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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历史 > 海棠压枝 > 海棠压枝 第32节
  夏明勤早年身子原因一直子嗣缘薄,偌大宫中就两名皇子,除了皇后长子满了十六,便是秦贵妃的八岁独子,与剩下三位公主年纪也都不大。
  她这胎可精贵着。
  许襄君紧紧脊梁,反握住夏明勤手:“臣妾就是贪食,突然想自己煮碗面吃,无关旁人。”
  此刻她希望黎至不要往外看,不想黎至看见她怎么与旁的人相处。
  夏明勤握紧她指尖,略微回探视线,许襄君拉都没拉住夏明勤这个动作。
  灶旁正是一碗面,动也未动,夏明勤彻底扭过身:“面为何没动?”
  许襄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推给黎至的面此刻正摆在‘该在’的位置,她方才站位的面前。
  许襄君抿唇:“突然又吃不下了。”拉把夏明勤,试图绕开他注意力,“陛下怎突然来了。”
  夏明勤扭挣开她的动作:“那朕尝尝襄君的手艺,这怎能浪费,话说朕还未尝过呢。”
  说着走近,一掌推开小厨房大门,许襄君惊得气息都出不来,逾矩匆匆越过夏明勤先一步进门。
  四下匆匆巡视,无人,那边窗户大开,许襄君才歇口气。
  脊背有些麻,肉颤心惊的。
  见许襄君没规矩走在自己前面,夏明勤冷眸一瞪,停住步子。
  许襄君闻声连步走到灶旁,欢声:“臣妾亲自端给陛下。”笑吟吟的嗓音灵动,见她动作夏明勤才重新动身往前走。
  许襄君捧起面,两手被烫的‘啊’一声,她顺势将面全掀进锅里,溅出来的汤汁也波及到夏明勤,烫得他本能后退几步。
  她轻轻一晒,佯装失措模样忙去捞碗、捞面,又被烫地叫嚷两声,一切都手忙脚乱。
  门外白衡恨不得冲进来,奈何被陛下身形钉在原地不敢动弹。
  夏明勤这时急匆匆过来按住她的手,厉声阻挠:“别弄了,你烫伤了。”
  许襄君收了动作,垂头沮丧着音:“臣妾本想亲手端给陛下的。”呜咽地抽搭带着呢哼。
  心下却恶心着暗忖:黎至都没吃成,你又是谁,滚开。
  夏明勤瞧着她可怜模样被骨子中的风情沾带,心疼得将人横抱起,跨步就往外走。
  “康灯,叫御医来瞧瞧襄君的手。白衡,夏日要用的冰可有早送来,取些来给你家婕妤冰敷。”
  许襄君仰头,视线擦过夏明勤衣袖,厨房窗子那边一动不动,也不知黎至是否回去。
  夏明勤对她殷殷照顾,颇有屈尊之态,白衡在一旁看得心花怒放喜不自胜。
  敷冰后来了御医诊脉,说胎儿无恙,烫伤上两天药膏就行,婕妤没大碍。
  夏明勤挥推御医,将人放在腿上拥紧,抚着她肩背:“你现在是两个人,怎么万事还像从前般任性子胡来。”
  想着不该责斥,夏明勤重新沉下音:“你如今容易食欲不振或贪口,朕明日便让康灯调人到你小厨房备着,以免又有今日之事如何。”
  手轻轻放到许襄君小腹上,轻声逗着:“襄君现下喜酸还是喜辣?朕好安排人。”
  “... ...”许襄君思及再三,平珠现在还没什么特殊变化,除了吃得比以往多之外,书上写的初期症状基本没有。
  黎至也说这是不同人不同体质造成的,妊娠不能全按书上来看。
  她便吊眉耐着性子敷衍:“许是月份小,尚没改换喜好,吃食如往常就行。”
  夏明勤点头,揉了揉她肚子盯着瞧:“太医院今日来报说你下午要了两碗安胎药,可是有何不适,为何没招御医来看看,服错了该如何。”
  许襄君一怔,平珠下午不适?还要了两碗计量这么大。
  她懵然:“无碍,方才御医不是说了无事嘛。”
  本想绕开话题,夏明勤突然捏住她的手:“白衡说你下午去了不远处荷塘?可是一人在那处受了惊?”
  声音作了探听装,状似轻易却在旁敲侧击。
  看来那宫女的尸体被人发现了。
  许襄君神色瞬间深凝,转而娇俏笑着晃他指尖,笑吟吟:“是去了,那处风景静美,就是荷花开得少了些,除了暑热并无旁的怎么受惊。”
  她依偎在夏明勤肩上,靠感情牵引夏明勤心绪:“去之前便觉得身上燥闷,回来用了药便好了。”
  许襄君做后知后觉状,猛地惊醒般问:“陛下这话是那里出了事?”
  歪头,澄澈看着夏明勤。
  夏明勤瞧她这副不谙世事模样,顺着脊背摸上许襄君后脑。
  笑出声:“那处无事,只是太医院来报你要了两碗安胎药吓着朕了,朕心里有事,故而忙完政事便来瞧你了。”
  “可欢喜?”
