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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正如鸡腿所言。
  他们谁也怨不得谁。
  谁都不肯让步。
  他们合该相爱。
  ——【正文完】——
  第295章 番外【风月篇】
  近来雨季。
  须臾宗禁地的洞穴里却干燥舒适。
  风月提着两坛酒坐下,抬头道:“如何?”
  在她目之所及的尽头,是墨九渊正在打坐。
  墨九渊这厮,儒雅面具戴了一辈子不说、连死后都还放不下包袱。
  风月看不惯他这副做派:“别装了,你不累吗。”
  墨九渊维持着打坐的姿势,眼睛也没睁一下。
  只道:“我生来如此。”
  往实了说,风月和墨九渊根本就是一路货色。
  但风月懒得戳破墨九渊,只徒手劈开了两坛酒的酒封。
  自顾饮尽一整坛。
  而后拎起第二坛。
  这一次,她没急着往下灌酒。开口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墨九渊道:“我自然是不知的。”
  风月并未恼。
  且忽然间变得极有耐心:“那我告诉你,我是魔剑的铸剑师。”
  “铸剑师?”
  墨九渊终于睁眼。
  他盯着风月看了许久:“魔剑的铸剑师……风星,可你这张脸?”
  风月点头:“脸是借来的,不是我的。”
  风月侧开身不再看墨九渊,小口小口地饮起酒。
  “这张脸是须臾宗的开山掌门。上千年前的人,你没听过吧。”
  墨九渊打断她:“你想说什么?”
  风月恹恹道:“我愿意和你说话是你的荣幸,听着就是。
  我同须臾宗的开山掌门一起长大,一起上街当过乞丐,一起去仙门求过学,我给她打过最好的剑……
  算了,不说了。”
  到头来,竟是从她手上赠出去的剑了结了那人的性命。
  只听风月继续说道:“我同你一脉相承,有些话可以放开了讲。
  我们这一脉临去世前,若是执念太重,都会在死后滋生出与执念相应的活物。执念如愿后,活物即刻消散。
  我觉得不准。
  我死前只是想着能有人到我坟头上拔次草。
  不曾想我会化成风月。
  化便化了。
  可惜天不遂我愿。
  我死于我亲手铸造的魔剑。里面怨气太强,很快压下了我成为风月后的灵智。
  阴差阳错之下,我就把坟头的草给忘了。
  千年来、自然也一直没去。
  我现在不再是风月,也记起了最初的执念。
  揣着真相再去自己的坟头拔草……你猜怎么着?”
  风月闷下剩余的酒,怅然道:“居然没用了。”
  墨九渊:“你的执念不小。是认定了非要风宗主亲自去。”
  风月不置可否。
  “谁知道呢。这么多年,谁能记得这些细节啊。”
  风月这样说着,眼底却流动着复杂的情绪。
  “你呢?打算一直不散?”风月问墨九渊。
  墨九渊道:“谁会想死呢。”
  风月:“可你已经死了。”
  墨九渊:“像你现在这样不是更好?永生的感觉不好吗?”
  风月示意墨九渊注意自己的眼睛:“你在说谎,你眼里根本没有对生的渴望。”
  风月将空酒坛提起。
  “故事讲完了,我该回去睡午觉了。”
  风月的指尖向着墨九渊的方向一动。
  一颗丹丸就停在了墨九渊的眉心前,被墨九渊用手指夹住。
  “想找回记忆你就咽。更喜欢在这躺着、期待云予安时不时来看你一眼的话,就扔了吧。”
  ——
  次日,墨九渊消失。
  等云予安赶到山洞时,周轩羽已经把周围全部搜寻过了。
  结果说什么……
  ‘完全没有墨九渊离开的气息。’
  ‘他多半是又死了。’
  云予安再朝洞里墨九渊常坐的位置看去。
  发现上面散落着一身墨九渊穿过的衣服,从里衣到外袍、层层包裹,整整齐齐。
  隐约能看出墨九渊消散时是侧躺的姿势,
  双手则置于身前和眼前。
  云予安也常这样躺着。
  不过,他是把脑袋枕在君清河的腿上,偶尔还用手指在君清河的腿上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