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的脸越来越近,近在咫尺,鼻尖几乎要抵上方若雨的鼻尖。
太近了,再靠近一点点,就能吻上她的唇。
方若雨心悸,她微微偏头,侧脸擦过他的嘴唇。
江霖眼神暗了下,身形不动,手依然稳稳托着她的后背等她说话。
方若雨在运动手表上看了眼,刚跑完马拉松,没有放松没有按摩直接被他抱到这里,不腿软在怪。
不过她没打算跟他说这些,显得好像在博取同情。
她只调整姿势把手表的表盘放到江霖眼前,深吸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你看。”
江霖顺着她的肩膀斜睨了眼,他抬起的手臂线条流畅,上臂有微微鼓起的小肌肉,虽然皮肤不像上学时白的发光,但是整个人都有一种运动又健康的美感。
手腕上的手表表盘计时停在运动暂停的界面,显示跑步时间4小时13分钟。
他的眼睛还没移开,表盘就变换成来电界面,来电人显示「顾嘉友」。
方若雨只犹豫了一秒,就按了接听。
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若雨,我在终点,你出来了吗?”
“嘉友,我……”
方若雨把手表凑到自己脸旁,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霖握着胳膊按了挂机。
“江霖,你干吗?”方若雨甩他的胳膊又甩不开,她气急败坏:“你放开我。”
江霖把车门拉开到最大:“上车!”
这场景似曾相识,虽然已经分开十年,可他要生气时的表情一点都没变。
方若雨挣脱他的双手要往外走,又被江霖一下子抱了起来给塞到了车里。
“hi,siri……”情急之下,方若雨大喊,既然顾嘉友的电话能打进来,那她也能拨出去。
“请呼叫顾……”
江霖直接欺身压下来,吻住了她的嘴。
他吻的又急又重,像要把她生吞入肚一般,一只手牢牢压制住她的肩膀让她完全无法挣脱,另一只手直接解了她手上的手表,甚至没有松开她的唇,就在方若雨眼皮底下直接给按关机直接给扔车后座底下去了。
方若雨眼瞪得浑圆,气不打一处来,自从10年前离开江霖,她就从来没这么被动过。亏自己学了各种防身术,此时完全派不上用场。
偏偏她呜呜抗议时还被他趁机伸了舌头进来彻底沦为被动承受。
记忆一下子被唤醒,提醒他们曾经的亲密。
即使多年未见,江霖还是熟练的要命,唇舌相依,长舌搅进方若雨的口腔,汲取她的呼吸,直到她被禁锢的手越来越无力,完全放弃挣扎。
等江霖终于放开她的唇时,她想开口,却只能粗喘着平复呼吸。
江霖微微喘着气,拇指摩挲着她被吻得微微发肿的嘴唇。
方若雨胸膛起起伏伏,她想深呼吸平复喘息,却觉得胸上金得要命。跑了一路都不觉得紧,现在却觉得运动内衣要把胸部给挤爆了。
车里安静,空气中只剩下两个人交替的喘息。
江霖如墨的眸子停在她脸上,流连许久,他终于低哑着嗓子问:“你男朋友?”
脑海里像是一颗爆竹“砰”地一声炸开来,方若雨刚被平复的喘息又急促起来。
如果这是占有欲,那他一如既往,像当年那个牢牢把她握在手里的少年一样。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年的方若雨。
“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厉声质问:“江霖,你有什么资格把我带到这里。”
江霖眼神骤暗,他讥笑一声捏住她的下巴。
“如果他是你男朋友,那很抱歉,他女朋友要给他戴绿帽了。”
方若雨下巴被他捏住,说话都不利索,可她毫不示弱:“你这是性骚扰,我要报警,我不信国内没有法律。”
“法律?”江霖哼笑出声:“要不要把当时的合约拿出来看看。”
他咬牙切齿:“方若雨,你还欠我两天!”
江霖捏着方若雨的下巴没松手,他提醒她:“要不要我把当年你签字的协议拿出来给你再确认下?”
那协议是方若雨最不堪回首的过往。
“你别得寸进尺!”她反手就给了江霖一巴掌。
只不过她被钳制着,这一巴掌空有声响力道却不足,侮辱性虽强伤害却不大,并没有形成什么威慑力。
“看来你还记得。”
江霖舌头撑着被她打过的左脸微微转了圈,蓦地松开她的下巴,扯下安全带绕过她的身体,啪嗒一声扣上。
随后车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江霖绕到车另一侧,直接上车发动。
他动作很快,方若雨还没找到开锁的位置,他就打了方向盘沿着停车场的指引线往外驶去。
“江霖,你停车!”方若雨终于找到开关,她扣着开锁的按钮,转头看向他大声呵斥。
她气急,声音也高了八度。
江霖猛地踩了刹车,车停的太急,惯性使然,两个人都往前顿了一下。
江霖的头发有些凌乱,有几缕垂在额前,冷峻的侧脸却没有任何表情。
方若雨以为他终于肯放她走,又去解安全带,她还没按开按钮,没想到江霖直接转身握住了她的双手,把她两只手反剪在背后换了单手握住。
方若雨被迫挺起胸膛,对他怒目相视:“你放开我。”
江霖却不看她,抬手缓慢拉松领带顺势从衬衣领间抽出,一圈一圈绕在她手腕上。
绑的刚刚好,不至于压迫到她的手腕,却挣扎不开。
江霖打好结继续开车。
“你最好别挣扎,会越扯越紧。”
他平静的好像并没有做出把人绑起来这种事:“手腕留下印子可能不太好跟你男朋友交代。”
方若雨无语,江霖发疯了,她多说话无非是白费力气,索性靠座椅上闭目养神。
“你住哪里?”江霖看她安静下来,又问一遍。
方若雨像没听到一样,不搭理他。
江霖索性不再问,车子驶出停车场,很快就在开阔的马路上飞驰起来,没过多久就再次开进一个地下车库。
方若雨被他从车上抱下来,电梯直接入户,等她再次脚踏实地,已经被放在屋子的玄关处,她环视一眼,大平层透露着成熟男人的独居气息。
“解开!”她抬起手臂毫不客气地命令江霖。
江霖低头,目光从他灰色领带绑着的纤细手腕,转移到她修长手臂,再到因胳膊抬起而无比清晰的锁骨,最后停留在她微微抬起,满是倔强的脸。
从在终点等到她,到现在,他才可以仔仔细细看清楚她的脸。
他看到十年后的方若雨。
像学生时代一样,跑步的手她的头发全部扎起来,明眸皓齿,整个人都明亮闪光。
可她又跟学生时代不一样了,她的脸褪去婴儿肥变得清瘦了些,也褪去了当年的学生气,运动打扮的她肌肉紧实线条流畅,皮肤不像以前那样白得病态,而是泛着健康的白皙光彩,
无论过去想象过多少次,都品不出真真切切站在他面前的她。
四目相对,方若雨在等待间看到他眼里的不明情绪。
十年未见,眼前的江霖和记忆里的江霖开始重迭,他没了少年气嗓音也低沉了许多,明明看上去成熟稳重的人,行事却和十年前一样乖张。
“江霖……”方若雨尝试和他平静对话:“好久不见!”
江霖冷笑一声,并不回应她的问候,抬手解开她手腕上的领带,又一圈圈缓慢绕着。
方若雨现在完全拿不准江霖的行动,她尽量让自己冷静,放低了声音谆谆善诱:“我们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
用她平时最善长的温和力:“我们用成年人的方法来沟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