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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竟然一睡就睡了个两年,你要是再不醒,哼,我真要把你埋了。”
  “才两年吗?我宁愿长睡不起。”
  “呸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长睡不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我本就跟死人,没有区别。”
  金来香摇摇头,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抬起手臂:“这一睡,像是把之前耗掉的灵力都给补了回来,可身体还是不免有些虚弱乏困。”
  施定柔:“你这是太久窝在床上不运动,怪不得你皮肤这么白,比别人还要白一度,天天在黑暗里不受阳光照射。”
  “你羡慕吗?”
  施定柔扭头切一声,不屑道:“不好意思,我是健康的白里透红,你是死人的苍弱白,要比也是我比你养眼,快走快走,别废话了。”
  “稍等。”金来香走向千墨离的墓碑,弯腰道,“徒儿,为师先下山一趟,很快回来,你在此处等着为师。”
  施定柔扬了扬眉:“一个坟墓还能长腿跑不成?”
  “这不是坟墓,这是我家徒儿。”
  施定柔张了张唇,未再多说什么。
  二人先御剑行过一段路,便又换作马匹,施定柔坐在马上,照镜子看着自己肌肤,道:“唉,若不是修真界最近发生了些事,我三天两头的在外头风吹雨淋、严酷晒热,皮肤如此干燥,都来不及保养了。”
  金来香一边用墨笔点缀左眼下的泪痣,一边道:“发生了什么事?”
  施定柔皱了皱眉:“出了个不得了的魔修,煞是棘手。”
  金来香放下镜子和墨笔,听得施定柔说着:“是在前不久突然传开的消息,八个宗门被灭,无一生还,而且这被灭门的八宗是祝音门醉花宫的附属门派。不仅如此,那魔修还用人头摆了虚和花两字,用血在墙上刻下字,所有矛头都指向这两宗。”
  金来香:“这看起来就像是在报复,什么人会对祝音门和醉花宫这么恨?”
  施定柔:“这我哪知道,这魔修就像是突然冒出来一样,实力不俗,诡计多端,那么多人去都捉不到,连个人影都见不得。我这次跟你说的那畿遗山布阵,便是这个人干的,也不知要召唤什么恐怖邪物。”
  金来香拿出施定柔给的阵法画纸,低头不语,这阵日月渊恨阵,是他独创的,被他写进了书里,而书除了徒儿没有一人看过,那魔修怎么会懂得布此阵?
  施定柔冷哼道:“而且这魔修好猖狂,还给我送去了恐吓信,害得姐姐整日心惶惶,派了许多人暗中保护我。”
  金来香惊住:“那魔修认识你?”
  “何止是认识我,简直掌握得一清二楚,包括醉花宫和姐姐的事。”
  “柔妹妹,那恐吓信还在吗?”
  施定柔从怀里掏出几封信递过去,金来香一一看罢,信上皆是明目张胆的威胁狠毒话,说着要灭了醉花宫,鸡犬不留,让她们洗干净脖子等死,还要让施花淮跪地磕头求饶云云。
  “祝音门和醉花宫是何许大宗门,哪里轮得到这一个小小魔修撒野!想吓我,门都没有,我才不怕!”
  “你还是小心为好。”
  金来香目光阅过字墨,细细一看,发觉这些字迹,竟莫名有些…熟悉。
  “那个魔修,可曾知道姓名?”
  施定柔摇摇头,叹道:“暂且不知。”
  “可有那人画像?”
  施定柔:“没带来,但见过此人的都说,保证你第一眼便难忘记。”
  金来香疑道:“为何?”
  “因为这人形象打扮很有辨识度,世间再难找出第二人。”
  “如何说?”
  施定柔道:“那人头发为黑,耳边发丝却挑染成深蓝,发梢呢黑蓝渐变,一身黑衣,银质泛冷,系个高马尾,发带做蓝,右边大腿间好像还绑着个环扣,这等模样打扮的人,谁见了印象不深刻。”
  金来香听着,在脑海里描摹那人身形长相。
  施定柔抱臂闭上眼:“哼,打扮得流里流气邪怪异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不喜欢!”
  金来香道:“我倒觉得他挺叛逆独行,应该不是个容易听人话的家伙。”
  施定柔不屑:“许是年龄还小的缘故,此人才十八岁,极为年轻。”
  金来香惊讶:“竟然才十八岁?我以为能这般掀起腥风血雨、杀伐无情的人,怎么着也该是像我这样的老家伙了。”
  “哼是啊,你不信是吧,一开始我也不信,看过的人也压根不敢相信那就是个杀人不眨眼,能屠手灭了八门派的恶人,还把我们耍得团团转,这样一个丧尽天良的魔修,怎么偏偏长了副好皮囊,恐惹女孩子看了魂牵梦绕,只能说真是个衣冠禽兽,人模狗样!”
  施定柔痛痛快快骂一遍,金来香却已无心思再听。
  十八这个数字触动了金来香的心弦,徒儿死时是十五岁,如果还在世,现在也是十八了吧……
  一旁的施定柔还在唠叨,金来香却回想起死炉山那日,千墨离坠下火海的情景,看着脖颈上的护身符,沉入悲痛。
  片刻后,二人在一个镇上落脚。
  金来香望着镇上许多宗门弟子来来往往,道:“这里怎么聚集了这么弟子,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秋炼快到了啊。”
  “秋炼?”
  “无非就是各宗门选拔新鲜血液,让弟子进入试炼场磨砺自身修为,也算是个选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