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吗?
听到秦之清的声音她轻轻的侧过身去,果然,就在身后,她看到了一块巨石,巨石上刻着三个字:药王谷。
到了,她的生死抉择就在这药王谷了。
碎步移去,身体已经到了透支的边缘,那三个字模糊在眼前,手指抚上去,只想摸摸那三个字,仿佛摸到了,她就有救了。
就在她心神恍惚的有些松动了手中的短刀时,空中,一白一青两条身影瞬间交叉飞来。
“若儿……”
“之若……”
两声低呼,似乎带着的都是焦虑。
“别动,都退后,否则,我立刻就死给你们看。”有气无力的低喊着,即使要死,她也要死得有尊严。
她的话,让半空中的西门瑞雪与秦之清硬生生的各自一个回旋,然后迅即的落在了之若的面前。
“之若,千万别做傻事。”
“之清,让我试试,能活,那便活,不能活,我们来生再见。”短刀还在胸口上,她笑着面对秦之清说出每一个字,苍白的脸上写着坚持,那模样无论是谁看到都不免要心怜。
“之若,你不会有事的。”秦之清吼着,恨不能替了她,可此刻,她却不许他靠近半分。
“秦之若,跟我回去,否则,即使你见到了李风隐,他也救不了你。”
可西门瑞雪的尾音还未落下,半空中,又是一道人影翩飞而来,转瞬间,之若的面前又多了一个人,“哈哈,这世上难道还有我李风隐也救不了的人吗?我倒要看看她是谁?”
秦之清的眼前一亮,李风隐来了,那只要他出手,之若就一定有救了。
之若的眸光循着这声音望去,依着胡郎中的年纪,她以为这李风隐一定也是一个糟老头子,可现在当她看到李风隐的时候之若才知道她错的有多离谱,但看外表,这李风隐的年纪居然就与秦之清和西门瑞雪不相上下,他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公子哥,哪里有半点郎中的样子。
“哎哟,怎么胸口还有把刀,既然是寻死,那我救了岂不是白救,不救,不救了。”李风隐迎风而立,欣长的身影映着地上的影子是那般的狭长,听到他的说话声,之若想要说什么,可她,再也撑不住了。
手中的短刀开始脱手,然后慢慢滑落,就在短刀落地的那一刻,她的人也随之而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就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眼前,‘刷’的飞过来三条人影,个个都是直奔她而来。
没有痛,也没有倒在地上。
之若知道她被人抱了起来。
嗅着那味道,一滴泪咸涩的从眼角轻轻溢出。
竟是他,是西门瑞雪。
为什么不是李风隐不是秦之清,而偏偏就是西门瑞雪呢?
可他救她,不过是要给她难堪给她羞辱罢了。
想要张开唇,想要让他放手,即使是死,她也不想让西门瑞雪抱着她的。
可她,早已无力。
白色的衣衫上那点点的梅花开得是那般的妖冶。
“把之若给我。”秦之清如吼的声音传来,就在之若的耳边,她听得真切,却如行尸走肉般的除了听到以外什么也不能做了。
“秦之清,你以为你能救得了她吗?你以为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不知道吗?之若既已到了我的手上,我就不许你再觊觎她。”西门瑞雪淡冷的声音里都是敌意,“这附近都是我的人,只要我想,你不止是带不走之若,就连你自己也无法逃出我的手掌心。”
真冷呀,之若听着就打了一个哆嗦,真狠心的人,不喜欢她,连带的连之清也要打压。
“西门瑞雪,你这么急着把她抢到手里,呵呵,莫非是想要亲眼看着她死?”也不等秦之清对西门瑞雪的回应,李风隐笑涔涔的看着西门瑞雪和他怀中的之若,这一下,那救人的心也弱去了几分,他不喜欢跟宫里的人打交道,这女子既是沾上了西门瑞雪,那他,也不打算救了。
“李风隐,你以为你救得了她吗?”嘲讽的问句中带着浓浓的不屑,“你若是真的能救得了她,我这太子爷立刻就解甲归田,再也不问世事。”
“西门瑞雪,你这是激将法,我李风隐要是听不出来那可就是笨蛋了,哈哈,原来,你也想救这姑娘呀,难不成她就是传说中的秦三小姐吗?”
