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我好想你……”
说起来,这俩人也算有缘分。
他呢,是桀骜不驯的,野马似的不识人间疾苦的小少爷,偏偏被她驯得跟狗没两样。
而她,是过早成熟的孩子,遍体鳞伤,还没愈合,也正需要另一个在爱里长大的人来抚慰她。
明明是登对的。
可在小牧告白的时候,孟朝却没有心动。
为什么呢?
孟朝是有动情的,身体的反应没办法骗人,她也不像许秋白那样口是心非,否认自己的欲望以及它的表现方式。
可她的眼睛还是那么冷。
是因为那清透如翠的颜色吧?
不管她在看谁,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有时候泛出一层溶溶的光,却也不像诗里写的江南的春水,倒像是冰雪融化后漂着冰碴儿的北方的河。
不该接近,却又忍不住一再向前。
“才多久没见,你就想我?”
今天是不是该收敛一点?
明天还要考试的嘛,总不能太放肆。
孟朝坐在了小椅子上,两条长腿叉开,眼神睥睨地看着跪在她脚边双手捧着她小腿的小牧。
他的神情很虔诚,轻轻撩开她的裤腿,一串铃兰花似的吻,错落地洒了上去。
“可我就是想你。”
游牧云喜欢孟朝,喜欢得不得了。
其中,有很多个可能的原因。
比如说,她是他第一个亲密交往的对象,关于性的知识与经验全部来自于她,而性与爱是很难彻底分清的两个东西。
再比如说,SM关系本来就要特殊一点,全身心的占有与交付,多少会产生挚爱的错觉,相较之下M又更不好脱身一点。
可是,孟朝却对小牧的喜欢没什么感觉。
或许是感激的,但她更喜欢的是他紧实的胸肌和俊美的脸孔。
孟朝思忖,莫非她就这么肤浅吗?
下一个念头流转过来,却又变成了肤浅一点有什么不好?
人生是漫长的无聊和永无休止的痛苦。
所以——
开心就好。
“小牧,对不起。”
她不喜欢听这些。
她没办法对性之外的事有所回应。
那个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女孩,到底也有她不能理解也不知如何处理的东西。
到底怎么才能长大呢?
她不知道。
又没有人教过她。
游牧云沉默一瞬,粗糙的指头攀上来,暗示十足地在她阴阜处打着圈儿。
他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手指绕着凸起的小圆点儿拂来拂去,很偶尔地重重往下一压。
像是按下了什么代表快乐的开关一样,水线猛涨,山洪决堤,温热的水从她这里漫到了这里,一寸一寸向下泻去,濡湿了棉质的内裤。
再差那么一点,就会打湿游牧云的整只右手。
“朝朝,你现在跟我道歉,是不是太晚了点?”
游牧云没能说出口的是,他感觉孟朝变了很多。
与刚认识那时候相比,她似乎柔软了一些?
怎么说呢?
她从前是很自私的——自私不是什么坏事,私这个字在古文里就有爱的意思。游牧云爱她也和她的自私有关,没人会爱一个连自己都不舍得爱的人——做什么都随心所欲的,别人对她好,她觉得理所当然;别人对她不好,她也不见得有多伤心,总之她一个人过得是蛮好,
她现在也不是不自私了。
一个人活着,若自己不为自己打算,那要等着谁来打算?
可是,孟朝似乎会多在乎一点那些对她还算不错的人。
她似风,呼啦啦地从太阳边吹向人间,以前是走到哪里算哪里,爱她恨她她都无所谓。
现在嘛,倒是肯停一停,吹干被她伤了心的人的眼泪。
“唔,小牧,我明天还要考试呢。”
她一只手揉搓着小牧的脑袋,他的发丝要硬一些,手感不是很好,另一只手解锁了电脑,一本正经地点开文献。
还得学习呢。
怎么可以在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做出如此淫乱之事呢?
游牧云的确有长进,换了从前,那肯定要把孟朝的话当真,收回手指与蠢蠢欲动的唇舌,呆愣愣地守在一边看她温习。
这一次,他的手指却灵巧地攀缘而上,绕来绕去,悬停离她心口只有一寸的地方。
“朝朝,你不是伤了心么?被表哥?”
孟朝把内裤褪到脚踝处,脚腕勾着游牧云的脖子,借着巧劲儿让他转了个身。
酒店的布局嘛,学习区只有一个小桌子和一把小椅子,憋憋屈屈的,窄窄小小的,只有灯光是屋子里最亮的,还有桌洞里恰好可以塞下一个一米八五的成年男子。
孟朝作出捧心状,眼睛里一直在笑,玩儿得很开心的模样,声音却带上了哭腔。
“是呀,我很伤心。”
她用足弓处踢了踢小牧的脸,侮辱性十足的动作,小牧却偷偷欢喜起来。
“小牧要做什么才能让我不伤心呢?”
很多时候,游牧云是看不透孟朝的。
她应该是对表哥动了真心,可同他调情的时候为什么又这么自然呢?
不猜也罢。
反正他是为她而来。
游牧云握住了孟朝一只手,两个人十指交缠,亲密无间。他朝她的花心吹了一口气,湿热的,眩晕的,微微的熟悉的痒意。
“吸溜”一声,小牧舌头一卷,喝掉了她流出来的水液。
可还有更多的透明的体液,潺潺地流出来,停不住似的。
游牧云很庆幸,至少朝朝对他的身体还很感兴趣。
“朝朝,就让我来安慰你,好不好?”
他抬起头的时候,眉宇之间同许秋白有几分神似。
说这话的时候,祈求的语气,更是像极。
孟朝心念一动,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目光不再分付给小牧,而是转头看向了电脑屏幕。
她是真的要学习的啦。
游牧云却知道,这是默许。
他的声音有点抖,馋极了一般,湿润柔软的舌头迫不及待地咬了上去。
孟朝只能听到模糊的声音从桌下传来:
“朝朝,就让我这个当弟弟的来替表哥安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