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潮逐渐止息,戴清嘉缓不过神,尚在轻颤,俞景望在她里面停留片刻,一寸寸退出。失去了他的充塞,她的下身有液体淌流出来,是属于他的。她产生新奇震撼的心理感觉。
戴清嘉首次有点羞愤,以怨报怨地咬住俞景望的肩膀,牙齿陷入他的皮肉:“你敢射在里面。”
俞景望侧身躺下,揽戴清嘉在怀,手指探入她的私处,轻拢慢捻,引出剩余的精液。他作为医生,却亲身实践了危险行为,置安全和秩序于不顾,尽管他本质也不是恪守安全线的人。戴清嘉揣测他是为了惩戒,但有一刻,他真的无法抽身。
“要洗澡吗?”
戴清嘉比以往任何一次更疲惫,她浑身汗腻:“要,我里里外外都是黏的。”
俞景望将她打横抱起:“你等会也会出汗。”
戴清嘉很快认识到,刚才的情事只是开始。浴室里水雾缭绕,她和俞景望待了足足一小时,她身上沾满了丰盈的泡沫,被他抵在墙面做了一回。
俞景望放她在床上,戴清嘉裹着浴巾,她先前只有足尖着地,大腿酸疼不已,新仇迭加旧恨,伸脚踹向他。
俞景望被戴清嘉踢中腰腹,他浓眉低压,握住她的脚踝,向旁侧打开,她受迫展现出隐秘的腿心,以为他又要专横地插入:“走开!”
俞景望俯视着戴清嘉的双腿之间,那处呈现嫣红色,十足的流丽,他扫一眼她气闷的表情,单膝蹲在她身前。
戴清嘉屏声敛气地看着他:“你不会......”
俞景望在她的腿心轻轻落下一个吻。
戴清嘉隐隐发热,像是融化和瓦解的初始信号,俞景望抬起她的膝弯,热息渐近,在她的注视下,含进她细嫩的花珠。
戴清嘉微吟,一阵令人骨软筋酥的快意上漫,她抓皱床单,不可置信俞景望会为她做这件事。
俞景望缺少经验,不过他对戴清嘉的敏感点一清二楚,从容且柔慢,引燃她的情欲。他像咬开一颗成熟的果实,其中蕴含的丰沛汁水渗流出来。他明明不嗜甜食,口中温软的肉也不是甜味,却引诱他一再尝试。
俞景望唇舌柔和,硬直的鼻骨抵在她腿间,戴清嘉瘫软在床,肌肤残余着浴后的水汽,遍身红潮:“俞景望,够了......”
俞景望轻咬她的时候,像挑断了她的一根琴弦,戴清嘉长腿回勾,交缠在他的颈后,将他的脸压在她的湿淋淋的腿间,不考虑他窒息与否的问题。
等到震颤停止,戴清嘉的腿无力下落,俞景望起身,他线条坚毅的下半张脸染上可疑的水光,全是她喷出来的,他抽出纸巾,简单擦拭几下。
戴清嘉气喘吁吁,俞景望压覆上她,将她的话封在唇间,舌尖湿缠,她被喂入自己的体液。
俞景望站起的时候戴清嘉就看到了他的下身,巨大狰狞地挺立着,他没有为她擦拭,顺着她的流水顶插进来。
俞景望被戴清嘉完全容纳,软滑的嫩肉缠绕着他,无论经历几遍,这种极致的感受不会出现钝化。
高潮过的密处越发敏锐,戴清嘉的腿无济于事地绷直,再度接受了他。她虚空蹬了一下,意识涣散,目光不聚焦地向他身后看一眼。
俞景望窄腰发力,顶撞着戴清嘉,他不掩饰自己想要穿透她的欲望:“又在哪里藏了镜头?”
戴清嘉咬紧牙关:“根本没有。”
“以后不要再拍这种视频。”俞景望眉目阴沉,“你还没有这么爱表演。”
俞景望误解她是为寻求性刺激,语气加重,兼有警告和冷嘲。戴清嘉用力地反击他:“我不是爱表演,我是不想爱你!”
