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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琚咬着牙往前走了不知多久,他不敢回头,柏油路的沥青味道让他晕眩恶心,越来越翻滚的胃部,还有眼前更久的发黑,让他一个踉跄脚落了空。
  砸在了地上时的一瞬,衣琚似乎听到了身后急切的呼唤,然而他却无法回头去看,彻底失去了意识。
  ......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让衣琚敏感的鼻粘膜有些难受,衣琚感觉头疼的厉害,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一时间眼睛聚不上焦,但好在没一会儿就收拢了精神。
  靠,总算醒了,王志前有些激动地拍了高德两下。
  高德急忙看过来,一看衣琚眨着眼看自己,乐了,那我和赵哥报个平安,他这刚走琚哥就醒了,就说这人点儿寸,他还不信。
  衣琚闻言笑了笑,自己那哑的破锣嗓子听起来像生锈的铁门开合声,也就笑了两声就止住了。
  衣琚不自觉地眼神往房间里望了望,直到看到坐在屋子角落的周良晏,对方不知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多久,衣琚睫毛颤了颤,收回了目光。
  周良晏起身接了杯水,然后走了过来。
  而王志前和高德则是很识趣挠着头,说出去叫护士。
  衣琚和周良晏都没有理睬那两个人,房门开了又关上。
  衣琚躲开周良晏的目光,哑声问道,我怎么了?
  低血糖。
  周良晏扶着衣琚坐了起来,在对方身后垫了几个枕头,你没有好好吃饭洨琚。
  衣琚不答,也没和对方放在床头的水,靠着枕头闭缓缓闭上眼,似乎很是疲惫。
  周良晏坐在对方身边,静静望着眼前憔悴的人,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然而刚触碰到就被对方一下子躲开。
  周良晏的手顿了下,然后收了回来,将自己一直握着的手机放在了对方床边,温声说道,手机没摔坏,有两个电话我看是李晚还有郑老师的,就帮你接了。
  衣琚闻言睁开了眼拿过手机,谢谢。
  周良晏默然注视着衣琚,晕倒的事我没和他们说,你不用担心。
  嗯。
  衣琚完全不想说话,周良晏默了默,忽然伸出了手拉住对方的右手,两人的戒指交错在一起。
  周良晏声音有些哑,望着眼前人,洨琚,我很想你。
  衣琚呼吸一滞。
  他一点点从对方掌心中抽开手,勉强挂着一个笑望着周良晏,晏哥,我觉得我的话很清楚了。
  两人气氛再次有些僵持。
  周良晏沉沉望着衣琚,良久后,你现在刚醒,情绪不要太激动。
  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周良晏温言。
  他起身给衣琚掖了掖被角,而这每日清晨对方都会给他做的动作,让衣琚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
  衣琚倏然扯下自己右手上的戒指,戒指划红了指骨关节的肉,衣琚将戒指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
  望着周良晏说道,晏哥,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是我瞎招惹,我对不住你。
  周良晏停住了离开的脚步,转身和衣琚对视,目光沉不见底,语气却依旧温和,像是怕吓到人,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你先好好休息。
  衣琚闻言气息急促了一分,伸手将床头的戒指扔在了地上,心头的闷痛让他眼睛瞬间红泛起血丝。
  衣琚却还是带着笑望着周良晏,不用下次了晏哥,你不用来了。
  周良晏望着滚到自己脚边的戒指,再次看向衣琚。
  周良晏一字一句问道,我不明白洨琚,你说明白。
  我的意思是,衣琚闻言脸色有些古怪,藏在床下的左手更是死死握住。
  我们好聚好散。
  如衣琚所料,诛心的话下,周良晏也不再粉饰太平,沉默良久后吐出两个字,理由。
  累了,这段关系不想继续了晏哥,衣琚掐着自己的掌心,体面地表达歉意,对不住晏哥,算我混账吧。
  衣琚长吸了口气,扯了扯嘴角,好在我们也没在一起多久,没耽搁晏哥太多时间,不然我真过意不去。
  没耽搁太多时间,那耽搁的感情怎么算?周良晏死死盯着像是一派释然的衣琚。
  晏哥说笑了,不过成年人搭伙过日子的几个月的,晏哥还消化不了么,有很多优秀的人等着晏哥,衣琚笑了下,很是温和地望着周良晏,我真心祝福你。
  你认为,我们之间就这么说放下就放下么?周良晏望着衣琚,神色隐在暗处不明。
  不过一段感情而已,再浓烈也有消散的那一天,衣琚说道,却不知在说服谁,晏哥一向理性,应该比我明白,谁又能非谁不可呢?
  周良晏幽沉地凝望着对方,轻声问道,洨琚,我要说我非你不可呢?
  周良晏的眼神烫得衣琚有些疼,衣琚心头肉放在火上烤。
  衣琚张了张口最后勉强道,犯不上,哥,真犯不上。
  周良晏能放下与陈杉的七年,如今执念于他不过是现在是他们感情最浓烈之时,周良晏向来志不在情爱,是有野心抱负的实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