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第一,那些人身上有枪有刀,明显带着谋财害命的目的,死了活该。第二,医生不是善茬,戳穿他只会让自己和在场的所有人陷入危险。
李忌缓缓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在示弱,又像是在讨好,在想什么?
没什么?徐微与咽下喉咙口的问题,撕开包装扯出两块纱布,坐直,我给你处理伤口。
纱布才按上去就被血浸透了,徐微与听见了一声吃痛的抽气声,皱眉再次放轻了力道。
他满腹心神都放在了这人的伤势上,没注意到自己和对方过于亲昵的姿势。
值班店员好心走过来,放下一条毛巾和一盒棉签。徐微与没注意到旁边有人,仍低着头。小姑娘就指指他,用口型问李忌
你们是情侣吗?
李忌垂眼盯着徐微与的发顶,然后恶作剧般低头,在发丝上亲了一下。他脸上带着覆面口罩,唇根本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但谁都能看懂他的动作。
店员小声惊呼。
徐微与对此一无所知,他的手指按在翻开的伤口上,脸色有些复杂。这些血红色肉正在像舌头一样蠕动,断面柔软地蹭过他的手指,相互黏连生长。
虽然刚才从电话里得知医生的能力是快速恢复,但真正看到,还是有点头皮发麻。
徐微与站直收回手,贯穿伤发出轻轻一声啵,一点点肉丝被他夹在指甲里扯了下来。
李忌掀起眼皮,声音带笑,好了?不再多看看?
徐微与强忍骂人冲动,拿起旁边的脏纱布,你在这儿坐着,我去洗个手。今晚估计走不了了,我待会改签机票,你有任何不舒服跟我说。
李忌伸直腿,半拦不拦地将徐微与圈起来,陪我一会。
四个活人带来的能量熨得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血肉疯狂生长,于此同时补全的还有这些天不稳定的理智。
徐微与看着他,沉默了片刻。
当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相处的时间足够长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能从脚步声、背影、字迹,任何无关紧要的细节中找出对方的痕迹。
身体比大脑更先知道答案,触觉比思维更快到达真相。
你脸上的伤是不是好了?徐微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李忌好笑,仰头任由他看。
徐微与毫不犹豫地抬手,扯下了他的覆面。
依然是那张百分之九十严重烧伤的鬼脸。
李忌用这张脸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你怎么这么在意我的脸啊?你喜欢这种?
徐微与面无表情将潮湿的布料扔回他脸上,转身朝里走去。
但凡他还有一点清明的理智就会意识到他此时的动作有多放肆,完全与曾经跟李忌相处时一模一样。
李忌朝后靠在玻璃上,唇角噙着一丝笑意。他手被拷着,索性就任由那块湿布搭在他脸上。
真笨。
要是换成之前那个疯疯癫癫的他,徐微与估计半个月能发现真相。
现在换成他自己来搞不好能瞒徐微与一辈子吧。
玻璃反光映着店铺里的一切,李忌随意扫了眼,越过聚在一起的警卫看向收银台。
年纪不大的店员有些惊艳地看着他,虽然已经知道了李忌的性取向但还是本能地对升起了一丝好感。见李忌也在看着她,大大方方地朝他比了一个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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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微与穿过货架,正打算进卫生间。
等一下,先生。一个略胖的壮汉警卫跑过来,手里还拿着手机。
这一会的功夫,他们的态度突然好了不少,徐微与稍做思索猜到了真相。
果然,壮汉在他面前停下,满脸堆笑,用带着当地口音的英语说道,局长要跟您通话。
徐微与抬手,让对方看自己满手的鲜血,不好意思,我手脏。
没关系。警卫说道,直接将手机塞给了他。
徐微与只得走下台阶。
抢劫袭击这种事情在当地根本算不得新闻,经济环境不好,犯罪横行,当地的警力资源经常性匮乏。
所以调查局和郭大河两边分别找关系平这件事的时候,当地警局马上查了下袭击者的身份。见根本就是几个无足挂齿的小混混,马上点了头。
表示绝不追究受害者的责任,徐微与他们想离开行,想留下也可以,他们都能配合。
电话那边的局长没讲一句有用的话,从头到尾都在关心徐微与的身体,打包票下保证一定严查当地暴力袭击。徐微与耐着性子听对方侃大山,缓步在原地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