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去南方过年需要助理么?”
谢临川朝着席唯努努嘴,“那得问少爷的少爷。”
席唯抿嘴笑了下,“助理应该不需要,不过一块打牌度假的朋友倒是需要,算算时间,小红上海那边应该也快结束了,到时候可以一块打麻将。”
苏念捂住了钱包惊恐的后退,“不行啊少爷,我都卖身到谢家了,再输钱就只能噶腰子了——”
席唯仔细的盯着苏念的脸看了看,在谢临川的死亡凝视下,摇了摇头,“看你这个情况,你的腰子估计不大符合条件,还是算了吧,赢了算你的,输了算你的少爷的。”
苏念的嘴巴顿时咧到的耳朵根,“那敢情好!谢谢两位少爷!”
谢临川抱着一摞子衣服塞给了苏念,“不客气,叫老陈换一辆车,喊上张头儿,把那辆皮卡也开来。”
“好咧少爷!”
苏念浑身都热气腾腾的,充满了干劲儿,立誓要把两位少爷伺候好,等过年的时候好让这两个款爷狠狠地认识到麻将桌的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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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胡同,沈宅。
沈复跪在祠堂里,三跪九叩地为祖宗牌位上了香。
两侧的太师椅上,坐着五个老态龙钟的老人。
沈母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首,郑佳怡素面朝天,一袭长裙,安静的坐在最末。
这七个人,就是现在的沈家除了沈复之外全部话语权的总和。
“阿福,坐吧。”沈母使了个眼色,郑佳怡冷着脸扶起了沈复,沈复朝他温柔一笑,郑佳怡眼神厌恶,把沈复按在椅子上就回了座位。
“谢谢妈,也谢谢各位叔伯爷爷今天能来。”沈复咳嗽了一声,拿起茶杯喝了口温热的茶水,看起来竟然比那些老人还要虚弱。
沈母皮笑肉不笑的轻启红唇,“阿福这话说得的外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家人当然得同舟共济,共克时艰了。妈妈是个妇道人家爱,但是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妈妈还是知道的。”
一句话把几个老头老太太给堵得面色青白。
“小瑜啊,话虽对,但这里头还有一层,大家虽然是一家人,可早已分了家,关起门来过日子,如今主家出了困境,分家论理是当救的,可是都要养家糊口,总不能抛家舍业,不管不顾吧?”
沈复的姑奶奶耷拉着脸皮子,不咸不淡的说。
沈复礼貌的笑了笑,“当然,家里也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不过是有个决定,需要大家伙儿一块参谋参谋,这也不是主家自己的事儿,当年分了蛋糕的时候,大家就提前讲好了的,甜头一块吃了,往后出了事儿,也得一块扛。”
沈复的叔爷爷眉毛一抖,浑浊的双眼睁开,盯着沈复,“当年?”
沈复笑着说,“席长水的儿子回来了,要找咱们家要账呢。”
“他放屁!谁欠他的账?啊?他姓席的自己贪赃枉法,自己个跳的楼,是我们按着他的头叫他跳的吗?这个账可不能瞎认!”沈复的叔爷爷勃然大怒,拐棍在地上敲出了一团团的灰。
“就是,要说那件事,咱们是得了好处,那也是人没了之后,不得白不得的,他老子的死跟咱们可一点关系没有!”
“阿福,你不会是答应了他吧?啊?”
......
几个老人争先恐后的开了声儿,只有郑佳怡,出神的看着地砖上头的那一块灰尘,在阳光下无规律的飞舞。
沈复双掌向下压了压,咳嗽着说,“当然没有,所以人家也对咱们出了招,这不就请各位长辈商议章程了么。”
几个老人面面相觑,又齐齐的收了声儿。
“这件事,小瑜什么想法?”
沈母漫不经心的说,“当年这件事,我们家也算受害者,他们有脸提,我们还没找他们算账呢!是吧,佳怡。”
郑佳怡面色冷漠,盯着自己的手指。
老人们重新盯着女孩看了看,眼里的算计转的飞快。
沈复的姑奶奶咳嗽了一声,“害,算算时间,佳怡也是个大姑娘了,当年来的时候还是个小村丫头,你阿姨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啊。”
郑佳怡嘴角翘了翘,流出一个讥讽的笑。
“的确不容易。”
老太太神色大喜,“那……佳怡要不然去跟席家的小子谈谈,咱们互不来往,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不等郑佳怡答应,沈复先摇了头,“不大可能,咱们家南边的工厂,就是席唯找人爆料的,险些误了大事。”
众人神色一凛,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沈复笑着说,“当年姐姐同席长水的忘年恋风风火火,大家都瞒着席唯,如今席唯也大了,也该知道当年的事情了,姐姐要不然就同席唯深入的探讨一下,让他自己服个软,不要闹了?”
郑佳怡抬起头,冷漠的眼睛直视着沈复,“第一次卖我,我毫不知情,但不代表我同意。”
“这次还想卖我,可以,我要自己定价钱。一千万,现金,全款立付。这件事,我担了。”
“都是一家人……”沈母吆喝着打圆场。
郑佳怡毫不犹豫的打断,“你们母子是一家人,我妈死了十几年了。”
沈复询问的看向五位老人。
“姐姐这个要求也算合理,诸位长辈看呢?”
沈复的姑奶奶脸上作难,“但一千万不算小数目,我这也有一大家子几十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