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么?”楚音眼眸睁圆, “难道圣上已经猜到了?”
陆景灼想说“狐仙”, 但又觉得万一错了, 会影响到自己的颜面,便道:“还是你自己说吧。”
“圣上一定很疑惑为何妾身那么在意冬至吧?”楚音深吸口气, “妾身前世是在‘冬至’那日去世的,所以很怕熬不过这一日。”
前世?
原来她不是什么神仙……
可前世是怎么回事?她竟然是在冬至死的?
难怪这阵子表现如此奇怪。
陆景灼回想起她的怕冷, 回想起她每日坚持要送他跟长子,回想起昨日她要跟他们共度,心口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疼痛, 抓住她手臂道:“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她竟一个人去承受这种事情!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楚音轻声问,“你现在信吗?信我是重生的吗?”
“嗯, ”他将她拥紧,“我不知要如何才能不信。”
有前世今生,才能解释她所有一切的行为。
“你因何而死?”他问。
“染上风寒而死,妾身前世身子很弱,所以这世才会练习功法,学骑射……”她说着哼了哼,“你一开始都不愿意教我呢,坏蛋。”
“……”
原来她突然会撒娇,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重生。
“前世你跟朕的感情很好吗,一来就撒娇?”
楚音心头一刺,他们是彼此错过,到了阴阳两隔她才知道他喜欢她,然而已经晚了,她鼓起粉腮:“你是根木头,到死都不肯告诉我你喜欢我,我死后变成魂魄才发现。”
“……我前世是这样的人?”
她睨他一眼:“你一直都是。”
“……”
他一时无法反驳,转而道:“三弟又是怎么回事?”
“三弟在前世娶了卫国公之女,在圣上驾崩后,夺了珝儿的帝位。”
“什么?”陆景灼震怒,“他竟敢谋反?”
怪不得楚音不愿他娶孙露秋。
但陆景睿敢觊觎帝位着实出乎意料。
“不过三弟已经有所改变,他前世一直假装自己是废人,好让圣上与母后心存愧疚,这一世听了妾身的话,没再利用旧伤,想必是不会再生出谋反的想法了。”
看陆景睿那日的表现,确实如此。
他完全是被楚音收服了。
将来便留在京城当个王爷,也没什么威胁。
陆景灼深深看她一眼:“你一个人竟做了这么多事,我都不知说你什么好。”
“可我一开始便告诉你,你只会以为我疯了。”
这倒也是……
陆景灼捧起她脸颊:“阿音,辛苦你了。”
他难以想象她是怎么怀揣着这样一个秘密,努力保住她自己的命,努力守护着孩子们,还要来应付他的怀疑,还要……
一开始他很排斥她的亲近,在她努力向他靠近的时候。
他愧疚地亲吻她的唇。
楚音又疼了。
他便去亲吻她别处,每一寸地方。
像三月的细雨,打湿花瓣。
她渐渐蜷缩成了一团,有点承受不了男人浓浓的爱意。
尤其是当他的吻越来越往下的时候。
“不要,还没有清洗……”她发出弱弱的声音,开始躲闪。
可他十分强势,将她身子牢牢按在床上,用行动表示他的不嫌弃。
楚音的脚趾蜷了起来,脸红成了玫瑰花。
到最后“呜”的声差点哭起来。
他从下方上来,见她捂着脸不肯见人,便凑上去亲她手背。
楚音嘟囔道:“你怎么这样……”
“难道你不喜欢?”他拉开她的手。
她闭起眼,有点难以直视他。
他低头在她耳边道:“阿音,我喜欢你才会愿意这么做。”
他今世不会再做木头。
“阿音,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她睫毛一颤,眼泪忽然间盈满眼眶。
睁开眼,泪珠就从脸颊滑落下来,滴入枕巾。
“怎么哭了?”他惊讶。
她带着哭腔:“你再说一遍。”
原来是喜欢听。
他便在她耳边又说了几遍。
她感觉自己要在这样的甜蜜中融化掉。
他亲着她脸上的泪珠,缓缓地进入。
她勾着他脖颈,抚摸他宽阔的肩,厚实的背,他用鼻尖磨蹭她的脸颊耳朵,低声问她喜不喜欢他,她说喜欢,很喜欢,所有的感情,两世的感情都在这一刻迸发。
做了许久,中途停了却又睡不着,也不知谁先起的头,反反复复,抵死的缠绵。
一直到天亮二人才沉沉睡着。
屋内毫无动静。
东凌看了眼挂在半空的太阳,有点头疼。
昨日主子没去乾清宫批阅奏疏,是提前吩咐过他的,可昨日并没有吩咐,怎么也没有起来呢?他要不要进去问一下?该不会是病了吧?
蔓青见他为难,想一想还是透露了一句:“圣上天亮才睡下。”
“什么?”
遇到什么事要这么晚睡?
他昨夜子时的时候分明瞧见主子抱着娘娘去了里间,怎么……
东凌捂了下大张的嘴巴。
看来他低估了主子跟娘娘的感情!
东凌挠挠头,先去处理别的事情了。
这一觉,二人睡到午时才醒。
陆景灼透过窗看见明亮的阳光,急忙起身。
乾清宫的奏疏只怕堆得很高了。
谁料他一动,楚音也醒了。
“圣上……”她软软叫了一句。
他低头抚一抚她凌乱的头发:“你再睡会。”
之前二人不知做了多少次,只怕她浑身酸软。
可当时他们好像都没能考虑到这些,只是想将彼此都融入骨血,他此刻有些懊悔,其实来日方才,不该毫无节制,也不该任由楚音……
她那会儿也真不像个人,像勾人魂魄,千娇百媚的狐仙,他甘愿被她迷惑,被她吸干。
“等会可要请刘院判来看看?”他问。
楚音用力摇头:“不要……”
他也猜到了。
那时候她嗓子哑了也不肯请太医看,脸皮薄。
“那有没有何处特别不适?”
她的脸微微泛起红,低声道:“歇息几日会好的,你别让刘院判开药方……”上次是治嗓子的药,这回不行,“你不用操心这个。”
“好吧,”他在床边坐下来,伸手碰一碰她的唇,“那这里还疼吗?”
“好些了。”
幸好之前她亲肿了,后来他们再疯狂,也没有亲吻,不然此刻只怕要说不出话来。
陆景灼一笑,低头亲亲她的唇,随后逐渐深入。
但心里记挂政事,很快就停了,起身道:“我要去乾清宫了。”
“等我一下,我送你。”
“不必,”他道,“你再睡会。”
她拉住他衣袖:“你等我一会,就送到门口好不好?”
“你腿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