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如果是做小货车的话,速度非常快,三人不到一小时就到了村里。
于是,迎接小猪仔的族长就看到了自家族里的三个人从车后爬下来。
“寒星回来了?”族长说着,虽然打着招呼,但是也没靠得太近,毕竟有些臭。
易寒星没来得及打招呼,一下车就冲到村口大树下去吐了。
要知道,为了不让猪仔吃自己的呕吐物,易寒星可是硬忍了一路,恶心犯上来,脸都是绿的。
寒星爹娘得知易寒星和周毅之来了,连忙来接人,就看到了一直不停犯恶心的易寒星。
“寒星这是怀上了?”寒星娘惊喜不已地问着。
“哪跟哪儿啊。”易寒星说道:“我是被这些猪仔臭的。”
听了这话,寒星娘不高兴了:“这可说不准,怀孕的人闻到气味就是敏感一些容易吐,你看人家毅之,不是就没有恶心到吐吗?”
易寒星只能回答:“那借您吉言?”
寒星娘忍不住拍了女儿一下:“别皮!明天就给我去医院做检查去!”
“我这大概十天前刚做的检查?”易寒星说着:“就是没有怀孕啊。”
“你知道什么?这怀孕早期是不准的!也许现在查就有了呢?”寒星娘反驳。
“又不是中医把脉,和月份哪有那么多关系啊?人家差的是血液里的物质……”易寒星嘀咕着,怕被老大,也没有拒绝亲娘的好意。
“行了!我这边折腾了这么久,先让我好好休息两天,过两天正好我们去城里也有事,就顺便查了。”易寒星回答着。
“不是说休假吗?怎么还有事?”寒星娘不解。
易寒星说着:“我们研究所抓到的特务,要在南京进行人民公审,我们要过去看一看。”
“特务的公审?”寒星娘一听,就很感兴趣:“这公审大会我听过好几次了,但是特务的公审可还没见过,咱可要过去看看!”
田家村去往码头是很方便的,坐船顺流而下,船行去到南京只需要三四个小时,如果人多包船,速度还能更快一些,轮渡的收费也并不贵,想想有些地方的人去到自己乡县所在的市里都要折腾三四个小时,就知道这时候去南京有多方便了。
寒星娘并不缺钱,单是自己孝敬的就花不完,加上年纪大了之后和寒星爹两人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听到有这么个热闹,表示自己也想要去凑一凑。
当然,寒星娘的借口是非常冠冕堂皇的:“你小孩子不懂事,要我说你这肯定是怀上了,我这个做娘的,怎么也要陪着你去检查才是,正好南京那边的医院比我们市里好很多,咱们就去南京好了。”
易寒星忍笑,没有戳破寒星娘的要面子行为,应和道:“是啊是啊,大家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娘您陪着,我也安心。”
寒星娘高兴地喊上了寒星爹,又叫上了渐渐处成闺蜜的程家亲家公亲家母,计划一起跟着易寒星和周毅之去南京,好好看场热闹,顺便去南京旅游。
“说起来我还没看过南京呢。”寒星娘说着。
“我家在南京的房子还空置着,到时候我们可以住回家里。”周毅之说着。
周毅之说完这话,程老太爷、程老太太和寒星爹寒星娘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们在上海那房子,还没确定归属呢!”
说来也是悲惨,因为家里从上海偷跑去了香港,但是房子没卖出去,所以空置的房子理所当然被日本人给贪污了。
贪污了之后,这里就被分给了汉奸居住。
在抗战胜利之后,汉奸被杀死,这房子又变成了三民党某些人的财产。
随着这些人逃往台湾,在离开前贱卖不动产,这套被一个资本家买了,随着一些资本家被清算,房子就被一些苦劳工占了居住,这几经易手,哪怕大家有三民党政府时期房产的产权证明,房产现在的归属可真不好说。
“我们那小房子,里面现在住了三户人家,咱也不能说赶人走啊,还有人住着呢。”程老太爷叹气:“人家要是走了,住哪里啊?可是也不能因为他们占了房子,就说房子是他们的了吧?”
