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宫门之后,由一名宫女领着,穿行在高大的宫墙之间,夏洛潼动了动手想抽回,却被身旁男人抓得更紧了些。
夏洛潼心下无奈,只得任由他牵着自己。
这会儿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不少时间,赴宴的女眷们都要到慈宁宫去拜见太后,与男人们暂时不在一处,要到宴席开始的时候才会再聚到一起,所以到了地方后,夏洛潼便与武泽辰暂时分开了。
“你自己要多注意安全,有事就找太后或者司小姐,切不可让临冬离了身。”武泽辰不放心的拉着她的手一阵叮嘱,根本不在乎边上带路的小宫女是何反应。
夏洛潼却是捏了捏他的手,眼神示意他注意着点,这里好歹是宫里头,他这话说得好似宫里多危险似的。
“放心吧,我不会让临冬远离的,晚点见。”她笑着主动抽出了手,转身往慈宁宫的方向而去。
寻常官员的女眷是不允许带自家下人进宫的,只有二品以上官员府中的女眷才能带伺候的下人,而且每个府上也仅能带一人。
夏洛潼作为超一品的亲王妃,自然是有资格带丫鬟进宫的,临冬身手过人又足够机警,还熟悉各种宫规,自然是最适合陪同进宫的人选。
从宫门口处去往慈宁宫的路颇远,没有得了特别恩典的夏洛潼,也只能跟所有前来赴宴的各家女眷一样走着过去,好在她近来每天都在锻炼身体,否则以她此前的那副小身板,定是已经累得不行了。
等她到达慈宁宫的时候,外殿里已是坐满了各个府上的夫人小姐们,他们都是没有得到太后召见,进不得内殿的人,所以只能在外殿等到宴席开始。
夏洛潼刚踏进外殿,便感受到了诸多投来的目光,这些目光之中有惊艳的,也有疑惑的,却没有一个能影响她分毫。
她淡淡环顾了一圈,只这一眼,便扫到了数个略有些熟悉的面孔,都是此前在夏府和王府西院宴席上见过的夫人小姐们,不过绝大多数人,她并不认识。
她进入这个圈子的时间尚短,加上武泽辰对她的保护,也是为了她能过得自在开心,所以并没有让她去参加那些麻烦的宴席。
即便面对如此之多的目光,她仍是淡然自若,正准备找个地方坐下来,就见迎面走来了个宫女。
那宫女行了一礼道:“奴婢给安亲王妃请安。太后传话,让亲王妃到了便直接进内殿,亲王妃请。”
夏洛潼听了也不意外,对于自己会被召见之事早有意料,便径自随那宫女朝内殿走去。
她刚一走,外殿的议论声都热切了几分,无一例外,全是关于她这安亲王妃的。
“那位就是安亲王妃?!没想到竟是如此美人?”
“可不是?我刚刚差点看呆了去,之前到底是怎么被传成那样的?说她奇丑无比?”
“再漂亮又有什么用?人家安亲王可是有意中人的。”有人不屑的挤眉弄眼。
“什么呀!你这消息没跟上呀,我可是听说安亲王夫妇二人极为恩爱,那些传言根本就是捕风捉影,没有的事儿!”
“怎么就捕风捉影了?安亲王只与那位亲近,可不就是大家都亲眼所见的事吗?”那人不服,语气不满的反驳着,但好歹还知道顾及着人多眼杂,没直接指名道姓出来。
“哪儿就亲近了?那位也不过是能说上两句话罢了,难不成能接上话就说明他们亲近了?”
“可除了那位,也没别人能再同安亲王说上话了啊,可不就说明她是特别的?”
“说到这个,我前些日子参加了安亲王府徐侧太妃的宴席,你们是不知道啊,那……”
有那些此前与夏洛潼一道参加过宴席的,立马绘声绘色的描述起了当时的情况,只是这些人之中又有多少是能据实描述的,就不得而知了。
夏洛潼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内殿门口,经过通传后,举步踏入殿内。
此时的殿内早已是坐满了人,两侧皆是各个府上的夫人小姐们,此时能进入到内殿的,无一不是府上颇有身份地位的,在这些人的注视之下夏洛潼脸上却没有半分紧张之色,挂着淡然的笑容,一步步朝上首走去。
经过通传,此时殿内众人不管是见过的还是没见过的,全都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一直只在传闻之中的安亲王妃,终于在今日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此时不管身份如何,处在哪个阵营之中,众人心中皆是冒出了一个相同的念头,这安亲王妃当真是艳丽无双,微挑的眼尾更好似带着惑人之色,灿若星辰的双眸更是让她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猜不真切她的想法。
她踏着坚定的步伐,强大而又沉稳的气场让人不容忽视,一步步走来,更好似带着不容阻挡的强大,那一袭红色,更让她如同烈火一般耀目,见之便难以挪开视线。
这真的是礼部尚书夏家的那个嫡长女?从小养在乡下,不仅大字不识一个,还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粗鄙不堪的那个嫡长女?
众人心中皆是冒出了这样一个疑问,而且越来越难再相信那些传言了!
画虎画皮难画骨,一个人的内在气质是最难模仿和改变的,在座众人,哪个不是出身在大周朝顶端的世家大族之中的人物?在这方面,他们可是极为相信自己的眼力的!
所以在安亲王妃这刚一登场的当下,便刷新了众人对她的认知!
不管众人如何想,夏洛潼径自走到大殿最前方,朝着正位上的太后恭敬一礼:“孙媳洛潼给太后请安。”
郑重给太后行过礼后,她又同太后身旁的皇后和吴贵妃见了礼,她的亲王妃身份与吴贵妃相当,至于其他四妃,就品级而言还不如她,同样都是皇家媳妇,她可不需要给她们行礼。
以前的夏洛潼对这些一无所知,但如今的她却早已在临冬的帮助下,对这些规矩礼仪了如指掌了,不管处在什么样的位子上,她都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之中,所以她根本不会给别人留下可趁之机和把柄来攻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