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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前世嫁给了王塔,王塔是个会疼媳妇的人,将琥珀宠得跟掌心里的宝贝一样。
  成了亲以后,琥珀还想在林婉棠跟前伺候,王塔就由着她。
  琥珀的婆母妯娌说什么反对的话,王塔都给顶回去了。
  琥珀每回提起王塔,都喜滋滋的。
  此时,琥珀低头不语,玲珑劝道:“我们当奴才的,听主子话就是最大的忠心。你也看到那王塔了,大少奶奶是真心为了你好,你别辜负了大少奶奶的苦心。”
  琥珀这才含泪点了头。
  然后,林婉棠让人将牛老三带了来。
  琥珀惊讶地问:“牛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婉棠冷冷地看向牛老三:“你对得起琥珀叫你的这声叔吗?!”
  牛老三羞愧得不敢看琥珀,只磕头讨饶:“饶命啊!我一开始也不愿意,可是,我赌博欠了人家二十两银子,要是不还债,他们就要把我闺女弄走。”
  林婉棠问:“李壮给了你多少银子?”
  牛老三路哭丧着脸,说:“五十两。还了赌债,还够我们一家花好几年。”
  林婉棠怒目而视:“所以,你就害了自己多年的老伙计?!看看琥珀爹躺在床上的悲惨模样,你夜里睡得着吗?!你良心不会疼吗?!”
  琥珀这时候总算听明白了,震惊地问:“牛叔,是你害了我爹?!”
  牛老三身子往后缩了缩,抬眼偷看了琥珀一下,说:“是……是侯府当差的李壮逼着我干的。”
  琥珀上前,蹲在牛老三面前,难以置信地反复问:“是你害了我爹?!是你害我爹再也站不起来了?!”
  林婉棠说:“他故意将你爹绑在身上的护身绳给磨断了。”
  琥珀闻言,满腔悲愤,突然拔出发间的银簪,狠狠朝着牛老三的眼睛刺去!
  牛老三忙伸手来挡,银簪刺穿牛老三的手掌,扎进了牛老三脸上的横肉里!
  牛老三惨叫起来。
  林婉棠起身,说:“给琥珀一根棍子,让她狠狠地打牛老三出气。”
  平时柔柔弱弱的琥珀,此时恨极了,当真用棍子狠狠地抽打起牛老三来,直把牛老三打得晕死了过去。
  琥珀过去给林婉棠磕头,恨极了的她此时表情显得极其冷静:“多谢大少奶奶,要不是您,奴婢得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头。”
  林婉棠悲悯地说:“我给你爹请个好大夫,再让人将牛老三送到官府。只是,他的证词,只能牵出来李壮。李壮是家生子,咬死了不肯说出这么做的原因,死活不肯牵扯他的主子。”
  “但是,到底谁是罪魁祸首,想来你也明白。你放心,剩下的仇,我一定帮你报了。你好好准备嫁人吧。”
  说完,林婉棠便向外走去。
  琥珀捂脸痛哭不已。
  王塔是林家的家生子,听说能够娶琥珀,他爹娘很高兴,各种礼节都准备得很周全。
  回到府里以后,琥珀几日来都很听话,安安分分地躲在屋里头,没日没夜地做许多绣活。
  林婉棠知道琥珀心中烦闷,也不理会她,由着她发泄。总归她再过两日就要出府了。
  这一天夜里,林婉棠正要入睡,玲珑满脸焦急地进来,压低声音说:“大少奶奶,与琥珀同住一屋的小丫鬟说,琥珀悄悄出了屋子,一直到这会儿还没有回来。”
  林婉棠皱眉问:“茅厕里找过了吗?”
  玲珑说:“奴婢刚才去找了,琥珀不在。”
  林婉棠右眼一直跳,心中十分不安,便起身穿好衣裳,说:“你找几个稳妥的人,悄悄去找一找。”
  玲珑要走,林婉棠又说:“对了,去看看二少爷这会儿在哪里。”
  过了片刻,林婉棠还是不放心,便带了玲珑快步走向清芬院,却见清芬院的烛火都已经熄灭了,院子里安安静静。
  林婉棠想了想,便让珍珠打着灯笼,往园子东南角的梅林走去。
  两人无声地穿过梅林,快要出林子的时候,林婉棠暼见两个身影,正站在书房门口说话。
  林婉棠赶紧让珍珠灭了灯笼。
  林婉棠听见了琥珀的声音。
  “……你说不是你指使的,那李壮为什么要害我爹?”
  停了一会儿,薛景和才说:“唉,我竟不知自己身边的李壮恶毒至此!实话跟你说吧,李壮喜欢你。”
  琥珀显得很惊讶,气恼地说:“二少爷糊弄谁呢?他要是喜欢我,会害我爹?!”
  薛景和叹了口气:“这事儿说起来怪我。他求我去向你主子讨要你。我想着,你是林氏的人,林氏如今是我的嫂子,哪儿有小叔子朝嫂子要人的呢?”
  “所以,我就骗他说,你不喜欢他。李壮可能就由爱生恨了吧。”
  琥珀擦着眼泪,声音里带着柔柔的哭腔,似乎在为错怪薛景和而羞愧:“二少爷,奴婢不该怀疑你。大少奶奶让奴婢出去嫁人,其实奴婢根本就不愿意,奴婢心里……心里只有二少爷一个人。”
  薛景和的眼睛亮了起来,大概他也没有想到,这个丫鬟会这么好哄吧。
  薛景和假装深情地说:“其实,我何尝不喜欢你?我表面是为了向你探问瑾兰院的消息,实际上是想多和你说上几句话啊!”
  琥珀娇羞地一只手勾上了薛景和的脖子,柔声唤道:“二少爷……”
  林婉棠忽然暼见了什么,脸色顿时变了,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