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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徒儿,疼……”金来香艰涩吐出这两个字。
  千墨离稍微停了一瞬,依然没有放开,继续咬下去,将师尊抱得更紧,准备将那人压身下,他刚一动,便听到咔嚓一声,刹那应激,推开金来香。
  好不容易被顺抚的神情顷刻荡然无寸,锐利眸光看向屋外。
  金来香见此,顺着声音向下看,是他们坐的这破床榻出问题。
  这床本就破烂只能勉强支撑他一人,千墨离又压了上来,哪里能承受两个男人的体重,金来香正要出声安哄提醒,下一秒二人身下的床榻瞬间崩塌。
  “啊!——徒儿别害怕,别害怕!!只是床榻了。”
  金来香被呛起一尘灰,感到旁边徒儿惊慌起身,连忙出声安抚,然而千墨离早就动作迅速直接跳窗逃走。
  “徒儿——!”
  金来香未说完话,地面便升起千墨离的黑藤蔓捆住他手脚,连同嘴也一起被封住,千墨离力量太强,他根本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徒儿离开。
  这时屋外传来几十个人声,丛丛火把光照进来:“是千墨离!我就说他果然在这里,快追!!”
  话音落下,四面八方的火把全部离开,朝远处跑去,屋内的金来香便安全了,未有人发现他在此。
  金来香挣扎剧烈,火光中,千墨离的身影愈来愈模糊,他看着徒儿消失,心里涌起悲凉,藤蔓逐渐勒紧,阵阵眩晕感霎时传至全身,嘴里还在念着徒儿,不到几秒就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等金来香再醒过来时,屋外日头高照,已是晌午。
  身上藤蔓消失,金来香连忙起身,却是手脚酸硬不禁摔坐在地上。
  “徒儿,你可千万别再有事。”
  金来香忽然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眼里惊显慌乱,他不能被捉到!立刻起身逃跑,踢到破木块不禁摔倒,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又忙不迭爬起。
  嘭的一声门已经被破开,金来香心下揪紧,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里。
  “什么啊,这屋破烂得能休息嘛。”
  金来香停下脚步转头看去,施定柔正一手叉腰走进,一手扇去飞尘,皱眉环视,当看到屋里站着的人时,露出惊讶神情,随即挑眉。
  “哟,金来香,又见面了,你竟然还没有死啊,我以为你已经为你徒儿献上生命了。”
  金来香见是施定柔,松了口气,看到屋外站着一些弟子,道:“你也是来抓我的吗。”
  “抓你?我只奉命抓千墨离,抓你做什么,再说我抓你你也会跑,我又打不过你,何必白费这力气。”
  金来香听即,知是柔妹妹网开一面,道:“多谢了。”
  便一屁股坐下来,揉了揉红肿膝盖,不管金衣卷发碰到地面灰尘脏不脏,看到施定柔向他走来伸出手,伸出手握住:“谢谢柔妹妹。”
  施定柔一掌扇开金来香的手:“谢个屁,谁要扶你起来啊快给我镜子。”
  金来香掏出镜子给施定柔照着整理妆容,只好自己站起来。
  施定柔来回照着镜子,见脸上胭脂未淡才呼了一口气,将镜子还回去:“这大太阳的在外面跑,亏得你给我珍藏的胭脂好才没有化去——哎?你嘴怎么了?”
  金来香见施定柔惊讶地指着他,手指抚着嘴:“我、我嘴怎么了?”
  “怎么又红又肿的,还破皮了。”
  金来香心知这是徒弟的“杰作”,然而他又不能说是千墨离啃着,不然就暴露了千墨离的位置。
  “啊,我吃了辣,受不了,嘴巴便这样了。”
  施定柔突然不怀好意凑近,盯着金来香脸笑道:“哼哼,你说实话,这嘴巴真是吃辣,还是某人……”
  金来香摊手干笑:“真是吃辣,我都没跟我徒儿见面。”
  施定柔闻言眼珠一转,看到一旁塌下的床,道:“昨晚挺激烈啊。”
  “我跟我家徒儿还没到这一步。”
  “哈你承认了!千墨离昨晚就在这里!”
  “这、这不是——我可没……”
  施定柔使了白眼给金来香,走出屋外,令弟子先各自去找地方休息,转身回屋道:“你别跟我在这叭叭了,我可不是来跟你闲聊,我还有正经事要做。”
  金来香:“是守斋咒的事吗?”
  施定柔怒道:“哼!可不就是你那好徒弟干的事吗!”
  金来香摇头,解释道:“我敢用我性命担保,守斋咒绝对不是我徒儿下的,若非是性命攸关的事,徒儿绝不会对百姓下手。”
  “如果真是你徒弟下的咒怎么办,如果你徒弟真有这么丧心病狂!”
  “那也是我这师尊教导不周,我愿代我徒儿受惩罚。”
  施定柔叹气,手抚着额头:“金来香,没有你这样教徒儿的,天下也没有你这样的师父,你这样是教不出好徒弟的,你的教育理念也是错的,怎能一味的宠爱?你给的爱太多了,你只是他师父,又不欠他的,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
  “柔妹妹,你真的觉得,我和徒儿能活到最后?”
  施定柔被问倒,他自然是希望千墨离死的,可金来香一旦问出“我和徒儿能活到最后吗”的话,他又不忍心的说出:不能。
  金来香:“徒儿是邪珠,他不献祭世人就会死,我的灵力又在慢慢消耗殆尽,最后我们师徒的归宿,一个沉睡一个死亡。你认为,这样的生活,我这师父能给徒儿什么东西才是对徒儿有用的?我徒儿真正需要的又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