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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四面八方跑来其他弟子们,皆涌向那为他们断后的一百人。
  白颜画呕出几口血,红白色的衣衫破碎染满灰尘,嘴角溢着血迹,手指颤抖抓紧扇子骨,一个人支撑着站起,趁众人未赶来时,跌晃身子朝远处走去,不愿让人看到他这狼狈样。
  有两个祝音门弟子最先赶到,看见仙尊,忙伸手要去搀扶,却被白颜画一扇扫开。
  “我能走。”
  两个弟子只好退一步,弯腰抱拳,任由那衣尾带血的白衣孤身离去。
  一弟子小声道:“没事吧,若是仙尊出什么事,怪罪下来遭殃的可是我们。”
  “没办法,仙尊性格如此……谁也不敢多说什么,仙尊应该会自己一个人找地方疗伤。”
  不一会儿各宗门跑来,扶起那些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师姐?!师姐你怎么样了?!”
  “师父呜呜,师父你醒醒啊……”
  众多弟子焦急万分,七嘴八舌地问着,诸多人悲切哭泣,一片哀戚之景。
  施定柔跑向血泊中的厉青云,神色慌乱地查探他的情况,轻轻推了推那人肩膀,紧张道:“喂,喂,你怎么了,你可别死啊,我…我可是为你占卜过的啊!!”
  “咳咳……”
  厉青云被施定柔摇晃地勉强睁开双眸,露出虚弱苍白的俊颜,干咳几声,艰难说道:“你对你的占卜…未免太自信了点。”
  施定柔见厉青云还能跟他说话,暗暗松了口气,顶嘴回道:“我的占卜哪里错了?!”
  “你没算到咳…邪魔的实力。”厉青云用尽力气还嘴回去,最后吐出一口血,昏厥过去。
  “诶!厉青云,你醒醒,醒醒啊!”施定柔慌忙抓住厉青云的胳膊,搭在肩上将他扶撑起来。
  众人在距离无尽山脉十公里停下搭建营帐,安顿受伤的弟子,并且将情况传到宗门内,但不知什么原因,迟迟没有收到回信。
  而弟子们在经历第五轮作战后,守斋咒情况更加严重。
  那师弟躺在地上,因守斋咒身体颤抖不已,喃喃道:“师兄,刚才我差点……就死了!”
  师兄喘息着,擦拭掉额头冷汗,按住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师兄会陪伴在你身旁,保护你周全。”
  “我不怕,师兄,这是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啊。”师弟道,“我们修炼不就是为了此刻吗。哪怕是战死还是被毒死,都不是白白送命。”
  师兄不忍看着自家师弟身体被守斋咒摧残的模样,语气坚定道:“放心吧,师兄永远不会丢下你!”
  师弟哽咽着,抬起已经乌黑溃烂的手掌,从怀里拿出一张画纸。
  师兄忍着哭意,接过画纸颤声道:“这又是谁的画像啊。”
  “是我的啊。”
  师兄回想起那夜,哭道:“能辟邪吗。”
  “不能!但是能给师兄做个念想。”师弟说完这话,好似已用尽全身的力气,头慢慢歪下,红了眼眶,“之前我老跟你说我梦到自己死去,每次都害怕地醒过来。但现在,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了……”
  师兄抱住怀里余温褪散的尸体,泪流满面:“师弟!师弟!!!”他悲恸嘶哑地唤着,“是师兄错了,我早该想到,你根本不适合修仙,可惜太晚了,你就应该安心画你的画去,不该踏入这些纷争啊!”
  那人悲痛欲绝,仰天嘶喊,忽然他想起来,那纸上不正写有守斋咒的“解药”吗。
  一瞬目那师兄露凶光,咬牙切齿,脸庞肉都跟着颤抖,他把画纸折叠收好,抽出小刀,向离他最近的祝音门弟子走去。
  他一把抓住那男弟子的右臂,将刀扎了进去,鲜血顺着指缝滑落,滴到手上黑色面积时,那黑色竟然消失了。
  师兄看着自己被毒侵残的手瞬间恢复模样,想起无辜惨死的师弟,脑袋一轰,眼前模糊,血液喷溅而出,染红了师兄整个脸庞,看起来更加狰狞扭曲。
  登时周围有人大叫起来。
  众弟子吓呆了,瞪圆双目看着眼前那人一刀插进另一祝音门弟子脖子大动脉,那祝音门弟子挣扎了几下,再无生息,血液如河流淌而出,染红了一块地皮。
  而那师兄一刀又一刀地刺着,仿佛陷入癫狂般,眼睛通红,疯狂杀戮,不管不顾,嘴里大喊着:“我要解药!!我要解药!!”
  有人喊道:“你干什么!疯了吗!”
  便一脚上前踹飞那师兄,手中刀掉落在地,其余人则迅速制服住。
  “不要阻拦我!!我要解药——”那师兄歇斯底里大喊,他的双手染满鲜血,沾满血腥的双眸透着诡异猩红。
  跟那师兄同一门派的弟子道:“这家伙不能留了,赶紧去禀报掌门!将他逐出门派!”
  这一出也惊动了所有祝音门的弟子,他们得知自己的同门被人杀害,原因竟是那千墨离写的荒唐解药,当场怒不可遏冲出去。
  那师兄被众人打趴在地上,身上遍布拳印腿痕,奄奄一息,双目赤红,喉咙仍低吟着:“我要解药……救救我师弟,求你们……”
  “什么解药你疯了吗!真着了那千墨离的道!”
  “千墨离想煽动我们内斗,让我们两败俱伤,我们岂能中他的计谋,你给我醒醒。”
  “呵呵难不成我现在加入祝音门或醉花宫,成为他们的弟子,身上的血液就是解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