  “... ...”真不欢喜,好走不送。
  许襄君抿笑:“欢喜。”
  夏明勤揉揉她面庞:“那朕今日留下陪你。”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
  第26章 凡夫俗子
  ◎就承娘娘上次所言,奴才请您以身相报。◎
  许襄君一碗茶药倒夏明勤, 待人晕彻底后狠狠一脚将人踹下床:“去你的!”
  ‘砰’得一声,夏明勤砸在地上翻滚两圈。
  她凝眸看着不远处的平珠,冷声嘱咐:“就让他在地上睡不必扶。”
  许襄君拉扯好衣领, 冲平珠温声:“你小心歇息别惊着胎,我一会儿再来, 辛苦你了。”
  “是。”平珠嗓子颤了颤, 站在原地不敢动。
  她这一脚踹的可是九五至尊的国君... ...
  许襄君熟练翻窗跳出去,急步去到小佛堂。
  刚推开窗, 迎头就见黎至垂眸,视线交汇瞬间黎至伸手将人带入房、合好窗。
  黎至喉咙滚噎有话要说, 却绞在嗓子里说不出, 只剩肩胛微微细颤。
  许襄君仰头:“面没吃成,我给你带了点心。”
  她从袖中摸出油纸包, 拉着他的手往桌前走。
  许襄君余光闪过半丝停顿, 黎至今日为什么将佛像用红绸遮盖住?她不信此道便快速忽略这处异象。
  黎至指尖一阵温软, 不禁紧了紧力道, 将她的手反攒住。
  许襄君回头, 黎至温煦地瞧着她, 目光无限缱绻柔情。
  “怎么。”她问。
  黎至摇头,垂眸看着两人紧牵的手:“今日吓到了。”
  那双手推向许襄君后背时, 他心脏真骤停过, 那种生死不能的滋味现下想起依旧让他半死不活。
  他往前半步将人拢进怀中, 簌簌发抖:“当时你怕不怕,怕不怕。”微颤的声音将他的忧心、他的恐怖具象化, 生剖平摊到许襄君眼前。
  许襄君闻声‘噗嗤’轻笑, 音节明朗:“怕什么, 我既用自己做饵, 当然是有所准备。”
  她捉住黎至腕子放到自己头上,是上午黎至为她簪发的位置:“瞧,你亲手所制的玉簪护住了我。”
  许襄君在他怀中仰头,甜津津道:“你又护住我一次。”
  她垫起脚,用额前碎发挠黎至下颚,带分打诨:“黎至,你让我如何感念你的次次相救呢。”
  一手揪紧黎至胸口布料,笑声悉悉窣窣。
  黎至觉着她一音一容都无比钻心食魂。
  见她有心说笑,心里顿时被宽慰不少,慌碎的心裂痕渐消。
  胸腔有个想法撞了许久令他犹疑不决,当脑中满是夏明勤抱着她走在人群中,是他对许襄君此生永无可能这样时,黎至两手猛地箍紧她的腰肢。
  在许襄君耳边大胆低声:“就承娘娘上次所言,奴才请您以身相报。”
  说着一把将许襄君抱起,毫不迟疑往榻边走。
  许襄君掌上点心摔在桌边、跌碎到地面。
  腾空时她惊呼一声,随后脑子才清明,双手立马攀到他肩上,栽笑在他颈侧:“求之不得。”
  她可是等了这日许久。
  黎至今日非他君学教养所致,单因今日她差点丢了性命,那一瞬黎至才懂她进宫真正的险途,那种真正交托性命而无悔的真挚。
  难怪怨他不懂及时行乐,今日方才懂了微末。
  许襄君背脊刚接触到软褥,黎至吻下来,轻轻含住许襄君唇峰,极致温柔地同她缠绵蕴藉。
  许襄君扬颈环紧他的肩颈,两手紧紧揪住他肩上衣料,心跳得惶然。
  黎至喉结急促涌动,两眼膨胀的尽是欲.望,手摁紧许襄君腰侧迟迟没有动作,理智最后一线上挣扎。
  他紧实的掌心扣住的肌肤炽灼又让人意乱心慌。
  许襄君的手顺着他臂膀往下坠腕,指尖缓缓交错握进黎至扣紧她腰肢的指节里,带动他的手轻轻扯掉自己衣带。
  这是许襄君第三次握着他的手解开自己衣带,这样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
  衣裳松开瞬间黎至绷住所有动作,满脸隐忍繁复地看着身下。
  ——这是我此生挚爱,此举当否、适否。
  许襄君乌丝铺满了榻,窃蓝色衣衫滑落肩头,小巧精致的锁骨透着月色泛出层莹光。
  眼眸溢满情意,正勾魂夺魄地瞧他,她眼中赤.裸火热烧了黎至半身,黎至紧抿了下嘴角。
  看出他犹疑,许襄君翻身将黎至摁进褥子里,衣衫跟着动作散落大半,几近挂不住身上。
  衣决纷飞中,她背月俯身,在黎至耳边:“上次药力许是太重,你指腹无力我辛苦得很,今日你稍稍配合即可... ...”
  语气里,许襄君将底线一降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