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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琥珀色的眼睛顿时蒙上了一层雾气,一瞬间眼眶都红了一圈。
  不是吧,要哭啦?
  尤那看着他的脸色瞬间变了,也呆了一秒。
  她没说什么重话吧?怎么瑞叶看起来伤心欲绝,就像是天都要塌了一样?
  瑞叶开始收拾盘子,两下叠起,一言不发的端起盘子,就转身离开,尤那望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
  他走的实在是太快,风一样消失在门后,根本没有给尤那说话的机会。
  尤那望着被关上的门。
  房间内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把藏在衣袖中的发圈藏在了枕套内侧,想了想,就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又转而思索起埃尔伯特的事情。
  忘记叮嘱瑞叶提醒她,明天不要再戴戒指,以防被埃尔伯特薅走了。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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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埃尔伯特来到宫殿内。
  时间还是清晨,瑞叶就敲响了房门,绷着一张脸告诉尤那,埃尔伯特已经在花园等待。
  尤那看着瑞叶的表情,睡眠被打断的焦躁顿时退去,忍不住笑了。
  她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你不会是还在生气吧?”
  怎么这么记仇呢?
  尤那力道并不大,但瑞叶完全不敢挣扎,顺着她的力气扬起头,亚麻色的偏长发丝滑落两侧,露出白皙的额头,浅色的睫毛,以及不安的转动的眼睛。
  “没有……我怎么敢生殿下的气呢。”他的声音惊慌,看起来如果不是尤那还握着他的下巴,他就要立刻跪下请罪了。
  尤那轻轻地啧了一声,松开了手。
  瑞叶的性格……怎么说呢,他实在是太敏|感,太神经质了,时不时的就给人易碎的感觉。
  她没有和这种类型的人交流过,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毕竟随便一句话都有会伤到他的感觉,尤那决定以后还是减少对话算了,少些交流,就少一些伤害。
  哎,之前托埃尔伯特寻找的在花园中看到的女仆小姐,到现在也没个音讯。
  尤那换好衣服后,就迅速的前往花园。
  埃尔伯特正站在上次见面的地方等待,时间尚早,但清晨的清澈阳光已经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深蓝色的头发松松垮垮地束在肩上,穿着漆黑的礼服,披着绣着暗纹的披风,背影瘦高。
  尤那站在廊下盯着他看,埃尔伯特就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视线,迅速的转过身。
  “殿下。”他语气淡淡的,行了个礼。
  尤那提着裙摆,快步走到他身边,“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过来?”
  他的回答很简短,“我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尤那凝视着他的表情,“差点忘了,工作啊……对了,上一次的烟花也是你负责的吧。”
  埃尔伯特目光低垂,注视了她一眼。
  “您的蛋糕我已经交给了瑞叶了,还有,我还有其他的东西要交给您。”他像上次一样从斗篷中取出了东西。
  尤那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是涂蝉的新设计,又通过他传递到游戏中了,她什么时候做好的?
  这么说就算昨天她不让瑞叶去找埃尔伯特,今天也会见到他的。
  “这是我在集市中看到的,觉得有趣,就带来给殿下了。”他的语气淡淡,将手中的衣服展示给尤那,“您喜欢吗?”
  尤那定睛一看。
  一套睡衣。
  还是小熊花纹的。
  “嗯……”该怎么说呢,虽然知道游戏中是这样设定的,埃尔伯特就是负责中介,将玩家的设计传递入游戏中的工具人,但是这画面未免太微妙了……
  一个宰相之子,公主的青梅竹马,国家新锐重臣,在花园中传递一件【睡衣】给公主。
  这真的合适吗?
  万一以后涂蝉设计出个什么内|衣来,他也会用这个表情展示在她的面前,然后用平静的语气这样问她,“您喜欢吗?”吗?
  尤那设想了一番,顿时表情微妙起来,用力地甩了甩头。
  之后她要好好的观察观察涂蝉,怎么研究了这么久,就设计出一套睡衣来——
  “谢谢你,我很喜欢……”毕竟是涂蝉的设计,尤那还是收了起来,和埃尔伯特一起回到寝殿,“其实,我有话要对你说。”
  埃尔伯特垂着眼睛,示意他正在认真倾听。
  他比她高上大约一个头,她与他的肩平行,抬眼能够看到埃尔伯特柔顺的长发,被阳光勾勒金边,金丝框眼镜微微的闪烁着光,镜片后深邃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她。
  他的睫毛长而细,自然下垂,遮盖住眼瞳。
  尤那忽然改变了主意,目光转向前方,“过会再说吧,先吃蛋糕。”
  早上起来,她的肚子还空空呢。
  埃尔伯特一如既往的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静静的跟在她的身边。
  寝殿内,瑞叶已经收拾好,见尤那回来,抿着嘴端上的蛋糕,然后一言不发的出了寝殿,尤那的视线落在他的背影上,看着他关上房门,咬住勺子。
  不会吧,还在生气啊——
  这未免太久了吧?
  “殿下,您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埃尔伯特问她。
  他坐在她的对面,西装质地的长裤熨烫的平整,露出了一截脚踝,尤那的目光,在他纤细而骨感的脚踝以及皮鞋上停留了一瞬间,又转向餐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