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公司的子柔,漫无目的的走着,等她回神的时候,已经站在mild的门口了。
“怎么会走到这里?”子柔也感到莫名其妙,但既然都来了,文宇的车也在,那就进去好了,否则,她真的快支撑不住了。
子柔走进mild大门、经过柜檯,sandy叫唤了她但她没回应,眼神空洞的逕自往文宇办公室走去。
「子柔?」没有敲门声,办公室的门却被打开,正埋头在画作里的文宇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看看是谁那么没礼貌,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有点失魂落魄的子柔。
「你今天提早下班吗?」文宇走向前顺便看了看手錶,一边把子柔引到沙发坐,「来怎么没打通电话?我不在怎么办?」
子柔就只是坐着,二眼直直的看着前方一句话都没回,突然,珍珠般的泪犹如断了线似的一颗颗从她眼里滑落。
「子柔!你不要吓我!到底怎么了?」文宇看到子柔这样,开始紧张起来了,二手扳住她的肩,让她的脸跟他面对面,并摇晃着她。
可她眼睛是看着他了,却依旧空洞,泪不停止的狂掉。
文宇真的不知所措,他抽了卫生纸为她拭泪,她开始轻轻的抽噎。
「柔,不如你放声大哭好不好?你这样子我真的很担心,可不可以先告诉我发生甚么事了?」文宇轻声的哄着子柔,子柔仍然没说话,但将头靠到文宇的肩上,文宇一时不知所措,深爱的人如此贴近自己,可以趁人之危吗?只是安慰,应该没关係吧!于是文宇搂住了她,她身上的香气令文宇着迷,如果可以,让时间就此停止吧!如此,子柔就可以永远属于他了。
文宇柔柔的顺着子柔的背,希望她可以慢慢平静下来。
二十分鐘过去了,文宇的肩上似乎没了动静,他轻轻推开子柔,原来她哭累睡着了。他小心翼翼的将她身子平躺在沙发,让她的头枕着他的腿,他抚摸着她的秀发,如此的场景,令他想到上次在清境,她也是这样躺在他怀里,只不过这次她的脸上多的好几道泪痕。
「甚么时候你才会停止为他流泪呢?」文宇爱怜的摸摸子柔嫩白的脸颊,不用说也猜得到,大概是和韦尧吵架或是他们之间发生甚么事吧!倔强的子柔连跟妈妈吵架都不愿在别人面前哭,就只有为了韦尧才会哭得如此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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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蒂,我交待你的事办得怎样?」温茱蒂是陈玨在夜店认识的。
「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不过,想不到你这千金大小姐,还必须要做这种事啊!」
「少囉嗦,做你该做的事就好。」方子柔是吧!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赢家。
loungebar内灰暗的灯光交杂着酒杯的碰撞声,韦尧和大霸企业的老闆正谈论着明年的合作案,陈玨身为助理又是未来的接班人,当然也在座。
「凌总经理,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年还望您多多关照呢。」大霸企业老闆一付老谋深算的笑脸,举起酒杯敬韦尧。
「哪里哪里,是您要多多指教了。」韦尧也举杯回敬,「今天我请客,您儘管喝,玩得尽兴点啊。」
三杯黄汤下肚后,大霸企业老闆不胜酒力,由他的司机搀扶送他回家了,韦尧也起身准备回去。
今天临时要应酬,韦尧还没来得及告诉子柔就被陈玨拉着出公司,他打了一整晚的电话给子柔都关机,让他感到有些不安,所以他想早点结束到子柔家看看她是不是怎么了。
「韦尧哥,别走嘛,人家还想再坐一下,陪我嘛!」不行,一定要把韦尧哥留住。陈玨对坐在吧檯边的茱蒂使了个眼色,她拿了调好的酒过来。
「司机已经在外面等了,你早点回家,我也要回去休息了。」韦尧推开她。
「不然,你陪我喝完这一杯,我就放你走。」陈玨拿起茱蒂刚送过来的酒,递给他。
「唉,好吧,就一杯。」韦尧拿起酒,一饮而尽,接着便走出包厢。
「五、四、三、二、一。」数完后,陈玨看着韦尧倒在门口,赶紧示意茱蒂找人过来帮忙,「我就不信加了迷幻药的酒你喝了不晕。」
「喂,你们公司堂堂的董事长特助,怎么住这么破旧的地方啊!」茱蒂跟小林扶着韦尧走上天台,累得气喘吁吁。
「等他娶了我,就不用再住这种残垣破瓦了。」陈玨看了看四周,还真是破烂,哪能住人啊。
「把他放在床上就好,你们可以走了。」陈玨从皮包里掏出一叠钱,「喏,这些够了吧。」
「哇,陈大小姐真是大方,够了够了,谢啦!」茱蒂跟小林看到钱眼睛都发亮了,拿着钱开心的下楼。
