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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计划中倒地失去了意识,他蹲下用手指压到对方的颈脉上确认人还活着心里松了口气,一时半刻应是醒不过来了。
  不知道支走那人什么时候会回来,已是半点不敢耽搁,他以最快的速度脱下小太监的衣服换到了自己身上。
  换好衣服,谢辞跑到书案处在笔架上随便拿了一支笔咬住,而后坐到地上,将镣铐向上移动到卡住不得再动的位置。
  渐深的呼吸声在耳边愈发明显,他紧紧咬住笔杆按住脚腕,拿着砚台狠狠朝被拴住的那只脚砸了下去。
  “唔!”冷汗瞬间沁透衣衫,拿着砚台的那只手也因剧痛而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谢辞仰起头,汗水从脖颈缓缓流下去,笔杆上的牙印越陷越深,他颤着手去掰了下右脚,一刹那脑袋差点因为疼痛而昏厥。
  还不行...
  手中的砚台没得犹豫再次抬起,一下接着一下地砸到右脚上,口中的笔杆在痛到极限时直接被咬断开。
  不长的时间,内衫便已湿透,将外袍也沾上了冷汗,砚台哐当掉在地上。
  谢辞来不及缓过这阵痛,便一手攥住镣铐一手去掰生生砸碎的右脚,一点一点将镣铐从脚上推了下去。
  卸下镣铐,他扔掉口中的笔用力握拳砸了下地面,努力让自己在非人可承受的伤痛中保持清醒。
  不能再多耽搁,指不定什么时候被支走的小太监就回来了。
  这么想着,谢辞费力支撑起身体,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绷紧,痛到极致几度昏厥,整个人冷汗如雨颤抖得厉害。
  他扶着书案站稳,果断给了自己一巴掌拍醒脑袋,强忍着脚上的疼一瘸一拐走到后窗,废脚当作好脚用推开窗户爬了出去。
  虽然穿着太监的衣服,但他跛着脚担心会有人起疑,还是凭着记忆选了条还算隐蔽的路走。
  皇帝不在寝殿,没有固定的守卫只有巡逻队伍,换岗时间、巡逻路线若与从前一样那于他来说还算有利。
  拖着废脚好不容易绕过巡逻队伍离开乾明宫,已是疼到无感。
  不敢走大路只能选少有人走的小路,七绕八绕慢慢靠近寿常宫,谢辞平生第一次庆幸自己幼年不循规矩礼数在宫中胡乱瞎逛,而今才能知道哪条路走得安全。
  “哎!那边的!”
  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谢辞一定,心慢慢提到了嗓子眼。
  “说你呢!跛着脚那个!怎么还往前走!过来!”
  没办法躲,谢辞咬咬牙只能转回身,远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太监和几个宫女,身后摆着不少花盆和一个木板推车。
  叫住他的太监很面生,从穿着看来像是个掌事的。
  “你是哪儿当差的?”
  “我..”谢辞低着头吸口气道:“是云韶院的。”
  老太监好像没听清朝他招手:“你过来,太皇太妃要了不少·花,人手不够,你也一起帮着搬。”
  宁康宫的掌事太监?太皇太妃不曾见过,有可能会揽闲事帮他见姑祖母吗?
  在皇宫想要过得好定要与皇帝一心,宁康宫还是不冒险的好。
  “没听到吗!哪选的这么个愣头呆子。”
  “陛下散朝后要看舞乐,云韶院上下正忙,小的刚领了差事送完东西,眼下要回去复命,再帮各位姐姐做些杂事,晚了嬷嬷又要打。”
  谢辞往前挪两步以此证明:“前几日便是回去晚了,嬷嬷生气才打断了腿,望公公体谅,小的确实帮不上忙。”
  老太监不满地哼哼两声道:“是太皇太妃的事重要,还是给云韶院的乐姬舞姬打杂重要?今日借你帮忙,到宁康宫太皇太妃少不了赏,赶紧帮着搬,耽误了,小心太皇太妃开罪。”
  对方这样态度若是不帮定然难以脱身,谢辞思量后不想将事情闹复杂,只好忍着脚伤过去帮忙搬花盆。
  脚疼得麻痹之后倒觉得不怎么疼了,只不过冷汗还在不断外冒,脸色唇色也愈渐惨白。
  感受到如芒的目光,谢辞停下搬东西的手看过去,正对上老太监的目光,心多跳了两下忙低下头。
  难不成….见过他?认识他?
  “我还纳闷云韶院的嬷嬷怎么就要苛待你一个小毛头,原来长了这么一张脸。”
  尖锐的声音更加刺耳,听得人起了身鸡皮疙瘩,知道对方单纯调侃后谢辞不理会继续搬起花盆。
  “没根儿的太监要将那精选的乐姬舞姬比下去,可不就得气死带姑娘的嬷嬷了。”
  老太监这会儿看清了叫过来帮忙的小子,脸上的褶子都随着笑意猥琐起来。
  “在那边当差不好过吧?还被狠心儿打断了腿。”
  “小的干活不利索,嬷嬷罚是应该的。”
  谢辞身上难受心里着急,只想快点帮着搬完好去寿常宫,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老太监看他的眼神变成了什么样。
  “年纪轻轻地受这些委屈,怎么就应该了,看着都让人心疼,你要是有心,咱也能把你带到宁康宫。”
  说话间屁股被拍了一下,谢辞浑身僵住,花盆也掉到了地上。
  第一百五十五章 重大失败
  “你干什么呢?”
  谢辞完全傻了眼,他很确定刚刚被拍的一下绝不是无心之为。
  平生第一次被太监调戏,还是个脑满肠肥的老太监,恶心大过了震惊。
  “看你小小年纪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想你在云韶院只有受苦的份,倒不如去宁康宫,太皇太妃最是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