俞景望默然看着她。她说的是严肃意义上的表演,她也是真的不想爱他。
戴清嘉回忆起视频的出发点,课上讲床戏并非越露骨越好,应该拍摄人的眼睛,眼睛通向心灵,如果有真实的情,欲便一点也不会脏。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录影,观看时心跳过速,对此说法却不以为然。
返回安城,戴清嘉意欲删除,直到一次回放,画面之中,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冻雨,满室幽暗,俞景望撑在她上方,身下律动或快或慢,她手臂揽着他,始终与他四目交投。她在屏幕前恍然怔住,人的身体只是容器,装盛不下欲望变质后溢出的东西,只是他们尚未意识到。
俞景望将戴清嘉翻过来,她身体弯折,被迫高抬着臀,他自后冲撞而入。
戴清嘉的臀云云浮出掌印,内里一阵紧密的收缩,她被逼到临界点,曼声道:“俞景望,太深了......”
戴清嘉无论抗议还是意乱情迷,一律叫他的名字。俞景望反而往里一顶,她的腰向下塌陷,他俯身,手臂横在她腰间,胸膛紧压着她薄背,冷酷地否决:“还不够深。”他吻咬她颈后,唯独在喊她的小名,有一点温存的意味,“瞳瞳。”
整个夜晚一直在做。期间换过不同的体位,俞景望偏好传统的姿势,戴清嘉的手被按着,与他十指交扣,他占据了她的视域:“俞景望......”
俞景望没有一次射在外面。他也并不抽出,堵塞在她的深处,由她的余韵饮吮干净。
戴清嘉失去气力,汗湿地依偎着他,那种水乳交融的感觉极为亲密。灵与肉,全部牵缠在一起。
戴清嘉侧躺在他怀里,时间流逝,他们都没有说话,像彻底静止,她闭目,呼吸轻浅,不注意的话,会以为她睡着了。
俞景望按上戴清嘉的心口,她心跳紊乱,是熬夜后累极的反应,可就是不愿沉睡。她平时的作息偏于规律,不像他经得起昼夜颠倒,他轻吻她耳后:“睡吧。”
戴清嘉依然不声不响,她安静地被俞景望从背后圈抱着。她起初与他对抗,后程很投入,几乎把自己交给她,然而再如何亲密无间,两个人终究合不成一个人。良久,他放开她,扯过薄被盖好她,独自出去了。
戴清嘉头疼欲裂,手脚虚浮乏力,她躺了一会,起身下床,随意套上一件俞景望的衣服,步出房间。
清晨时分,外面的天渲染般亮起,窗帘闭合,公寓仍像陷落在黑夜里。俞景望坐在沙发上,戴清嘉光着脚,踩踏阴凉地面,穿越空寂的客厅,停驻在他面前。
她慢慢蹲下。俞景望身体微倾,肘部搭在膝盖上,他的手骨清健有力,指间夹着一支燃烧过半的烟。
俞景望未作清理,身上有着情事过后的气味,戴清嘉与他对视,手背触碰他微微泛青的下颌。就算是彻夜不眠地做手术,她也没见过他这样低沉的状态。
俞景望抬手,覆上戴清嘉苍白的脸颊,声线低平:“痛吗?”
临出来前,他瞥见她的腿间,肿得不像话,凝着半透明的白液。
戴清嘉点头,她侧头,将脸贴在俞景望温热的掌心,她解释不睡的部分原因:“我不想明天再一个人醒来了。”
戴清嘉待在俞景望的公寓,起床时从来都是一个人。不过,她也不想被他抱着醒来,到时候,她只会更加优柔寡断。
“我知道你习惯有规划和行动。”戴清嘉伏在俞景望的膝上,额头枕着他的手,“但是,我没有想过我们能有未来。所以,每一次见你,我都当成最后一次。”
同戴清嘉的分合,俞景望以前不甚在意,亦自认为有手起刀落的果决。他说她学不会好好说话,而当她平和地表达,他似乎宁愿她一直对他逆反和生气。
戴清嘉受到的教导,无论在多么情绪崩溃歇斯底里的情况下,台词一定要清晰。她眼下连哭泣也没有,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而已,竟说得格外艰难,十几个字压得她喘不过气。
小狗趴在角落休憩,微小的动静吵不醒它,戴清嘉轻声说:“小狗下周就要送走。”她滞涩道,“俞医生,我们也是时候分开了。”
她不能说是分手,因为他们甚至算不上一段正式的关系。分开不需要理由,在一起反而需要强大坚实的理由。——她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再留在他身边了。
俞景望手心感受到微润的湿意,牵出一丝钝痛。以戴清嘉的随心所欲,却动用了前所未有的认真说离开。他想起方才她抓握着他的手,强撑不睡的模样,抚一下她的头发:“嗯。”他平静地说,“你至少睡一会,我会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