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墨在开门的瞬间,就已是把外边的情况尽数纳入眼中,依旧没有那道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他的眸光瞬间转为森然,看向武泽辰冷声道:“你把潼儿藏哪……”
然而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只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
好快!
凶猛如雄狮般的势头,让柳子墨心惊不已,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侧身闪避,这才堪堪避开了武泽辰的冲击。
果然不愧是年纪轻轻就拥有战神称号的男人,不仅用兵如神,自身实力更是骇人!
刚才若不是武泽辰的目标并非自己,只怕他未必能闪得过去!
武泽辰的目标确实不是柳子墨,而是柳子墨身后的屋子,夏洛潼刚才可是在这间屋子里的,可柳子墨却从这间屋子里出来……
本以为夏洛潼遭遇了不测,可当武泽辰看清屋中的情况之后,却发现哪里还有夏洛潼的身影?
只有空荡荡的床榻,以及寒风中轻轻晃动的窗户……
整颗心骤然下沉,恐惧和不安不断蔓延,手脚一片冰凉,武泽辰第一时间就怀疑上了刚才从屋子里出来的柳子墨。
几乎是瞬间,他一转身就扯住了柳子墨的衣襟,眼中尽是无边杀意,如同自修罗战场走出来的杀神一般,让人心生胆寒:“她人呢!?”
看着武泽辰的反应,柳子墨就知道这男人也不知道夏洛潼去了哪里,心中冷意更甚,既担心此时夏洛潼的安危,又愤怒于武泽辰将夏洛潼给弄丢了。
他眸光冰冷的看着武泽辰,并未理会武泽辰此时扯着自己衣襟的动作,语气不无嘲讽地说道:“若是没能力保护好她,就不要强行把她留在身边,否则与害她有什么区别?”
武泽辰根本没心思理会柳子墨的冷嘲热讽,只是冷声再次问道:“潼儿人呢?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柳子墨气笑了:“安亲王竟然还好意思反过来责怪旁人?就在你跟我妹妹谈情说爱的时候,潼儿就不见了,你说这该怪谁?你竟然还有脸问我人在哪里?若是我在她身边,定不会让她就这么不见了!”
柳子墨的话让武泽辰面上一惊,心情随之沉入谷底,此时他已经顾不上柳子墨的语气了,因为他从柳子墨的话语中已经得知,夏洛潼并不在柳子墨的手上!
武泽辰并不怀疑柳子墨这番话的真伪,因为柳子墨的神色间完全不似作假,而且若真是柳子墨藏的人,那他刚才完全没有必要在自己面前出现,直接悄无声息地把人带走岂不是更好?
可若是夏洛潼并不在柳子墨的手上,又会在哪里?
难道刚才还有别的人进入到了屋中,把夏洛潼给带走了?
可自己刚才一直都在屋子前,若是有人想要强行带走夏洛潼,怎么都会惊动到他的,他不可能这般毫无所觉,因为夏洛潼可不是那种会束手就擒的人,但凡弄出任何动静,他都会发现!
总不能是夏洛潼自己走的吧?!
武泽辰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郁,难道真像柳子墨刚才说的,夏洛潼误以为自己跟柳映雪之间有点什么,所以一气之下自行离开了?
可夏洛潼是明白自己心意的啊?同样也很清楚自己不仅不喜欢柳映雪,更是对柳映雪充满厌恶,怎么可能会以为自己跟柳映雪有什么呢?
心念电转间,武泽辰已是想了诸多可能,但不管真相是哪个,当务之急都是先把夏洛潼给找回来,否则她身上还带着伤,这两日又体弱得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可怎么生存?
此时的武泽辰满脑子都是夏洛潼的事,不知不觉间已是松开了柳子墨的衣襟,转身准备往屋子里仅有的那扇窗户走去,他想顺着那扇窗户出去找夏洛潼!
然而武泽辰才刚表现出这个意图,还未有所动作的时候,身旁却再次传来了柳子墨的声音。
“既然潼儿不见了,那安亲王就留下吧。”
说罢,柳子墨冷着脸对那些分站各处的下属使了个眼色,那些下属当即包围了上来,就连窗外都出现了两人,将窗户堵了个严实,显然是在刚才就已经提前摸索过去占好了有利位置,只能柳子墨一声令下了。
武泽辰瞧见这般景象,脸上却没有丝毫意外之色,显然是早就料到了柳子墨会有此举动。
他只是淡淡地扫了眼包围圈,冷声道:“就凭你也留得住本王?”
此时的武泽辰显然已经动了杀意,但柳子墨却并不惧他,回以一个阴冷的目光:“安亲王可以试试看。”
柳子墨知道武泽辰确实有自傲的资本,但他却也不是吃素的,何况武泽辰现在还有伤在身,真要拼起来,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今日这样的机会可着实难得,多少势力围追堵截了武泽辰数年都没能得手,今日却让他给遇上了。
虽说他与其他势力不同,活着的安亲王显然比死的,对他而言更有用一些,但这前提是安亲王能在他的操控下行事。
可接连数次的暗中交手,已经让柳子墨深刻明白,想要控制武泽辰是不可能的事,而且这个男人还机警无比,不仅不踩他设下的圈套,还处处与他作对,坏了他好几次计划!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夏洛潼……
如此种种,让柳子墨终于动了武力的念头。
眼见柳子墨打定了主意要在这个时候动手留下自己,武泽辰忽然露出了一抹冷笑,看着柳子墨的目光之中满是嘲讽之意。
“如此看来,你对潼儿用的心思也不如何深。”
“你什么意思?”柳子墨顿时拧紧了眉,目光中满是冷意。
“她现在下落不明,身上还带着伤,你不仅不派人寻找,甚至还有功夫在这拦着我去找她,如此你还有资格说自己在意她吗?”武泽辰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在武泽辰看来,柳子墨或许真的对夏洛潼动了真心,但在柳子墨心里的那杆天平上,夏洛潼显然无法压过柳子墨心底的那份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