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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景行得知老贺头吐完血后,人便昏过去了,索性将他也一起带去县医院看看。至于言言,大晚上的,没必要跟去奔波,就让她留在了乔珍珍这里。
  老医生背着药箱上了后车斗,以防病人在路上出现什么意外。
  拖拉机很快就驶离了村子,老医生拿着手电筒,诊视两位昏迷的病人,当目光落在贺母脸上时,诧异地“咦”了一声。
  贺景行立即侧头:“怎么了?是不是我爹娘出了问题?”
  “你爹是多年的老病根,身体太过虚弱,好好养着就行了。就是你娘之前明明眼看着就要断气了,怎么现在再看,脸上又有了生机。”
  老医生虽说觉得古怪,但这种事他行医多年,也不是没碰见过,宽慰道:“你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且放心吧。”
  贺景行沉甸甸的心情总算松快了一点。
  但老医生之前的那些话,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都记在了心里。
  他进房去抱贺母上车时,便留意到贺母衣服上的水气,还有她湿润的嘴唇,像是刚吃了什么汤汤水水。而在当时,只有乔珍珍在房间里。
  贺景行心里有着诸多的猜测,但事有轻重缓急,只能先按捺不提。
  等到了县医院,贺母和贺父都送去做了个检查,和老医生说得差不多。
  老贺头是长年累月积出来的病,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只能少干活,多调养身体。
  而最危险的便是贺母,要不是病人自己意志顽强,身上出现了奇迹,她现在肯定是救不回来了。
  夫妻俩都需要静养,不能劳累,因两人迟迟都未醒来,尚且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后遗症,医生建议让病人住院观察三天。
  贺景行自是听医生的,现如今贺父和贺母暂时还用不着人,他便决定先把老医生送回去,正好也能回去准备一些住院要用的东西,再跟队里请三天假。
  还有拖拉机,他借用完毕后,肯定是要及时归还的,毕竟是公家财产,他也不能长时间霸占着,免得耽误地里头的正事。
  贺景行拖拉机开得很快,把老医生送到家门口后,又将拖拉机开回了大队部。
  大队会计还未成家,晚上就住这,还能顺便值守。
  为了防止有人偷油,每天上工下工,都要打开油箱,用一根长棍子伸进去测量剩下的油量,再记录在册。
  拖拉机每天耗费了多少油量,那都是有数的。贺景行今日借用了队里的拖拉机,这油钱自然得他自己出钱补上。
  贺景行在册子上签了字,顺便让会计明天记得帮他请假。
  从大队部出来后,贺景行打着手电筒,脚不沾地地往村西赶,贺母贺父现如今都躺在医院里,他不能离开太久。
  从乔珍珍门口经过时,里面静悄悄的,想来是睡了。
  贺景行没出声打搅,兀自回了自己家,院门已经被人给锁上了,他直接翻进去,给贺父贺母收拾了几件衣服和生活用品。
  东西拿上,他又轻手轻脚地从院子里翻了出来。
  村里传来几声狗吠,他正准备离开,就看到乔珍珍的院子上空,有些许光亮。
  他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出声时,乔珍珍娇滴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谁在外面?”
  贺景行应道:“是我。”
  脚步声哒哒响起,没过多会,乔珍珍就打开了院门,贺景行正站在门口。
  她小声问道:“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了?你爹娘还好吗?”
  贺景行:“我送老医生回来,顺便拿点东西。他们现在情况还算稳定,只是还需再住院观察几天。”
  乔珍珍一听,忙招手让他进去:“言言今天受了不少惊吓,做了好几个噩梦,她现在都不敢睡了,你快过去跟她好好说说,让她安心。”
  贺景行进了院子,往房间里走。
  言言正呆呆地坐在床上发怔,听到脚步声,只误以为是乔珍珍。
  她萎靡不振道:“珍珍姐,我爹娘什么时候回来?”
  “三天后。”贺景行慢慢走到床边,耐心地说清楚了贺父贺母现在的状况。
  言言得到哥哥准确的答复,心立马就定了。
  乔珍珍看着贺景行手上提着的包袱,神情愕然:“你现在还要赶去医院守夜?”
  贺景行颔首:“这几天我都得留在医院里,拖拉机我已经送回大队了,不方便回来,言言就只能托你照顾了。”
  乔珍珍摆摆手:“你妹妹又能干又勤快,我才是被她照顾的那个人。”说完,她语气微顿,“不过你把拖拉机送回去了,你现在是准备走夜路去县城?”
  贺景行:“我从后山……”
  “别费那个事了!我把自行车借你。”乔珍珍提着手电筒就要去把自己的自行车给推出来。
  她走得很快,贺景行来不及阻止,屋里就只剩下兄妹俩了。
  言言又问起了贺母现在的情况,贺景行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正好可以跟言言确认。
  他开口道:“我去借拖拉机的时候,你有没有给娘喂过什么东西?”
  言言摇头:“爹突然吐血,我一直跟着老医生在正房,是珍珍姐在照料娘。”
  贺景行明白了,道:“没事,那你快睡,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