“是的,她是秦之若,李大夫,请你救之若,请你一定要救她。”秦之清急了,都怪他刚刚距离之若比西门瑞雪远了那么一点点,所以,就让西门瑞雪占了先,眼看着西门瑞雪还抱着之若,他真的很想冲上去把之若抢下来,可他知道之若的身子再也经不起一番打斗的颠簸了。
“不救,跟宫里有关的人我李风隐一向不救。”手摇着折扇拒绝时,可李风隐的心却是痒痒的,说到底还是西门瑞雪的那满脸不屑挑起了他的兴趣。
“哈哈,我想李郎中怕得不是皇宫而是这秦之若的身份吧。”
这一句,又挑起了李风隐的兴趣,“西门瑞雪,你倒是说说看,她是什么身份,难不成还能跑出秦家三小姐这个名头去不成?”
“她现在不过是——怡——香——阁的一个妓罢了,堂堂李风隐要是救了这样的风尘女子,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可千万别折了你的名头,所以,这女人,我便现在就带走了。”说完,西门瑞雪抱着之若就要向前纵去,仿佛铁了心的要带走她。
可他的身形才起,身前,秦之清和李风隐一左一右一起向他袭来,两个人的目的都是要夺下之若。
“站住,至少要让我知道她中了什么毒,让我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能解了这毒才放你抱她离开。”嘿嘿,他心痒痒了,越是难解的毒就越是能激起他的好奇心。
李风隐与秦之清就这样将西门瑞雪围在了当中,只几个回合下来,抱着之若的西门瑞雪就占了下风。
似乎也知道了自己打不过李风隐和秦之清的联手,西门瑞雪突的住了手,然后将怀中的之若猛的向李风隐抛去,“给你,不过,别救不了人的砸了自己的招牌。”
之若的身体就这样的在半空中划下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的落在了李风隐的怀中……
救或不救,她都已到了药王谷。
李风隐怀抱着之若,单手轻扬,便带着她斜斜掠向药王谷。
身后,秦之清自然也不再恋战,眼下,救下之若要紧,他与西门瑞雪之间的帐不是这一时半刻就能够算得清楚的。
秦之清直接避过西门瑞雪便追向了李风隐,西门瑞雪自然也不示弱的紧跟了上去。
很快的,之若就被带进了一间阴凉的大厅里,身子被轻轻的平放在一个软榻上,才躺稳了,皓腕上便一凉,两根手指已经急急的搭在了她的脉上,周遭,静的仿佛连掉根针都听得清楚一样。
之若睁不开眼睛,可是恍惚中却是感觉到了身前的两个黑影,那一定是西门瑞雪和秦之清吧。
静,还是很静,李风隐还在把着她的脉。
大约过了有一分钟左右,手腕上的那两只冰冰凉凉的手指才移了开去,李风隐徐徐站起,却是没有出声,只是在大厅里不停的踱着步子,那走来走去的影子就在之若的眼前晃动着,虽然不清晰,可是却能够让她感觉得出来。
“李郎中,之若的毒可能解吗?”半晌,第一个沉不住气的是秦之清,他打破了沉静问道。
“秦三小姐这毒倒也没什么,不过,这普天之下能解了这毒的也唯有我李风隐了,但是,她这毒眼下有些棘手,很难解。”李风隐终于停了下来,倒也不掩饰之若体内的毒的难解。
“哈哈,我就说了你解不了,你偏不信,现在把了脉,你终于知道了吧。”西门瑞雪大笑,笑意中都是嘲讽。
“西门瑞雪,你休得胡说,秦三小姐这毒我是可解了的,只是,我手上缺了一味药,这味药,我没有,你也没有,想要找到这味药,比登天还难。”兀自的解释着,李风隐还在地上不停的踱来踱去,一边说一边走一边还在想着什么。
“李郎中,你说的是哪味药,就算是真的要登天,我秦之清也一定要去为之若寻了这一味药。”秦之清急了,他是一心一意的要救之若。
“那是雪青草,据我所知这普天之下只有三株。”
“那三株在哪儿?”秦之清的眼睛一亮,眸中顿时充满了希望。
一旁,西门瑞雪抱着膀子斜倚在一根柱子上,口中是飞进大厅时叨着的那根草,听了秦之清的问话他不由得笑了,“哈哈,秦之清,李风隐要是知道那三株草在哪里,他也就不会在这里说要得到比登天还难了。”
这一句说得秦之清涨红了脸,他是太着急了,可他还是想要知道,“李郎中,到底在哪?”
“拔了。”说话的还不是李风隐而是西门瑞雪。
“拔了?”秦之清回味着这两个字,片刻间才恍然大悟,道:“西门瑞雪,你是说那三株雪青草已经被人给拔走了?”
“正是,是在一个月之前就被人给拔走的。”说完,西门瑞雪又笑咪咪的望着秦之清,“秦之清,你猜,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