了一天一夜就被发现了踪迹。
唐季从白马上翻下来，拿着枪对着她，面无波澜地道：“游戏结束了。”
林卿辞身心疲惫至极，她对他笑了笑，“那就结束吧。”
唐季扣动扳机的手指一顿，心脏突然抽搐了一瞬，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他心里充满不安。
结束？就这样结束了吗？
“你在磨蹭什么呢？”林卿辞看着他脸色有些不对劲。
唐季低声道：“我好像……做过什么，但是我不记得了。”
他手指一动，枪声响起，子弹穿过林卿辞的身体，他看着她缓缓倒下。
时间好像变得很慢，这一瞬间犹如过了一个世纪。
可是那阵枪声还在他耳畔回响，震得他大脑隐隐作痛。
“我不怕死，但是我怕疼，我真的很怕疼……”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闯入他的脑海，随即又冒出了许多杂乱不堪的画面。
“大小姐可能还有救！”
“不必救了，我们走。”
……
唐季捂着头，眼神惊骇，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地上的身体，虽然是假的，但他还是幻想着她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抽搐着身体。
生命是脆弱的，但是他从不关心，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人值得他去留意。
他只剩下仇恨支撑着他这一副行尸走肉的身躯，可是现在却有一种陌生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内心，从来就没有这么难过。
“不……不能结束。”唐季面色惨白，他有些身形不稳地走了过去。
可这空间的一切事物正慢慢地化为碎片，她的身躯散成一堆细沙从他手中流失，随即灰飞烟灭。
“唐季，我疼……”
“我疼……”
所有的情绪犹如决堤了的洪水，一泄而出，瞬间破防。
他久久地不能回过神来。
……
林卿辞在外面等了许久，还不见他出来，于是自己先走了。
她还想说再见来着。
等她走后，少年才从传送室里出来，缓缓地抬眸，他眼角还留着几分不正常的微红，远远地驻足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恍若隔世的感觉。
林卿辞出去之后感觉浑身轻松，以后都不用来了。
“真好呢，可以回家……不行，还要调查肖遥呢。”
“小辞。”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她回过头来看着墨染。
墨染也越发得清丽动人，身形纤瘦，又有一双秋水剪瞳，看着她时里面像是藏着无限情意，缠绵悱恻，还有一些阴翳的情绪。
不过林卿辞已经对这种眼神免疫了，墨染怎么看对她来说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