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也沉默,又沉默,最后,“黑手党首领?是他?是我理解的那个黑手党吗?”
福泽谕吉斜靠在阳台栏杆,目光落向了卧室处,我妻真也醒了,正噔噔光脚跑出来,看到福泽谕吉在阳台马上就要扑过来。
福泽谕吉轻笑一声,“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我妻真也注意到哥哥在打电话,急忙刹车,控制住自己,只用很小的,很矜持的力度扑过去。
“社长,我不理解你这么做的目的。”与谢野说。
“家庭。”福泽谕吉说出这个词,自己都愣住一秒。
与谢也没有理解社长为什么说出这句话,可是社长选择收留失忆的黑手党首领已经成为事实,还有另一个言潮亟待他们处理,“社长,还有一些言论,我觉得这个需要澄清。”
那些言论纯属是在向社长身上泼脏水。
与谢也很崇拜社长,她忍受不了那些人跟着风向来诋毁社长,甚至有人推测,福泽谕吉说不定背地里也是黑手党的走狗。
在看到横滨日刊刊登了这样的文章时,与谢也恼怒至极。
她想为社长去澄清,想去打那些肆意诋毁社长的人,告诉他们,社长留下黑手党首领不能成为你们抨击的理由,社长之前为横滨安全所做的一切无半分掺假!
我妻真也昨天睡得不是很好,他的眼睛下方有着淡淡的青色,可是阳台吹着晨风,充满凉意的风碰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他一点都不困。
他下半身穿的是麻灰色的短裤,裸出的两条小白腿在微微发抖。他抬头去看福泽谕吉冷不冷,因为福泽谕吉和他穿的一模一样。
“不用澄清。”我妻真也下意识翻译福泽谕吉的唇形。
澄清什么?我妻真也很好奇。
“我本就不完美,也做不到警方和政府宣扬的公义化身。”福泽谕吉说,“在未建立武装侦探社之前,我执行过很多任务,杀过很多人,确实可以被成为伪君子。”
“与谢也小姐,不用为我澄清。只是武装侦探社刚刚打下的基地又要从头开始了,很抱歉。”
我妻真也摸着福泽谕吉的喉咙,声带在嗡嗡震动,他看向阳台角落的兰花,正在一簇一簇的盛开着。
仔细嗅嗅,好像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与谢也挂断电话,她看向远处白云翻滚的天空。
社长说,他不完美,他做不到官方宣扬的公义至真化身,担得起伪君子骂名;可是在这件事情之前,社长的所作所为都是按照众人期许一般,社长就是完美的,他行躬善事,仿佛永远不会有私欲,哦除了喂楼下的流浪猫。
或许不是众人所说的,他们要抛弃这个高坐公义神坛的神明,再找一个新的来主持和包围横滨的安全;而是那人主动丢下他们,想卸下一些沉重的包裹。
社长还爱横滨吗?
无疑还是爱的。只不过他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背负上众多以期许为名的枷锁。
我妻真也不知道福泽谕吉在聊什么,在挂断电话后,莫名感觉出福泽谕吉有点伤心,于是他伸手捂住对方的眼睛:“你刚才说了好多自己的坏话。”
“你很好,在我心目中,你比所有人都要好。如果非要有排名,那么你就是世界第一好。”
第71章 兄长义务[十一]
听到这句很显幼稚的话, 福泽谕吉垂下的眼帘目光微动,“世界第一好?”
“恩恩!”我妻真也点头。
“谢谢,”福泽谕吉微微偏头,在我妻真也期待的目光下, 回夸一句, “你同样是世界第一……好。”
我妻真也满足到不行, 可他想福泽谕吉再说一遍, 于是要求:“我听不见,你用手势再说一遍。”
福泽谕吉手指微动:你是世界第一好人。
我妻真也笑起来, 他抬着福泽谕吉的下巴亲了一下。
模样和说的话还挺气势:“好了,别不开心了, 我这样算是哄好你了吗?”
福泽谕吉回想一下,方才我妻真也的说的话确实可以用哄字形容。
被小自己十多岁的小孩哄, 感觉挺微妙, 在我妻真也的目光下,福泽谕吉点头:“是。”
注意到福泽谕吉的电话持续震动,来电一个接一个, 可是福泽谕吉并没有接听的兴趣,我妻真也好奇说, “今天的电话好多,为什么不接。”
福泽谕吉看了一眼, 电话均来自媒体报社,政府部门,收起手机,“骚扰电话。”
我妻真也恍然点头:“那就不要接。”
如惯常一样, 我妻真也觉得今天并没有和从前有什么差别,和福泽谕吉一起, 他们照旧在侦探社楼下的咖啡馆吃了早餐。唯一的一点不同就是福泽谕吉减少他看手机的时间了。
我妻真也很不舍将手机交出去。
福泽谕吉当时已经用过早餐,坐在他的对面,用手势对他说:这两天横滨网络有些乱,等到第三天再将手机还给你。
可即便这样,我妻真也还是很不舍,交手机的动作很磨蹭。
福泽谕吉并没有催他,只是一只手保持着朝上的动作,一直在盯着他看。
我妻真也泄气,将手机放在福泽谕吉的掌心,他不舍的摸了摸手机,目光幽幽问福泽谕吉:“我的手机壳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