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战知道,因为和父母的误会,影响了她近二十年,她不信任人,不管有多亲近。
她心里的疙瘩,他愿意花时间去解。
赵肆月看着常战的背影,心中小有触动,没来得及蔓延,又被她强行按下。
常战处理好了鲈鱼,淋了蒸鱼豉油,切了少许姜丝,架锅,上笼屉。
“蒸鲈鱼的时候在鱼嘴里放半指长的大葱葱白,会更香,没那么腥。”她说。
常战应了她的要求,做第一次尝试。
他们像普通情侣那样做饭,他是主力,她辅助他,当然,她没忘了抽空偷吃一块桂花糕。
三菜一汤,外加一份餐后水果出炉,赵肆月觉得,常战这种可粗可细,可内可外的汉子大约已经是孤品了。
如果有机会,她想学点儿什么,让他尝尝她的手艺。
常战挑一块鲈鱼,偿了一下,眉毛挑动:“鲜美很多,小黎不是说你不擅长做饭?”
赵肆月轻轻笑了:“小时候我妈告诉我的,不会做,但会品。”
她小时候叫赵知秋,那时候,父母对她的期望就是要温柔大方,所以方淑珍会时常告诉她这些小细节。
她天生没这方面天赋,二十多年来,不会做,倒学会了品。黎蔓枝曾一度说她嘴刁,在为老杨学小面的时候,还专门让她试味道,她说好的,一定是真的好。
赵仕辉合方淑珍对于赵肆月是内疚的,特别是赵仕辉,要不是他执意要先出去,不会碰上洪峰,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赵肆月被冲跑。
这种内疚,驱使他们领养了梁烨,受过大灾大难的人,更懂得回报和感恩,在他们看来,他们养好梁烨,兴许也有人会善待他们的知秋啊...如果她的确还活着的话。
谁知道,老天总不爱随人意,若不是那个他们善待的养子,或许他们就不会到死都还没解开心中的内疚。
赵肆月的心又难受了几分。
“想什么?”
“嗯?”赵肆月回神:“酱肉丝好吃。”
“...肆月。”常战顿了一会儿:“吕露离家出走了。”
赵肆月盛了一碗汤:“知道,我今天见她了。”
常战何等聪明,下午吕露叫她,他一定是听见了,他说吕露离家出走了,也只是试探她的反应。
“那孩子成绩好,没两个月要高考了,我劝了她,答应一定帮她找她爸爸,人已经回去了。”
“嗯,那就好。”
赵肆月的手机在震动,是徐开阳,赵肆月见了,直接挂断,顺手把手机翻了个个儿扣住。
手机再没响过。
常战手艺好,赵肆月吃得多,收拾好了,提议去竞走。常战看了下时间:“慢跑吧?”
“好。”赵肆月应下,健身,他比她懂。
时下夜跑圈比早几年壮大不少,出门没多久,就碰上几个夜跑的小年轻。三个年轻的女孩儿同路,一边跑,一边嬉笑打闹。说是夜跑,不如说是出来艳遇,艳遇常战这种身材健硕的精壮男人。
有眼尖的女孩儿看见常战,以为是陪跑,和身边另外两个女孩儿低语一阵,三个人羞涩的笑。你推我我推你的选出一个大胆的代表问常战:“帅哥,是陪跑教练吗?”
赵肆月早都看出了三个小年轻的心思,端端往前跑,没理会。
常战的生活本该如此,不是大富大贵,但也应有尽有,就着自身的优良资源,时不时被美女搭个讪,有的是底气挑个好的过日子。哪像跟赵肆月,乍一看挺好,细细一想,她的未来根本不知在何处。
常战看着赵肆月的背影,出于礼貌,应了一声:“不是。”
扔下三个小年轻追上赵肆月,两个人肩并肩在夜幕中奔跑。
赵肆月是个爱拼杀掠夺的人,从福利院可以看出,从她那么短时间拼到副总可以看出。该是她的,她不让分毫。
常战对于赵肆月刚刚的冷漠多少有些膈应,这种不爽的感觉很快没了,因为赵肆月冲他笑,他拒绝不了的。
四月下旬,夜晚总起风,身上跑了一身汗,风一吹,挺舒适,再一吹,略凉。
常战抬头看夜空,月亮起了毛,有雨。
“回吧。”
“好。”
赵肆月抬头看,行道树的绿芽全都舒展成了绿叶,昨儿还能寻得少许嫩芽,今天就一个也找不出来了。
时间过得太快,她想慢一些。
雨来得快,两个人还没到小区,雨点子就毫无预兆的打下来,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风一吹,斜斜的像绵针落地。
出门时常战没预料到会下雨,赵肆月要淋雨,他舍不得。把她夹胳肢窝里,手臂抬起,弯折,尽量让手臂团结成一块大点儿的面积遮在她头顶。
到家的时候,他的头发湿透了,雨水顺着发根从脖子流下去,整个人都蒙了水汽。
赵肆月好得多,头没怎么淋雨,只是肩膀和后背湿了。
赵肆月和常战一起洗澡,常战脱了衣服,赵肆月对着他的身材一个没忍住,舔了舔嘴唇。他弯腰脱裤子,两腿之中的某处跳出来,在腹部弹了一下,一柱擎天,雄赳赳气昂昂。
据研究表明,不管平时再怎么正经的男人,从他想要跟你在一起那一刻起,他就无时无刻都在想睡你。
这个研究...没毛病!常战做了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