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唱得很烂。
这首歌,是我唯一学过的一首英文歌,和高禹谦一起。
高二的英文老师,自称是位抑鬱寡欢主义派之人,当年他刚面临与自己的女友分手,就决定将这首英文歌作为学期末的评量成绩,比重还大得不得了。
但不得不说,这是首好歌。
当我对不起宋蔚恩,向她提出想要先回饭店的时候,经过里头的驻唱酒吧时就做了这个决定。
我知道我,太疯狂。
当年是,现在也是。
只为高禹谦一个人疯狂一次又一次。
站在幕后的我,双手紧张得冒汗,尤其是主持人的介绍,好不容易说服了他却又有点愧疚,就连自己也不能肯定蓝苍不会毁了他的场子、炒了他的工作。
对,就是这么熟悉的伴奏。
只是,我想试一试。
我凭着印象,开始一字一句的唱起:
ican'ttakemyeyesoffofyou我无法将目光自你身上转移
ican'ttakemyeyesoffyou我情不自禁凝视着你
ican'ttakemyeyesoffofyou我无法将目光自你身上转移
ican'ttakemyeyesoffyou我情不自禁凝视着你
ican'ttakemyeyesoffyou我情不自禁凝视着你
ican'ttakemyeyes...我无法将我的目光──
我知道自己的歌声普普通通,而且唱的还是英文得以入耳就很不错了,我知道!我比谁都清楚!却也要她深刻感受到我的决心。
andsoitis就这样
justlikeyousaiditshouldbe如同你曾预料般
we'llbothforgetthebreeze我们皆忘却那段若有似无的情榡
mostofthetime在往后多半的岁月中
andsoitis就这样
thecolderwater感情如同冰冻的潮水
theblower'sdaughter你是单簧管老师的女儿
thepupilindenial闪烁的眼神中尽是否认
我戴起在乐园里觉得有趣而买的面罩,跨出步伐走出幕后,最先看到的是宋蔚恩坐在最前方,也最不解的眼神,一对上我马上就别开了眼,我不愿去想那更深一层的含意。没多久,便看见了坐在最角落的她。
当然还有他。
ican'ttakemyeyesoffofyou我无法将目光自你身上转移
ican'ttakemyeyesoffyou我情不自禁凝视着你
ican'ttakemyeyesoffofyou我无法将目光自你身上转移
ican'ttakemyeyesoffyou我情不自禁凝视着你
ican'ttakemyeyesoffyou我情不自禁凝视着你
ican'ttakemyeyes...我无法将我的目光──
怕蔚杰起疑,我选的面罩从外观看就只剩一对眸子,这样可以让我更放胆的注视我想要凝望的人,只为她而唱,这是蓝苍独一无二献给她一个人的歌。
didisaythatiloatheyou我可曾说过我恨你
didisaythatiwantto我可曾说过我想要
leaveitallbehind将一切拋诸于脑后
最后一次的副歌,也是最后一次深情。
我不顾一切地放出声音,不管他人听闻与否,就是要让高禹谦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我的心意!
ican'ttakemymindoffofyou我无法将思绪自你身上抽离
ican'ttakemymindoffyou我情不自禁掛念着你
ican'ttakemymindoffofyou我无法将思绪自你身上抽离
ican'ttakemymindoffyou我情不自禁掛念着你
ican'ttakemymindoffyou我情不自禁掛念着你
ican'ttakemymind...我无法将我的思绪──
mymind...mymind...我的思绪…我的思绪──
这次,蓝苍不会放手。
虽然后续什么也没想,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背叛他人的生活,但此刻我只知道,我无法再失去这个女人一次!比起他人异样的眼光,我清楚自己更不能放开高禹谦!
放手,只限于踌躇的时鐘;一旦溶入了生活,就无法承受放空。
tilifindsomebodynew直到我遇见另外一个人
我轻轻唱完最后一句,几乎是口白的语气。
音乐止了,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并不渴望掌声,但居然没有半点呛声也够令我意外吃惊了。
我睁开眼,与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对视,此刻似乎又像回到过去认识了十八年的她,眸畔清澈而明亮。
「这首曲子,献给一个女孩子。」我打破酒吧的死寂。「她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从小就住在眷村里头,但一个在村头一个村尾。我们都是单亲家庭,父母的交情却非常的良好,我们在对方身上取得了以为会一辈子缺乏的父爱母爱,也把彼此当成一家人。」
「但对我来说,她从来不只是我的家人,她是最挺我的朋友、最懂得聆听的知心,更是我最爱的情人。」我笑了出来,「她是我认识过最天真烂漫的女孩了,总是有说不完的梦想,最爱罗曼蒂克的言小,所有浪漫可爱的东西她都爱不释手,看得我都头晕。」
现场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些,至少有游客非常给面子的笑了,也减少了点我的尷尬。
「我还曾经被她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法,被她强迫做一堆莫名其妙的事,带她出去玩、买草莓甜筒、为一些奇奇怪怪的约定打勾勾,像是这次一起来迪士尼,也我们的约定。有时候,还真的有些受不了她。」
「但人生不就是这样吗?家人谁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有人多多少少比较衰,家人私下都不免有一些难以忍受的个性、怪癖,但给予最多包容的不也永远都是家人吗?即使有再多怨言,家也永远都是避风港,让人最安心最放心的地方。」
「大亲爱,」我深呼吸,台下传来了一阵吆喝,而且听起来比较偏向喝采,她双手屋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然后,当我说出自己在台上的最后一句话时,我似乎看见一滴晶莹剔透的泪从她脸颊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