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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
  然而还没喘几口气,安室先生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地响起。
  “你认识琴酒?”
  “你知道他的身份?”
  “不,你并不知道。那你怎么敢追出来,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
  救命啊这种像面对着出轨的丈夫质问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他才是疑问最多的那个人啊!
  御剑怜司转身回头,面无表情地凝视:“安室先生,请问你能解释一下,波本、黑麦,苏格兰、琴酒,这些酒名代号具体是指什么身份吗?”
  “……”
  哈哈,不说话了吧,谜语人。
  故意让他听到一些内容让他帮忙继续调查,设计匿名信封要求辩护,又为此特地站上了证人席位。安室先生,心大大的黑啊。
  要不是他过于机智,恐怕现在身上已经多出了一个辩护失败的污点了。
  御剑怜司看着眼前的安室透避开了他的目光,勾了勾嘴角。他继续道:“组织的叛徒又是什么?所以被害人的身份有误?这一次案件并非单纯的纠纷,而是涉及到了灰黑色地带的......”
  然后,他的声音突然像被掐掉了一样禁止在了喉咙里。
  原因无他,眼前重新抬头的安室先生的目光实在是太令人在意了。这个神情,仿佛是落魄的村民看到救世主从天而降一般,欣慰得不能再欣慰了。
  这回轮到御剑怜司沉默了。
  安室透开口道:“御剑律师,你比我想得还要更加优秀。其实我本来只是想弄清绿川景去世的真相,但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能调查到那么深。还好把这次案件交给了你,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坦诚?!
  救命,他意外地不擅长对待这种过于真诚的话语。
  “既然你已经听到了那么多内容,那么我也不用再隐瞒了。但是组织......这个地方不方便说这些,明天下午三点,波洛咖啡厅门口,我会把我们真正的身份都告诉你。”安室透道,看上去对自己的计划颇有信心,“至于今天,我会想办法让休庭继续延长,然后等几日后重新审理。”
  但是,御剑怜司闻言却摇了摇头。
  “不必延长休庭,请相信我。”
  他的语气无比的自信,点点星光汇聚在眼里,将深灰色的眼眸映衬得亮了起来。
  “虽然还没有完全理清你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仅针对于这次的无罪案件,我已经找到了足以让检察官无法招架的疑点!”
  安室透跟着露出了有些诧异的神情。
  眼前的年轻律师眼睛很亮,说话起来的时候神采奕奕的。明明第一眼会感觉有点高冷,黑发、表情不多,但是他却全身心地投入在案件里。
  御剑怜司,一个刚刚被初露头角的天才律师。他在法庭上的实力足以证明他的努力和天分。尤其是他说着要相信他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让人付出了信任。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帅哥。当一个帅哥用着认真的、真诚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无论他说什么你都只会点头了。
  原来在他卧底的这些年里,法庭上已经不知不觉出现了如此优秀的律师,一个可以与公安一起维护正义的存在。
  安室透的心底不知不觉地软了起来,就连说话的语调都柔和了几分。
  “那,我很期待。”
  这次短暂的休庭是作为证人的安室透提出的,既然目前决定了继续审理,那他便要回去向审判长说明。
  好不容易送走了安室先生,御剑怜司松了一口气。不过下一秒他刚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走廊尽头处的沢田纲吉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看着这个方向。
  “……”
  好像,是不是,他和安室先生两个人刚刚一起从杂物柜里出来的?
  御剑怜司斜着眼从玻璃上的倒影中,隐隐看到了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和明显被人抓了的西装,在这庄严的法庭走廊上显得像是刚遭受完□□一般。
  阿纲你看到了多少,你说句话呀!
  “阿,阿纲……”
  御剑怜司唯唯诺诺,御剑怜司不敢说话。
  沢田纲吉没有多说,只是走进帮他重新理了理头发和衣服。
  阿纲好像现在比他还高了一点点诶。
  御剑怜司老实地等着沢田纲吉帮他重新打完领结。从他现在的视角里,微妙地比阿纲低了一些,只能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
  再三确保了自己的外貌形象足够端正之后,御剑怜司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回法庭了。
  他抬腿就走,都走出去了几步才察觉到不对。
  一回头,看到阿纲好像还在原地发呆。
  “怎么了?”他问。
  “不,没什么。抱歉。”
  沢田纲吉有些歉意地笑了笑,棕色的眼睛眨着让人只看见他温和的笑意。
  他这才和御剑怜司并排走在一起。他悄然靠近了一些,像是在这空荡无人的走廊偷偷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休庭要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
  【12月8日上午10时12分】
  【地方法院第3法庭】
  审判长扫了一眼重新来齐的人,开口道:“既然证人的身体状况已经无碍,那么本次案件继续审理。”
  “请证人告诉我们,在目睹了挚友的死亡后到一起离开天台的这12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御剑怜司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