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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青原本只是来问一个小问题,此刻看到季姿意来了,就开始磨磨蹭蹭,问东问西,凌雾是个不给人留情面的,听到他半天说不到重点上,皱了眉:“你是来故意浪费我时间的?”
  白青一看他那严厉脸色,讷讷地不敢再开口。
  凌雾懒得理他,凌厉视线扫向季姿意,示意他来,季姿意于是上前跟他对了一遍下午的过场,两人对表演方面,颇有些投机的意思,泛泛地聊了起来。
  白青在一旁听着,时不时插下嘴,暗戳戳地把话题引到季姿意身上,凌雾眼眸冰冷冷地投过去,道:“有事就明说,不要讲这些无关的。”
  白青只好悻悻闭嘴,一开始还听得懂两人的谈话,可越聊越深,最后竟脱离剧本,分辨起原著的“人物驱动”和“情节驱动”去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探讨,白青完全听不懂。
  凌雾又从始至终讲目光放到季姿意的身上,他又呆了半晌,攥着拳头走了。
  也许是因为中午的对戏,下午的拍摄进行得十分顺利,那场许多演员的文戏一次就过了,凌雾和季姿意的表演可圈可点,导演拍着两人的肩膀,欣慰地笑起来。
  “你们两个的默契像是早前已经就合作过。”
  季姿意笑着摇头,见都是第一次见,又去哪里谈合作呢,凌雾直接道:“是他悟性高。”倒诚实地把季姿意夸了一通。
  导演惊奇道,“原来你这张嘴也是会夸人的。”
  晚上拍过一场夜戏,众人下戏返回酒店。季姿意刚坐电梯来到自己房间那一层,就碰着了白青。
  这人一脸焦急,见他出了电梯,忙拉着手腕对他道:“我刚才看到一个人从走廊那边跑过来,戴着黑口罩黑帽子,看到我来了,蹬腿就跑!”
  手指往西边走廊尽头一指,“跑到那边就没动静了,电梯都在这头,估计躲进保洁室里,想等没人的时候再逃。”
  他上了电梯,对季姿意道:“应该是偷了什么东西,我还是赶紧回我房间看看吧。”
  电梯关上,季姿意思索着他的话,向西边走廊尽头瞥去,心中忽然一跳,快步走向自己房门。临到门前,才想起房卡并不在自己身上。
  吃饭的时候,小柏发了份文件,上来借用他的笔电,那时候自己将房卡交给她了。吃顿饭的功夫,手机自然是放在房间里的。
  在门前停了片刻,季姿意环视一圈,可能为着演员的隐私,这一层走廊似乎并未装有摄像头。但只要将房门关上,外面的人无论如何都是进不去的。
  可与此同时,心中又有些惴惴不安,不自觉地又朝西边走廊望过去。
  不知小柏进去后,有没有关好门呢,也许因为只是拿一下电脑,所以将门敞开了那么一小会儿……
  这么想着,就要下楼去找小柏,走了两步,脚步忽地顿住,看向走廊尽头。
  那人不出来,是因为自己还在这里,如果自己走了,他岂不是可以趁机逃之夭夭?
  若是那人手上真有自己放在门边的东西,这下可再找不回来了。
  于是也不走了,转身去敲对面凌雾的房门,叩叩敲了两声,没听到回应,叹了口气,终于朝西边保洁室悄声走去。
  保洁室的门没有关,闪开一条黑乎乎的缝,仔细听听,也没有什么动静。
  季姿意无声无息地攥住门把手,猛地将门关住,继而双手将门拽得紧紧的,唯恐里头的人反应过来后上来争抢。
  两秒后,他预想中把手乱拧或是门板砰砰的响动通通没有发生,反而发出很有节制的两声轻叩门声。
  咚咚?
  季姿意手指攥得发白,微喘着气,隔着门道,“你、你别跑。”
  里头静了静,又敲了敲那门板,像是非常不解。旋即发声道,“我不跑。……你这演的是哪出戏?”
  季姿意长长的眼睫一闪。这酒店的房门为了隔音,厚重结实,稍离得远些,里头的声音便朦朦胧胧糊作一团,可他就在门前,将里头声音听了十二分清晰。
  是凌雾。
  那特有的略带冷漠的语气。
  季姿意赶紧将门打开,进去,细长的胳膊去摸灯座开关,凌雾道,“这灯坏了,门也……”
  话音未落,季姿意身后的门不知怎么,忽地自动关上了,咔嚓,锁舌扣紧。
  “……坏了。”凌雾说完剩下的话。
  “嗯?”季姿意没理解,下意识反手去握门把手,按下,拉拽,门纹丝不动。
  “怎么突然关上了。”明明他没有去动房门,季姿意耳朵贴在门板上,试探着去听锁舌转动的声音,却若有似无地听到外门隐约的脚步声。
  “有人吗?请帮忙开下门。”季姿意边敲门边问,门外没有丝毫动静。又听了须臾,转过脸来,很不好意思地对凌雾说。
  “好像……真的坏了。”
  保洁室窄小,从对面的小窗透进来一点白色月光,照在凌雾高挺的脊背上,他向前一步,小臂压在门板上,将季姿意圈在臂弯之中,像个压制威胁的姿势。
  季姿意有点怔怔地,纤细的下巴颏抬着看他,眼神中却并无惧怕,仿佛一只懵懂的小动物,还不明白危险是何意思。
  “你要把我锁起来?”冷淡的声线在季姿意耳旁乍响。
  “对不起。”季姿意睫毛垂落,很真诚地对他道歉,“我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