“那组织还没有给出章程?”易寒星问着。
“说是按照现在上海的房价,给我们一定的补偿,算是组织上买下来的房子,给上海现在的工厂作为工人的厂房,具体数额还没确定呢。”
“那三户现在居住的人要怎么办?”易寒星问着。
“就去政府给他们盖的基本保障房里面,毕竟这也是他们之前占的房子。”
易寒星一听,觉得这个办法还算合理,只是惋惜这上海的房子在后世可比现在的一笔钱值钱多了。
不过这时间还早得很,到时候提醒下孩子们置产就是了,也不用急于一时。
人家大人物说得好,孩子若像我,要钱有何用,孩子不像我,要钱有何用?
大家都不想过多纠结这件烦心事,将其抛在脑后,就开始畅想起了南京旅游事宜。
“我们到时候是先去医院,还是先去公审大会啊?”寒星爹问着。
“当然是先去医院了!”寒星娘说道:“我们一早出发,过去正好是中午,下午去看医生,第二天去听公审大会,听完天晚就再休息一天,逛逛南京秦淮河咱再回来。”
寒星爹琢磨,确实是这么回事:“那行!我去找大侄子开三天的介绍信。”
易寒星旁听到寒星爹寒星娘的计划,连忙和两人解释道:“爹娘,南京的医院是要排队的!不像我们这边随时去都有空,一下午不一定够,做个检查,等结果也要两三天,而且人家公审大会少说要开个三五天吧,再留出万一发生意外需要的时间,咱们怎么也要一周。”
“哟呵!”寒星爹和寒星娘奇了:“公审大会开这么久,这是有多少特务要公审啊?”
“因为南京的特务遗留比较多……”毕竟是以前三民党的首都,这既是杀鸡儆猴杀一儆百的意思,也是希望民众提高警惕,及时发现并举报疑似特务的人。
知道有这么场热闹凑,大队长要不是要管理村里,也想要去凑一凑热闹。
虽然大队长不能去,但是大队长的爹——老族长可以啊!
老族长不仅自己去,还叫上了好些个族里的老人:“咱们一起过去看看!”
亲爹要带人出门,大队长能不给写介绍信?
有钱有闲的老人们就和后世退休老人一样,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一行三十多人,干脆包了一条小船,从离家最近的码头出发,直奔南京而去。
到了南京之后,易寒星没急着去医院,而是先去见了爱子。
“哟!稀客!怎么?我这马上可就要判刑了,搞不好就要死在劳改农场了,你们的研究还没成功呢?”爱子的表情嘲讽。
其实爱子也交代了不少东西,主要是虽然工农党不用刑,但一直被审讯也会让人精神崩溃,所以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肯定会被判重刑,但是为了生活的轻松一点,爱子还是说了一些信息出来的,这也算作了她的立功表现,当然,她肯定还藏了更多没说。
听到爱子的话,易寒星并没有被激怒,而是露出了志在必得地微笑。
一看到这个笑容,爱子差点崩了起来:“你们成功了?”
这么说着,爱子又立马道:“不可能!你骗我的是不是?你们要是成功了,连个新闻报道都没有?”
易寒星只是微笑:“你猜?”
爱子一声嗤笑:“你别给我在这里故弄玄虚,我就知道你们搞不成功的,想要搞出原子弹?再过几十年吧!”
易寒星只能说:“我还是那句话,拭目以待!”
爱子不耐烦地问:“所以你跑过来这边,又有什么事情?过来找我闲聊?”
“不可以吗?”易寒星问着:“我们当初在基地也没少闲聊啊,我难道不能来怀念一下以前的时光?”
“你是不是闲得?”爱子说着。
易寒星心想,我是真的很闲,你不知道,现在造不出个娃,我们都没办法进实验一线,可惜导弹真的爆炸之前不能和你说,哎!
