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涌姿抬眸,看向了贵妃厌恶又痛恨的眼神。
他这时才发觉,也许眼前的一切,是贵妃设计的!
贵妃在报复他,因为他在收养宴那日逃跑,去救翠柳了!
是翠柳鼓动他卖琉璃玉锁。
是翠柳害了他!
他的眼底止不住的悔恨,转脸去看向槐轻羽。
他这时,终于记起,上一世槐轻羽阻止了他逃离收养宴,还说翠柳是皇后的眼线,翠柳要害他。
可他却没听。
反而还恩将仇报,那样对待槐轻羽!
“对不起,槐轻羽,求求你再救我一次吧!”齐涌姿哑着声音,朝槐轻羽的方向开口。
可槐轻羽却用陌生的眼神看向他,表现得跟不认识他一般。
齐涌姿还想说什么,便被侍卫们给拖出去了。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这场满月宴,经过齐涌姿这一出,闹得实在难看。
圣上眼眸黑沉沉的,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左相游文忠看到圣上神色难看,知晓他心情肯定很不好,正是告状的时候。
游文忠在大臣们站起来恭送圣上之前,率先站了起来,“圣上!微臣有事要奏!”
圣上闻言,蹙了蹙眉,“游爱卿有何事?”
游文忠神色诚恳,“微臣状告翰林院槐轻羽,明明失了清白身子,却还强撑不报,继续为官。微臣无意间得知到,槐轻羽在成为状元那日,身中媚药,一连失踪了三日,这三日内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槐轻羽见状,立刻站了起来,身形坚韧,脊背挺直,正色问,“游丞相,你说得这些话可有证据?”
游文忠立刻道:“有数位证人的口证。”
他已经笃信,槐轻羽失了清白之身。
他的这些口供,不足以定槐轻羽的罪,但圣上看了之后,再结合槐轻羽的的确确失踪了三日,肯定会叫人来验身。
肯定能找出证据扳倒槐轻羽。
扳倒了槐轻羽后,秦首辅也难辞其咎!
圣上扫了槐轻羽一眼。
他自是知道槐轻羽和慕容鸢的关系,也知道那三日,槐轻羽是与慕容鸢在一起。
只是,如果槐轻羽真的失身,即便是失身给慕容鸢,按照律例,的确不能再继续做官了。
这一点他绝不会包庇。
圣上于是开口,“将口供呈上来。”
口供很快就呈了上去。
圣上看了几眼,神色瞬间阴鸷起来,将口供丢在了地上。
他冷冷的注视着游文忠,“游爱卿,还请你好好看看,那上面哪里是什么口供,分明是你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罪证!”
游文忠闻言,身子立刻哆嗦了一下,连忙走上前捡起那张纸。
只见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他的罪证,一桩一件都是真实的,按照这上面所写,圣上很快就能查出证据。
他中了圈套,被设计了!
游文忠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能有这般手笔,将他的罪证收集得清清楚楚?
槐轻羽?这个黄口小儿,不可能有这么厉害!
秦首辅?可秦首辅与他斗了半辈子,都不能奈何他!
游文忠手指脱力,那张纸掉在了地上,整个人麻木不堪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微臣知错了,求圣上看在微臣多年来为国为民的份儿上,开开恩呐!”
“为国为民?是维权为例吧?”圣上不怒自威,直接吩咐道:“暂时将左相关入天牢,如果罪证查抄属实,即刻凌迟处死,左家人口悉数为奴!”
游文忠一听,立刻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权臣左相彻底倒台了,与他牵连的臣子不计其数,朝堂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动荡。
秦首辅亲眼见证了游家即将消失,有些唏嘘。
满月宴极其不圆满的散了。
秦首辅临离宫前,忍不住问槐轻羽,“小羽,你和太子殿下……”
“父亲,太子殿下说他会等我到二十八岁。”槐轻羽不想让秦首辅为自己担心,直接道:“你别为我担心,太子殿下这么多年没有娶妃,就是为了等我,我对自己与殿下的未来有信心。”
“小羽,伴君如伴虎,即便太子现在喜欢你,将他也不一定能为你坚守住本心。”秦漆禾望向槐轻羽的眼神里,满是无法自拔的爱意,“小羽,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槐轻羽懒得理他。
他朝秦首辅拜了拜,便与秦首辅分别了,转身朝着慕容鸢走去。
秦漆禾神色痛苦,投向慕容鸢的眼神里,满是痛恨和嫉妒。
秦首辅生怕他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连忙将他给拉走了。
槐轻羽随着慕容鸢回到了东宫。
二人的关系算是向所有人公开了。
一路上,二人的手指都是紧扣着的。
夜色很黑,但此刻的时光在槐轻羽眼里却很温馨。
槐轻羽一边走,一边含笑道:“鸢哥哥,谢谢你帮我收集左相罪证,否则我还不一定能扳倒他。”
他手上原本是有一些游文忠的罪证的,也准备在今日呈上去,但那些罪证扳不倒游文忠,只能让游文忠损失一层皮。
多亏了有慕容鸢的帮助,他才能彻底铲除游文忠。
慕容鸢声音很温柔,“我也想试一试新建立的情报机构,能否发挥作用,谢谢小羽给我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