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一声,福地樱痴这才将端起茶杯,一口饮尽,“我知道了。”
“你的剑被我损伤,我会再为你寻一把好剑。”福泽谕吉说。
“那好,”福地樱痴挑眉,“我便等着。”
他将茶杯倒扣在桌面,起身,向着玄关处走去,从阳台到门口的路上,对着送客的福泽谕吉说:“对于你将港口mafia首领留在身边一事,我还是劝你慎重。即使他不是装的,森鸥外说得对,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要他记忆恢复,你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路过客厅的沙发时,我妻真也趴在沙发上戳弄着手机,福地樱痴和我妻真也对视了一眼。
福地樱痴收回目光。
如果他是好友,即便我妻真也对他说再多甜蜜人心的话,在得知对方mafia首领身份的那一刻,他一定会送对方进入监狱。
视线余角,他发现我妻真也盯着他的胸膛看个不停。
那目光充满好奇。
福地樱痴加快步子走到玄关处。看到好友一脸无动于衷,甚至带着淡漠地看着他,福地樱痴略微有种好心喂了狗的感觉,“你建立的侦探社不是象征着公义与公理吗?黑手党名声这么臭,你和他们的首领牵扯上关系,侦探社会是什么处境?”
福泽谕吉抬眼看他:“自在人心。”
福地樱痴知道好友不会做出改变了。他点点头作为告别,转身要离开时,福泽谕吉的身后挤出一个脑袋。
是我妻真也。
福泽谕吉与福地樱痴俱是挑眉,不知道我妻真也出来干什么。
我妻真也将拿来的一件外套,一件棕色长款风衣递给福地樱痴,福地樱痴再次对上他的眼睛,讶异不知作何反应,所以迟迟没有接过。
我妻真也也不等待,他将风衣放在福泽谕吉手上,后退一步,低声说,“谢谢。”
谢意是对着福地樱痴的。
他在为昨天自己帮助他而道谢。
福地樱痴想。
看着我妻真也即将退回屋中,福地樱痴手关节咔咔怼了两下,想伸手扯住我妻真也。
伸出的手被福泽谕吉截住。
福地樱痴收回手,他今天穿的和昨天类似,只不过今天上半身穿的,是更为单薄的无袖白色紧身背心。上半身没有口袋,下半身的黑色布料裤子也没有口袋。他的全身上下,除去前往欧洲的飞机票,只有扣在裤子上的镣铐。
镣铐是为了防止路上有突发任务,需要抓捕罪犯才佩戴的,非必要不摘除。
福地樱痴发现全身上下竟找不到一丝可以赠送的东西,吹了个口哨,竟有一瞬间动起了赠送镣铐的想法。
手在镣铐上把玩两圈,终究没有摘下,他挑眉,接住老友扔来的风衣,穿上尺码有点小,他说:“谢谢。如果有朝一日我领到抓捕你的任务,我会……”
监狱内不会有人欺负你。
——这是福地樱痴可以做的最出格的事情。
看起来行为更加放荡不羁的福地樱痴,其实自我规诫比福泽谕吉更严重,他的世界范围比福泽谕吉更小。
湛蓝如海的天空上,一缕白烟存在过。
福泽谕吉委托人分解助听器这件事,也得到了回信。
北欧有专业的医疗器械工作室,其中工作是由一位机械方面的异能力者,他可以制造出一模一样的助听器。
据说不待三天,就可以将助听器送过来。
得知这个消息时,福泽谕吉与我妻真也正在侦探社。
我妻真也趴在沙发上,两眼盯着转动的钟表发呆,腿时不时晃两下,表明他没有睡着。
他并不知道,也许,他马上就能恢复听力了。
福泽谕吉看眼我妻真也,将这封来信放进抽屉。
小办公室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福泽谕吉起身外出。
他出去时,微微掩上门,并不是全部关上。
我妻真也伸个懒腰,侧脸趴在沙发上,从门缝中看外面的情况。
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一个手提箱过来了,他想将箱子塞进哥哥手中。
是在送礼吗?
中年男人的孩子肇事逃逸,这件事被警方委托给侦探社社长。
他的孩子犯错,他认,他不会帮助孩子逃避法律的惩罚……可是他的孩子罪行太严重了,一旦全部被侦探社社长查出,会被判无期徒刑的。
于是中年男人想过来走后门,不求社长可以放过他的孩子,只求社长可以在向警方汇报调查结果时,少说那么一两条人命。
福泽谕吉推回中年男人的手提箱,眼皮微垂,“请回,侦探社从不受贿,如果您的孩子是被冤枉,我们一定会为他找回清白。”
“不,不,这里面并不都是钱财。”中年男人将这当作最后一根稻草,“福泽先生,请您务必收下,这里面也有对听障人士恢复听力很有好处的药品,请,请务必收下。”
中年男人经过多方打听,才得知侦探社社长的这么一条消息。
听说,福泽谕吉身边总是寸步不离着一个人,就连调查案件福泽谕吉也会带着那个人,关系似乎非同一般。就是那个人的行为举止有点怪,好像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