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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死老婆子,当初就有意从中作梗,没想到如今老婆子大半身子入了土,还能冒出来,当众打她这个侯府夫人的脸!
  杨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恨不得掐死薛老夫人!
  薛老夫人瞅着杨氏的脸色,害怕地说:“棠儿啊,她是不是想打我?棠儿,我怕。”
  林婉棠忙哄道:“不会,她不会打您。祖母,您看看,寿桃好看不好看?”
  薛老夫人望了望面做的寿桃,舔了舔嘴唇,向往地说:“好看,能不能吃?”
  林婉棠笑道:“当然可以。”
  说着,林婉棠走过去,用帕子垫着,拿了一个寿桃,回来一看,薛老夫人已经歪在轮椅里睡着了。
  这时候,薛承宗赶了过来,斥责一旁的婆子道:“怎么让老夫人来了这里?天冷,万一冻着老夫人可怎么办?”
  婆子忙说:“老夫人醒来后,执意要找大少奶奶,奴婢说大少夫人在寿宴上,老夫人闹着非要找大少奶奶,奴婢们唯恐老夫人气大伤身,就……”
  薛承宗怒道:“好了,老夫人睡着了,还不快将她送回去?!”
  婆子推着轮椅,送老夫人回去。
  林婉棠忙解下自己的锦裘,搭在了老夫人身上。
  薛承宗对众人抱拳道:“对不住了,我母亲年纪大,有些糊涂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大家勿怪。”
  第90章 将你们都杀了
  众人表面笑呵呵的,心里却看得清楚明白。
  镇平侯跟继夫人实在不体面。
  镇平侯府的大少夫人是个孝顺的。
  林婉棠含笑继续站在杨氏身旁,为杨氏布菜,杨氏如坐针毡,几乎不敢与任何人对视,草草吃了几口,就借口头疼,回了萱草院。
  宴席结束,在男宾那边忙得脚不沾地的薛景睿,终于回了瑾兰院。
  薛景睿脸色阴沉,问林婉棠:“宴席上,杨氏当众为难你了?”
  林婉棠垂下眼帘,想了想,说:“夫君,我告诉你实话,你不要怪我。”
  薛景睿坐好,抬眸看向林婉棠,示意林婉棠说话。
  林婉棠抿了抿樱唇,道:“此事是我故意设局。”
  薛景睿有些诧异,挑眉问:“为何?”
  林婉棠委屈地说道:“杨氏出门赴宴,或者与来侯府的人交谈时,提到我,总是唉声叹气。当着人的面,她故意显出怕我的样子。”
  “她的一言一行,都想让人觉得,我这个儿媳不孝顺,借着掌家之权,苛待她。”
  薛景睿的眼眸如同冬日寒潭,清冷无比。
  林婉棠接着说:“这种言行举止上的东西,会让旁人误会,我却连辩解的可能都没有,因为杨氏并没有明确地说出什么来。长此以往,我的名声就全毁了。”
  薛景睿问:“所以,今日不是她在使苦肉计,而是你在使苦肉计?”
  林婉棠点头,说:“杨氏的棉衣,青云拿回去时,里子的确大了些。青云怕麻烦,干脆自己动手改了改。”
  薛景睿挑眉问:“银针是何时放进去的?”
  林婉棠咬了咬嘴唇,偷看薛景睿一眼,说:“杨氏这次被放出来,原本伺候她的不少人都被我留在庄子里,没让回来。我特意在她的屋子里安插了人。”
  “青云为杨氏缝完衣裳,我让自己安插过去的丫鬟偷偷往里头塞了些细针。塞细针在棉絮里头,其实不拆开里衬也可以,只是麻烦一点罢了,也不一定非在布上留下针孔。”
  薛景睿嗯了一声,看着林婉棠。
  林婉棠只得接着说:“这样当众闹一次,杨氏有了这样的前科,以后她再暗示我不孝,旁人未必肯信了。”
  薛景睿静静地看着林婉棠,直把林婉棠看得有些发毛。
  林婉棠带着一丝哭腔,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心机太重了?”
  薛景睿站起身,走向林婉棠,一把将林婉棠揽进怀里,呢喃道:“对不住,因为我,你受委屈了。”
  林婉棠趴在薛景睿宽广结实的胸膛,莫名真的有些想哭。
  薛景睿抚摸了抚摸林婉棠的秀发,说道:“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要说错,错的一定是我。我该护着你,让你无忧无虑,我没有做到。”
  林婉棠搂着薛景睿的腰,说:“我也没料到祖母到宴席上来,没料到祖母会说那些话。”
  薛景睿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这时候,珍珠在门外说道:“大少爷,大少奶奶,林老夫人来了。”
  林婉棠惊诧,忙从薛景睿怀里出来,走到门外,问:“祖母怎么来了?她不是腰疼吗?”
  珍珠回道:“不知道,林老夫人先去了薛老夫人那里。”
  薛景睿走出来,说:“走,一起去看看吧。”
  两人一起来到薛老夫人房间,只见薛老夫人正拉着林老夫人的手,说:“老姐姐,你家大孙女可得给我们侯府留着。”
  林老夫人哭笑不得,说:“我家大孙女已经嫁进你们侯府了。”
  薛老夫人一脸震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孙子还小着呢!”
  林老夫人听见响动,回头看见林婉棠,忙招手道:“过来,快来。”
  林婉棠走过去,站在林老夫人身边,林老夫人拉着林婉棠的手,说:“喏,这就是我的大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