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香宁白他一眼,哪有人喜欢她胖胖的样子,她估计她那会都胖到一百四十斤了,要是有称,她很想称一称,“皇上,你为何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朕看到你就生气。”
“为什么?”
康熙心想她还敢问什么,语气有些埋怨,“你抛下朕,你还敢问朕为什么,不就是两个太监,值得你这么跟朕怄气,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你也抛下其其格跟胤祄,他们是你的孩子,你一个当额娘的人都不为孩子想想吗?”
“我当时脑子的确是抽风了,皇上,你别生气,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皇上,你就原谅我吧。”
徐香宁举起三根手指发誓道。
康熙把她的手指折下来,“看你日后表现。”
她改搂着他的脖子,使劲亲他。
康熙见徐氏又恢复成以前娇憨的样子,不由松一口气,只要她不想着自尽就好,她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皇上,虽然现在还是大白天,可是怎么办,我有点想做那事。”
“你身子还没好,别折腾了。”
“皇上,我邀你,你竟然还拒绝,你什么意思,你是嫌弃我瘦了,觉得我不好看了?”
“朕是为了你身体着想。”
“我养了两个多月,早好了,你不能拒绝我,还是这两个多月,你迷上别的女人了,她们比我年轻漂亮,你嫌弃我了是不是?”
“朕这两个月没翻过牌子,朕被你气死了,没有心思做别的事情。”
徐香宁搂着他撒娇:“你是不是不行?起不来是不是?”
康熙凝着她,他在她面前已经没有什么男子汉的尊严,没有伪装了,他比她年长二十岁,肯定比不上她的体力,不过徐氏还愿意跟他做这事,说明她其实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他的。
“朕的体力比不上你,力不从心,并非是起不来,而是不能满足你。”
“哈哈哈,原来你都知道,还蛮有自知之明的嘛。”
徐香宁发现这老男人还真的是直接,别人至少还装一下,他在她面前都不装了,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康熙觉得徐氏有点变了,她似乎……更喜欢他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朕又不傻,你先前餍足的样子是什么样的,朕又不是没见过。”
她若是真的舒服,她会有点像他先前养过的那一只猫,神情都是舒缓的,那猫会摊开肚子,肚皮朝上,而徐氏是闭着眼闷哼出声。
“你这么久不翻牌子,皇上,难道你不想吗?我都不嫌弃你,你怕什么?”
康熙最后还是被徐氏勾到床上,舒爽了一次,看徐氏的样子,她似乎也有餍足。
两人睡过去,再醒来发现外面已经快天黑,到了掌灯时分。
“皇上,你今晚留在这里过夜吗?”
“嗯。”
徐香宁开心地咧咧嘴,“那我们该起来了。”
到了用晚膳时分,餐桌上多了一碗蜂蜜燕窝,而皇上那份是虫草鸡汤,她这阵子吃这些燕窝补品吃太多,张嬷嬷生怕她瘦下去,膳房那边也是有什么好吃的通通都给她端上来。
她是吃不下这份蜂蜜燕窝,吃了一碗饭就饱了。
余下的膳食都赏给奴才们了。
晚上沐浴时,皇上非要她帮忙擦拭。
徐香宁只好绕到屏风后面伺候他。
等他们两个月都沐浴结束后,他们坐在床上,白天睡过了,这会儿还没有睡意,徐香宁是捧着一本书在看,皇上则是让人把折子拿过来,他坐在她书桌前批阅折子。
到了亥时,他们才歇下。
……
眨眼间来到十二月底,又是一年年末,宫里跟往年一样开始张灯结彩。
恵妃这几日反倒是最忙的时候,要看东西六宫一整年的账册。
德妃是个不管事的人,这管理后宫的权利可以说是全归她一人,不过也意味着她比德妃辛苦不少,恵妃这个时候就忍不住想起荣嫔,荣嫔管理后宫的时候,她算是荣嫔的副手,荣嫔主管,如今重担都压到她一人身上,她难免忙碌。
她也让流莺去敬事房把侍寝的薄子拿过来让她看几眼。
这一翻,她发现皇上从十一月开始,基本上只留徐妃侍寝,只翻徐妃的绿头牌,没翻过别人的。
这徐妃“死而复生”反而更受宠了。
皇上未免太宠徐妃了。
眼看着上一次大选进宫的秀女都入宫快五年了,皇上对那几个秀女似乎已经厌烦了,户部那边又请示明年大选,不知新进宫的秀女还会不会得宠。
恵妃翻看完后把薄子放下,叹口气,皇上这么宠徐妃,她不由想起一件旧事,虽说那事已经过去很多年,皇上要是真查到什么早就查到了,应该是没查到什么。
“荣嫔那边怎么样?”
流莺疑惑了一下,不过还是回说荣嫔那边一切如常。
荣嫔肯定是弄不出什么大幺蛾子。
不知胤褆那边怎么样,有没有想过那件事,皇上已经很大年纪了,再不行动,这皇位就要让给别人了。
“把香点上。”
“是,娘娘。”流莺去把香点上。
恵妃又继续看账册。
过了半个时辰,海芸走进来。
“娘娘……”
“何事?”恵妃眼眸都没抬一下,专注在账册上面。
“乌贵人,不是乌庶妃殁了。”
恵妃这才抬头,“怎么殁了,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乌庶妃在那么多人面前告发常常在跟太监的私情,丝毫没顾及到皇上的脸面,被皇上贬为庶妃也是理所应当,乌庶妃跟荣嫔一样都被禁足囚禁,毕竟是生过阿哥的人,恵妃有特意叮嘱底下的奴才别太苛待乌庶妃,按照庶妃的规格给她份例。
皇上没有处死乌庶妃,乌庶妃若是安生,至少在皇上驾崩之前,她在后宫也是能安稳度日的。
乌庶妃也年轻,不应该这么年轻就殁了。
“就刚刚的事,是乌庶妃的婢女过来通知我们,那婢女说乌庶妃是中毒身亡,给乌庶妃送过去的膳食是被下了毒的。”
恵妃一愣,被毒死的?她还说怎么这么年轻就死了,原来是被毒死。
“那婢女呢?把她叫进来,本宫要亲自问问。”
梦璃被带进来,扑通一下跪下来。
“娘娘,我家小主死了,她是被人害死的,有人往我家小主膳食里下了毒药,还请娘娘为我家小主做主。”
“你怎么知道是被人下毒,你有何证据?”