闲的没事干的易寒星可不是就要招惹下爱子吗?
于是易寒星再次露出微笑。
爱子面对易寒星简直要抓狂。
易寒星也没有过多的气爱子,很快就离开了,因为她来到这边,是真的有事要做的。
“你说真的?真的有人打算在对特务的公审大会上搞破坏?他们确定自己不是来送的?”易寒星是真不理解,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主动找死呢?
“总有那么几个被洗脑的很厉害的,知道咱们要对这段时间抓到的几个特务做公审,想要来破坏咱们的公审,让民众慌乱起来。”介绍情况的工作人员也忍不住叹气:“咱这还不能因为他们要来不办,可是办的话,群众的安全怎么保证呢?”
易寒星顿时怀念起了安检设施。
说道安检设施,易寒星立马想起来了,说起来最简便的安检不就是x射线安检?在远处的入口放上x射线安检仪,就可以了啊!
这么想着,易寒星立马想要手搓一台。
陪同的周毅之立马阻止:“咱先去医院检查一下,万一真的怀了,这玩意我也会做啊。”
要是怀着孕搞x射线,那就不好了。
差点忘了自己是疑似孕妇的易寒星终于想起来这件事情:“还等什么,咱赶紧查了,以防万一啊!”
听到两人这番对话,工作人员不知道要不要恭喜对方有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新生命孕育,还是提出自己的疑问。
看着人家明显欲言又止的表情,易寒星直接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工作人员说着:“你们刚刚这说法,这x射线的什么安全检查机器,是不是不能用在孕妇身上啊?”
“没错!”易寒星说着:“孕妇、小孩子,还有患有不适合照射x光的疾病的人都不太合适,到时候把他们拦住就好了。”
至于成年人,倒是没有太大关系,毕竟后世人体检,一年可能要照1-3次x光,都没啥大问题,哪怕这年代x光剂量的控制不如后世,但是几十年照一次,能有什么问题?
“可是如果有人带着孩子想要看公审,我们难道让他们抱着孩子回去?”工作人员挠头:“这样民众意见会很大的。”
“很大也没办法啊。”易寒星说着:“不经过一遍透视安全检查,万一出事,有民众死伤怎么办?”
工作人员尝试建议:“或者我们对孩子人工检查?”
易寒星看了眼工作人员,心想你还是对恐怖分子的底线太过高估:“人工检查只能检查东西和人的外表,看不到人体里面的情况。”
“我们这又不是看病……”工作人员说着。
“那您是应该没有听说过体内炸弹吧?”
“体内炸弹?”工作人员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易寒星回答着:“比如说这次,万一安排一个体内被放置了炸弹的小孩子呢?”
“那炸弹分量不够也没用啊!”工作人员说着:“而且孩子和他们不熟悉很容易穿帮,他们总不会拿自己孩子来吧?”
易寒星却告诉了工作人员更加残忍的事实:“如果是表面睡着其实灌了安眠药了的孩子…”
易寒星不用说后续,所有听闻的人都表情大变。
“查!我们要严格查!还要提前公布,免得这些人提前残害孩子们!”工作人员立马保证:“所有人和所有东西都要过了x光机和人员第二重安检,才能进入公审的广场!”
工作这么布置了下去,大家都行动了起来,易寒星也终于有时间和家人一起去看医生了。
南京这边中西医都非常发达,毕竟是几年前还是首都,易寒星进入医院的时候,发现果然是从挂号开始就要排队。
“乖乖!这边这么多病人!”寒星娘感慨了一句。
“那可不!周边省份治不好的,都来了这边,人能不多吗?”边上的大娘搭话道。
“你也是来挂号的?”寒星娘和对方搭上话:“你看着面色挺红润的啊。”
“不是我!”大娘说着,指了指远处的一长排条凳:“是我小孙子,我儿媳妇带着他在那坐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