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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
  “还礼。”
  说着,捡起晏桉掉地上的里衣披上,拿了根发带到床边。
  “做甚?”
  晏桉看着他手里的发带,又看了看他的手腕,脑海中一闪而过无数不可描述的画面。
  “裴郎,我倒是没意见,不过我不确定明日你还能否起身……”
  说着,他伸手还想接过裴砚书手里的发带。
  “躺好。”
  晏桉眼神一亮:“裴郎是想自己坐上来……”
  “思想龌蹉。”
  晏桉目光灼灼盯着裴砚书,然后见他将发带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晏桉:“……”
  次日,天刚蒙蒙亮,晏桉便睁开了眼。
  怀中的人睡得很熟,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晏桉静静瞧了他片刻,便小心将他的头挪到枕头上,起身穿衣。
  等到天大亮,裴砚书醒来时,晏桉早已经离开闻都。
  第97章 相爱相杀与君共枕眠 21
  裴砚书看着身旁空了的位置,愣神许久。他的指尖不由自主抚上软枕,上面好似还残留着那人的味道。
  久别重逢,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他,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然……裴砚书也没想到,这一次分别竟然时隔六年。
  晏桉夜以继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连六日马不停蹄,赶回复州。
  沐浴更衣修整了一日,便匆匆投入了大业之中。
  为了保证胜利的最终结果,他做了几十条布局,列如:
  1、大量砸钱,腐化宁国官员,借宁国贪官污吏的庇护广招人马。
  2、安插人手,收集情报,抓宁国官员的小辫子,威逼利诱。
  3、控制麦行、布行等一系列必须产品。
  4、挑起宁国与他国的争端,转移朝廷的注意力。
  ……
  嬴王即位后,改年号为天成。
  天成二年,晏桉拿下了复州,自立为王。
  天成三年,宁国举国之力围攻,晏桉领兵五万,势如破竹,从复州一路打到宁国栩都。
  天成四年孟春,晏桉于栩都登基,定国号为梁,年号长青。
  长青元年,晏桉一心整顿朝廷,新修水利,发展农业。
  长青三年,朝局稳定,初见成效,一切欣欣向荣。
  长青四年春,晏桉派使臣出使晋国,谈两国友好交邦。
  为了表示他对此事的注重,他一身银白色盔甲带十几万大军赶赴边疆。
  这其中自然有晏桉从军营里带出来的人。
  晏桉承诺他们荣华富贵,如今夙愿已成,自当回家看看。
  风扬起了帆。
  相比于晏桉这边,知道梁国使臣造访的晋国,反应格外激烈。
  一连好几日,当今陛下都召集大臣在金銮殿商量对策。
  他们目前还不知道是晏桉,就算知道了,也免不了一顿阴谋论。
  在他们看来,十几万大军压境,怎么看都不像是来促进两国友好的……
  陈国公府。
  裴砚书正在书房磨墨,准备作画,楠竹敲响了门,送了一碗银耳羹到他的跟前。
  “公子,让楠竹来吧。”
  “今日好像与往日不太一样。”
  “听说,今日梁国的使臣就要进城,大家都到城门处去了。”
  裴砚书挥笔的动作一顿,汇聚的墨水滴落,在画卷上晕染开一个墨点。
  “梁国使臣?”
  “是。”
  裴砚书的呼吸一窒,僵硬放下手中的笔,转身就离开了书房。
  “备马。”
  他落下一句,大步流星便回到自己卧房,一阵翻腾,换了身衣服。
  换好衣服时,他还问了旁边的楠竹。
  “楠竹,你说本公子这身衣服可还得体?”
  楠竹张了张嘴,神色古怪。
  裴砚书眉眼含笑,一向沉稳内敛的他难得有流露出几分急迫。手握祖母绿的镂空玉佩做配饰,往腰间挂去,系了两次才将其系好。
  在楠竹欲言又止的眼神下,裴砚书踏出了国公府,快马出了城。
  他赶到驿站,使臣正打算动身。
  梁晏桉一身黑金色冕服,头戴鎏金冠,挺拔的身影坐在马背之上。
  看见自己时,也如他一般快马而来。
  他看见梁晏桉伸手,想要抱住自己。
  裴砚书也微微偏身,将胳膊缠上晏桉的颈脖,借着晏桉胳膊的力量,成功坐到了晏桉怀里。
  “梁晏桉。”
  “嗯。”
  “我好想你。”
  “嗯,我知道。”
  两人眼神交汇,同时吻住对方。
  一旁的使臣恨不得自戳双目,自割双耳。与旁边的人一阵眼神交流,同时低下头,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裴砚书溢出难捱的嗓音,晏桉轻轻松开人,将人搂在怀里,这才瞥了一眼一旁如同鹌鹑一般的使臣,开口道:“尔等先走,孤随后就来。”
  随即,使臣们只听见一阵马蹄声。抬头,是晏桉抱着人骑马飞奔离开的背影。
  两人那重逢后的疯狂激烈,炙热,一直延续到了皇帝设宴款待前夕。
  裴砚书双眼迷离,眼底的红痕晕染映照到了脸颊,绯红一片。
  殷红的唇展开一条缝,吐露沙哑难耐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