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远房亲戚开了家养猪场,叫我过去帮忙呢。”汪泽帆和林国瑞坐在路边的一家小馆子外面,找到活计的林国瑞显见比上次轻松了不少:“过去还能学技术,总比工地要轻省,虽然比不上你……”
“喂,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见你一面……也确实是有点事……”
汪泽帆听着电话那头池锦有些犹疑的声音,已经完全顾不上林国瑞在絮絮叨叨些什么:“有空,我马上过去。”
“我有急事得去一趟,对不住了,下回我再请你喝酒。”
汪泽帆起身要走,被林国瑞拽住,递过来窝着的一迭纸钞:“这钱还你,工地老板赔了点钱给我。以后,以后我就不常在市里了。”
胳膊推了回去:“不用,收着吧,给妹妹买书,千万把书念完。”汪泽帆伸手拦了辆车就走,剩下桌上的半碟凉菜和半碗面,林国瑞把钱仔细揣好,端过对面的面碗继续大口吃起来。
池锦拐到一条不起眼的小街上,把车停在路边等人,汪泽帆从出租车上跳下来的时候,她正在试着抽烟,拆了封的烟盒和打火机放在车盖上,好烟绵柔不呛,抽法不对还是咳了几下。
“别抽了,真学会就戒不了了。”
“你怎么知道?”池锦夹着烟,不抽了,低头看橘红的光亮灼烧烟纸,腐蚀出一圈黑色的边线,那圈边线慢慢变成灰色,一退再退。
“三姐说的。”汪泽帆从池锦手里捏过剩下的半支烟,摁在垃圾桶的槽里:“她知道戒不掉,所以不叫我们抽。”
池锦转身从包里拿出把光秃秃的钥匙递给汪泽帆:“你知道哪有配钥匙的吗?晚上了,我找不到开门的。”
“简单,我就会。”一看这种小钥匙就知道是批量采购的那种柜子或抽屉上的,只差台机器,汪泽帆就能立马刨出个一样的来:“我有个朋友就是配钥匙的,他那有机器。”
能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示点什么总是值得骄傲的事,但池锦似乎并不在意:“嗯,不急,我明天早上要。”
转身打开后备箱,里面码着好些个纸袋子,摞得像小山似的,池锦抽出一个来:“我想买台车,能不能放在你名下?”
不等回答,袋子就塞到汪泽帆手上:“新的,抵车钱。”
不用说汪泽帆也能瞧出是新的,但这样莫名其妙的信任也太突然了些,一时竟有些无措。
“我需要别人帮忙,可我不知道能信谁。”池锦扭头看着汪泽帆的眼睛:“我能相信你吗?”
“能。”那眼神带着无助和祈求,却又藏着无法被拒绝的骄傲,汪泽帆脑子里也闪过骗局和警惕,出口的还是只有顺从的一个字。
“这车上估计装着定位器,你知道怎么找吗?”
“啊?知道。”提起的心又放下:“用探测器扫一下就能知道,不过常放的也就那几个地方。”汪泽帆把袋子放下,伸手去摸后备箱的边角,摸索一阵,掏出个黑色的小方块:“喏,就是这个。”
“放回去吧。”池锦叹口气:“所以我得买辆车,但是不能用我的名,不为了别的,就想要点自由。”
“放心,这事交给我。”汪泽帆把东西放回原处,拆开盒子来看:“蟒蛇皮的,公价……”
“不用算了,几十万的普通车,低调好开就行,保险多上点,剩下的钱归你。”池锦把包胡乱塞进袋子给汪泽帆,合上后备箱:“我得回去了。”
“钥匙呢?”
“明天早上用跑腿下个单,送到公司给我就行。”
车门关上,一溜烟就开走了,利用的明目张胆,却有人甘之若饴。
解决了眼前的小问题,堵车也没影响池锦的好心情,一辆价位不低的车从路口斜插进来,硬是加塞抢在了前头。
池锦略想了想,点着油门径直撞了上去,不仅如愿把车刮了,还嚣张得冲对方比了个中指。
“你个傻逼娘们儿,有病吧,会不会开车。”
“您好……这边出了交通事故,对,麻烦来处理一下……”池锦放下电话,才下车看严不严重:“诶呦,男司机啊,压线变道,瞧给我车弄得!”对方气势汹汹得过来,池锦还阴阳怪气的威胁:“怎么?想打人啊?我可已经报警了。”
气急败坏地伸手推搡了一把,池锦跌倒在地,继续加码:“你也不看看我开的什么车?赔得起吗?”拳头悬在脑袋上,最终也没落下来。
“诶诶!干什么呢!”忽闪着警灯的摩托很快就到了,扫一眼现场,交警下车先把池锦从地上拽起来,一手推开了递过来的烟,客套话一句不接直接走流程。先验是否酒驾,走到一旁简单汇报了几句,回来开始划分事故责任。
“兄弟,我跟你们张队长都认识的。”不满意于自己全责,还试图打电话找关系,没想到一辆警车很快也到附近停下。
“接到报案,有人寻衅滋事,请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