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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古勒斯摇了摇头,看来瑞雯已经把她成功同化了,她曾经可是确实想着去魔法部神秘事务司工作的。
  卡鲁提亚觉得不想为别人打工没什么不对的,与其把自己宝贵的时间献给“资本家”,还要忍受对方不知所云的指指点点,还不如全捐给学校了,或者干脆自己当“资本家”得了。
  啊,这么一想,其实不冲突。她确实努努力,成为资本家,然后花点钱成为霍格沃茨的校董。
  突然就提起了干劲怎么办。
  *
  暴风雪依旧未停,呼啸着将一切不甘的嘶吼和恶意的诅咒尽数吞没。
  须发雪白的老人身着紫色的长袍,站在这片干燥的地面上。
  这里一片雪花也无,干净地就像被暴风雪遗忘了。
  一根仿佛被灼烧过的魔杖静静地躺在地上。破损的杖尖处露出了一截完好的凤凰羽毛,红得热烈而生动。
  突然,暴风雪的声音像是被谁调小了一般,几声清脆的鞋跟碰撞地面的声音从老人身侧传来。
  “我没有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老人转头看向身侧的人,“卡鲁提亚。”
  “希望我并没有打扰您悼念自己的学生,教授。”女人披着一件厚厚的,有着一圈白色绒边的藏青色斗篷,“我只是来接走一个孩子,现在已经接到了,只是来和您打个招呼。”
  她抬起一只手,掀开了看起来非常温暖的兜帽。
  邓布利多注意到她那只手戴着一副闪着银色光芒的轻薄手套。
  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或许不止如此吧?”
  女人没有否认,而是脚步平缓地走到那根破损的魔杖前。
  “您还没有完全打败他,教授,您知道的。”
  邓布利多看着那根魔杖,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他的其他魂器您也都没有毁掉。您是想将它们同时摧毁?那确实是非常谨慎的做法。”
  “不过希望您允许我拿着这个。”
  女人用戴着银色手套的那只手,拿起地上的魔杖,指尖轻轻触碰那根凤凰羽毛,感受着上面似有似无的温度。
  “你要它做什么。它并不是全无危险,并不是合适的实验材料。”虽然这样说着,但邓布利多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不是实验,或许算是报答?”女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会给他所向往的永生。”
  “我会给他无穷无尽的时间。”
  “他会永远“活着”,用他这片残破的灵魂,承受最深刻的永恒。”
  邓布利多静静地听着女人用叹息般的语调缓缓地诉说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这对于任何灵魂来说都是惩罚。”老人沉默良久,这么说道,“但对于汤姆,我不确定。这看起来是他一直所追求的。”
  女人轻轻抬手,空气中渐渐出现一个扭曲诡异的黑洞。
  她手持着那根残破的魔杖,口中默念着咒语,直到魔杖突然燃起了银白色的火焰,她才松手让它掉进了黑洞里,随着逐渐碎裂的黑洞消失在这个时空中。
  做完这一切,她看到老人有些哀伤的表情,不由地笑了起来:“您可不能因为同情,就留着那些魂器啊。”
  邓布利多笑着摇了摇头。
  第148章 起点与终点
  “汤姆,你不会有重新复活的机会了。”
  听到这句话,他发现邓布利多明亮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遗憾和轻松。
  “你的魂器,我都藏到了某个地方,我会摧毁他们。”
  这不可能!!
  他这些年费尽心思,足足制作了五个魂器,都将它们藏在了不可能被人发现的地方,它们绝对不可能就被邓布利多这样轻易找到!
  他想大喊,想嘲笑他的大言不惭,但他并未从这位老人身上看出任何的心虚,反而看清了他藏在胡子背后的坦然与笃定。一种久违的恐惧爬上了他即将消散的意识,他带着强烈的不甘,感受着什么东西离自己而去,随后陷入了宁静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灼烧着灵魂的痛楚将他从黑暗中唤醒。
  迎接他的是难以忍受的灼热和融化骨髓的痛苦,但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已经飞离了肉体,此时正用赤裸裸的脆弱的灵魂承受着这一切。
  他被包裹在一团银白色的火焰中,燃烧着,坠落着,无声地嘶吼着。
  银白色的火焰像是不知疲倦的飞鸟,在他灵魂的每一处都筑了巢。那种被鸟类啄破身体再由内破体而出般的撕裂痛楚,分秒未歇地折磨着他。
  在他闭着眼好似度过几个世纪的折磨以后,他好像慢慢适应了这样没有尽头的痛苦,甚至能分出心神睁开眼看看自己身处的环境。
  和最初看到的不同,除了火焰,他开始能看到别的景物了。
  透过刺眼的火焰,他看到了学校的礼堂,看到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看到了城堡的尖顶,看到了开往霍格沃茨的列车,看到了那家伍氏孤儿院,看到了那位佝偻着背将婴儿放在门口的可怜女人。那些或是陌生或是熟悉的脸像云雾般在他眼前散开。
  时间像是在飞速后退,他觉得自己也像被一股力量吸引着急速坠落,溺水般的窒息感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并没有真的死亡。
  在意识即将溃散的时候,他猛地惊醒,像被捞出水面的溺水者,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努力平复着几乎要从胸腔跳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