梦璃抬头,说:“娘娘,我家小主虽然被囚禁,不得走出永寿宫,但我家小主在此之前没生病,身体还挺好的,今日的膳食送过来,我家小主刚吃完就突然吐血,血都止不住,就这样走了,我家小主的死状一看就是中毒,娘娘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看看我家小主,还请娘娘为我家小主做主。”
这事……不大好办,跟乌庶妃有仇的人不多,可能是长春宫的人,可是长春宫有徐妃得宠,在后宫屹立不倒,皇上目前都没翻别人牌子,独宠徐妃。
而乌庶妃……在皇上眼里怕是连徐妃的一根头发都不如,皇上会维护谁就不言而喻,一个庶妃的死在皇上那不是什么大事,她若是为乌庶妃做主,万一真的是长春宫的人动的手,她等于是得罪长春宫的人,也跟皇上作对。
一个庶妃,似乎不值得她这样大动干戈。
死了就死了。
恵妃犹豫,不知要不要上报此事。
“娘娘,我家小主真的是被人毒死的,这样的人留在后宫,万一她也毒害别的嫔妃怎么办,娘娘一定要找出凶手啊。”
梦璃一看恵妃犹豫,赶紧高声道,声音哽咽,她家小主其实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明明是有人毒害小阿哥,她家小主只是揭发常常在跟太监的私情而已,被降为庶妃,被囚禁已经是她家小主得到的惩罚,没想到暗处的人还不愿意放过她家小主。
“海芸,你带着人过去看看乌庶妃。”
“是,娘娘。”
恵妃要看看是不是真的中毒再决定要不要上报,不过那个婢女说得对,毒害后宫嫔妃不是小事,万一那人又想毒害别的小主嫔妃怎么办,那人估计是收买了膳房的人。
这宫里连她这里都没有小厨房,她的膳食都是由东西膳房的人做出来的,的确不能太过轻视,万一害的人是她怎么办。
海芸看完回来后跟她说死状的确很惨烈,连鼻子都出血,应该是很烈的毒药。
“这事得告诉皇上,得查出凶手是谁,永寿宫的膳食由西膳房那边的师傅做的,先把西膳房封起来,今日当值的人都拘押起来,乌庶妃的膳食经过谁的手都要一一查出来。”
恵妃没心思看账册,开始让人去排查。
皇上年前朝事繁忙,无心管这事,说是交给她处理。
恵妃就知道皇上不在意乌庶妃的生死,怕是已经很厌烦乌庶妃,不过这事她要查,接触过乌庶妃膳食的奴才,她都让人先拉去慎刑司审问一遍,若是不说实话,再用重刑,若是吐露出一点消息,可以考虑放过他们。
不过两天过去,恵妃也没查到什么,西膳房的每个人都说不知情,并不知道是谁下的毒,这背后的人行动还挺缜密,她直接把西膳房的司膳长叫到承乾宫。
“郑师傅,你似乎是刚当上司膳长没几年,西膳房就出了多少事,先是十九阿哥,再是乌庶妃,乌庶妃再怎么样都曾经是阿哥的生母,身份尊贵,她死得不明不白,你说本宫应当如何?”
当初这个郑师傅当上司膳长还是托徐妃的福,而徐妃又是长春宫的主位娘娘,若是这事跟长春宫没有关系,她是不相信的,一定跟长春宫逃不了干系。
郑成志跪在地上,求饶道:“娘娘,奴才也不知情啊,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情也好,知情也罢,后宫小主被下毒,你作为西膳房的司膳长,你逃不了干系,本宫只是告诫你一句,若是找不到下毒之人,本宫会先处置你这个司膳长,你管理不严,害死乌庶妃,你项上人头难保!”
“娘娘恕罪,奴才是真不知道谁下的毒,那膳食是乌小主身边的奴才小才子过来拿的,只经过小才子的手,小才子已经被拉去慎刑司用刑,而给乌小主做出这份膳食的杨师傅也被拉去用刑,他们都不知道是谁往膳食里面下的毒,奴才就更不知道了,奴才若是知道什么,肯定会跟娘娘说的,可是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正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本宫才要处罚你,你作为西膳房的司膳长,接连发生下毒之事,那是你无用,本宫还留着你干什么,皇上将此事全权交给本宫处理,本宫肯定要为乌庶妃讨回一个公道,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郑成志真不知道要说什么。
“来人,把他拉下去杖毙!”
郑成志慌了,急急看向恵妃,恵妃不似是说笑,“娘娘,奴才是无辜的。”
“你不无辜,你管不好整个膳房,怎么会是无辜的,来人,杖毙!”
郑成志是没想到自己刚当上司膳长没几年,就要被处死,他想派人去找徐妃,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有一群人试图把他押下去。
“恵妃娘娘,奴才觉得……觉得那个小才子有问题。”
“你胡说,小才子是乌庶妃的奴才,他怎么会害乌庶妃?”
“奴才听说小才子不想伺候乌庶妃,他想到别处当差,想攀高枝,他前阵子正四处打听哪个宫缺人,奴才觉得小才子没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