陈玨看着眼前的帅哥,摸着他结实的肌肉,真的是充满了男性魅力,就快要属于她了。
“嗯,脱下了外套,再来,先解领带好了。咦,怎么解啊,也太紧了吧!男人也真是可怜,要被领带勒着脖子,呼,终于解开了,衣服也全脱光了,只剩内裤。哇赛,穿着衬衫的他身材就已经够好了,没想到没穿更好。”陈玨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停的在内心讚叹。
陈玨脱掉自己的衣服,盖上被子躺在他的怀里,「你属于我了。」陈玨用指尖顺着他的眉、鼻子、一路到嘴唇,忍不住吻上了他。
「唔…柔柔。」韦尧感受到有人在吻他,直觉是子柔。
哼,都晕了还在想她。真是气死我,陈玨拿出相机,开始自拍和韦尧的照片,其实陈玨也喝了不少酒,拍了十几张后她已感到有些许睏意,便枕着韦尧的手臂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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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的咖啡香在mild的办公室里散开,杯中飘起丝丝的白烟,文宇站在落地窗前拿起杯子啜饮。
「唔…嗯…」躺在沙发上的子柔闻到了咖啡香,翻了翻身子,眼睛因窗户透进的光张不太开,只能瞇着眼。
「你醒了!」文宇听见声音,放下杯子到子柔身边扶起她。
「我怎么睡着了?眼睛好肿的感觉,是不是变成核桃眼了?」子柔将脸面对着文宇,仅二个拳头近的距离让文宇愣了一下,当下有种想吻子柔的衝动,但他忍下了。
「哭了一整晚,不肿才奇怪,我去拿冰毛巾让你敷一下。」
看着文宇走出去,子柔才想起她昨天不自觉的来到这里,看到文宇就止不住泪,却又不想说话,因为一切只是自己的猜测,或许他们是跟客户约在那里谈事情也不一定啊,也许,他会找机会跟她解释的吧,子柔在心里如此安慰着自己。
「喏!」文宇将毛巾递给子柔,「今天要请假吗?眼睛肿成这样看得清电脑萤幕吗?」
「你很烦吶!」子柔知道文宇想逗自己开心,他就是这么体贴,让子柔心中对他始终有一丝愧疚,「现在才快七点,我稍微敷一下,下午再进公司,那时候应该消肿了。」
「那…愿意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甚么事?」子柔想装傻。
「哭成这样是为什么?」文宇决定问到底。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哭、想发洩啊!」子柔随便找个理由塘塞。
「那怎么没找韦尧而来找我?」
「就想烦你啊,不欢迎喔?不欢迎以后就不来了。」子柔说完放下毛巾拿起包包欲走出去。
文宇见状赶紧拉住子柔的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肯来我高兴都来不及了,表示在你心中我仍是不可或缺的朋友,就因为你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更要知道你发生甚么事,至少我能陪你一起度过。」
「你已经陪我一晚了,这样就够了。」子柔放下包包,她并没有不高兴,刚刚只是想趁机逃避文宇的追问,「不要再问了好吗?如果真的已经无法承受,我第一个一定告诉你,可不可以?因为,连我自己都还不确定,要怎么跟你说清楚呢?」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子柔仍选择相信韦尧。
「好吧!记住,只要你回头,我就站在这里,不要一个人面对,好吗?」文宇抱着子柔,看着她无力的身影,令他感到心疼,多想就这么将她绑在身边好好的呵护她啊!
「我知道。」子柔轻声的回应,没有推开文宇的拥抱,此刻,她真的好需要这个温暖的拥抱,「我先回去梳洗一下。」
「我看外面没有你的机车,你昨天怎么来的?」
「走路来的吧!」
「走路?」文宇一脸惊讶,「有没有搞错?你至少要走三十分鐘吧!」
「边走边想事情一下就到了啦!」子柔还真没感觉走了那么久。
「真是拿你没办法,让人对你放不下心。」文宇忍不住念了子柔,「我送你回去。」
「甚么时候文宇少爷也长大了,会念人、担心人了耶。」子柔揶揄文宇。
「只有对你会这样,难道你不明白吗?」文宇深情的看着子柔。
「好啦!送我回公司骑车,这样比较方便。」子柔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要上班的时候再打给我,我去接你就好。」
「那么爱当司机喔,还是太间?你一整晚没睡,好好回去补眠,我只是眼睛肿、又不是脚断掉,骑车没问题的啦!」
「唉,说不过你,走吧!」文宇不想再跟子柔争辩,他知道子柔不争赢不会罢休的。
--没有了信任,还剩下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