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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古代言情 > 霸王花 > 六章-梨下竹居-3
  「你可认为他是真心?」
  「你可认为你非真心?」香凝反问,并说:「他不过是你翻本,实力稍弱,无奈更多。」
  「想来他也在望梅楼多年,却也不见洩漏任何望梅楼里情报。」
  「是吧,霸王气度得有,用人不疑才是。」
  「凝儿好娘子,懂得真多,茶艺越发进步。」
  「你可知一月已过,一月之前没说的也该说了。」
  「入夜便说可好?」
  「又等入夜?」
  此时一片白雪落经窗边,引了香凝好奇目光。
  「春雪?」
  水军只是浅笑,又啜了一口金色茶汤。入夜不过是藉口,只想等她自己发现才够惊喜。
  「这树……」香凝靠向窗边,抬头一望。
  「此为百年棠梨,我在这儿望了两年,一年花开二次且鲜少有果,凝儿可喜欢?」
  「无果……怎好?」听闻关键字,香凝落寞了些。
  「傻凝儿,无果换得花期长,有得必有失,总得取捨。」
  「是阿……」香凝望着窗外发傻,心想:「人生不就总在取捨间吗?若想与他有果,就得放弃另一个本该属于我的人生?那真是难以抉择阿……」
  「怎了?难不成想回恶宅?还是皇宫?」
  「并非如此,生逢乱世,多愁善感不是理所当然?」香凝笑说。
  「试想再过几日,三梨齐开,便有一场场赏不尽的梨花雨。」水军笑得灿烂,甚是期待。
  「嗯。」见他如此期待,香凝也就不再多想,况且若是注定,即便多想也无从改变。
  水军从木匣里拿出卷轴,摊开便是梨花笑,掛上竹屋一隅,怎知转身又从背后拿出更长的木匣,果真引了香凝目光,水军见她注视反应很是满意,笑了笑又将其打开,从里头拿出一幅银边绣花横卷,那绣花便是与她腕上剑花如出一辙。
  摊开,香凝掩嘴甚是惊喜,眼角笑如月牙弯。看画中两人皆在,晨曦、红梅、雪景、怀里睡顏与那人望向睡顏的眼底深情,题字「红梅白雪傍伊人,白玉红线还来生」。
  「你你你……」
  「你在这儿练剑,我在望梅楼里画的,看我与律儿谁画的好?」
  「我……」香凝说不出话,毕生只见婚纱照唯美,快门如此轻易写下纪录。如今画中一笔笔是时光堆叠思念,一划划是记忆刻印心底,且不復见其二,此生定是唯一。
  除了此画,那幕便是永恆刻在两人心底,只能他懂。
  窗外悄然渲了一片夜色,梨花随着夜里轻风飘散少许,偶然闯入竹屋落在桌前,转移了她的心思。回头,窗外阵风袭来,落花果真如细雨下……
  「走阿,赏花!」水军放下画卷,紧牵那人,纵身跨步轻落池畔。
  抬头树间星点和着梨花分不清,剎那一抹星光划过天际,香凝连忙闭眼许愿。
  「愿……愿……」突然语塞,才发觉心中早已不再独独期望成为国手。
  「怎了?嘀咕什么?」
  「若能许你一愿,你想许下何愿?」香凝抬头反问。
  「愿……来生能再牵你手,愿我能认出你来,再不放手。」水军笑着,一丝真心不减。
  望进那人眼底闪烁竟如星光夺目,若有流星或许是落到他眼底,彷彿上天定会为他实现愿望的坚毅,香凝看傻了眼,那人却笑嘻嘻地不曾从她身上转开目光。
  「风景再美,画中无你,也是徒然;人生再好,命中无你,也是枉然。」水军话声轻轻如风呢喃,微微如花香甜,话语飘散入耳却烙印在心,那双眼神怕是来生也难忘却。
  怕是来生,若非再遇见他,将一世不懂情为何物。
  然而,天娘迟迟打听不出香凝藏于何处,这回来到京城附近唐府,早早翻墙而入,并找到寒彻书房,四周物品早已被她翻个透,这会儿寒彻回到府上,开了门抬头惊见那人大咧咧坐在书桌上等着。
  「唷,这才来啊?天都黑的彻底。」
  寒彻见状,倏地抽剑往她颈边袭去,只见天娘笑着毫无一丝惊恐回避。
  「你来做什么?」
  「来问问你可知香凝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她不是在你三哥恶宅过着愜意日子?」寒彻皱眉,剑是更逼近天娘。
  天娘不过离剑反向一侧,看着像是不慎倒落地面,却见一手撑起桌脚,翻了半圈已在寒彻身后,手里棘鞭轻甩,勾起地毯几缕丝线,这让寒彻很是不悦,那地毯可是皇上御赐的上好织品。
  「三哥把她藏了去,不知是死是活。」
  「你说什么!」寒彻听到关键字,不免激动些许向她逼近,棘鞭随即轻掠眼前,只是吓阻而已,没伤他一丝一毫也让他冷静几许。
  「我来这儿便是要与你合作,想必你肯定依然喜欢香凝,我遍寻不着她的下落,若我比你早先找到,怕是会忍不住杀了她,不如你这护城将军派人找找,要是比我先找到了,香凝便由你带回,别让她再见我三哥,我就当她死了不再找她麻烦。」
  「你……」
  「我说得可清楚,若你还是不懂我可没法再解释,我从不承认她是恶家人,也不允许三哥身边有这狐狸精待着,她跟你倒是臭气相投,见你还算痴情才通知你一声,也好有个成人之美,别说我恶天娘没血没泪。」
  「凝儿何时下落不明?」
  「约莫……有二月了。」
  「二月……你至今才通知我!」
  「呿,我还记得你这号人物已经算给面子,可别自以为是。」
  「罢了,要是你先找到,务必通知我前去带人,别擅自……」
  「呵呵,」天娘笑声清脆高亢,又说:「怕我真杀了她?我可不想被三哥厌恶,自然不会这么愚蠢,除非她真惹火了我,况且……目前生死不明,若她已死那是跟我无关。」
  「行了,你走吧,别惊扰了侍卫。」寒彻皱眉,就怕被人以为他跟恶宅中人有所勾结。
  只见那粉色人影留下一抹诡笑,转身跨步跃出,消失在屋簷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