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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心而论,丽妃的舞并不输行宫里的宫女子苏氏。
  陆昭霖道:“爱妃的舞技又有进益了。”
  等丽妃下场,就听贵妃嘲讽一笑:“年年都跳同一支舞,难为丽妃还没跳腻。”
  后面的玉昭仪送了一架双面绣插屏,芳昭容送了一身亲手做的衣服。
  然后就轮到江诗荧了,不少人都关注着她,就等着看她这个宠妃要送什么。
  江诗荧款款走到殿中,行了一礼道:“陛下万寿之喜,臣妾没什么擅长的,亲手做了一对袖套和护膝送给陛下。”
  她一贯是利落大方的,此时,脸上却罕见的浮现出几分羞赧之色:“臣妾第一次做针线,针脚不够细密,还请陛下见谅。”
  陆昭霖道:“朕还当昨日就算作贺礼了呢。”
  江诗荧道:“自然不能那样糊弄陛下。”
  其他人不知道他俩在打什么哑谜,就见今晚第一次,陆昭霖亲自从御座上起身。
  他走下台阶,走到江诗荧身边,接过她手中的袖套和护膝。
  看着手里的东西,陆昭霖先是道:“看起来,的确不如尚服局进上来的精致。”
  见江诗荧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又道:“但是朕喜欢得很。”
  江诗荧这才露出笑摸样。
  她先是道:“陛下喜欢就好。”
  然后又问:“陛下可认得阿荧所用的皮子?”
  陆昭霖打量了一番之后,问:“这是那块白狐皮?”
  江诗荧点头:“正是。”
  前些日子,陆昭霖让姚兴德给她抬去两箱子狐皮和银鼠皮,还有他自己亲手打的一块白狐皮。
  陆昭霖问:“那块皮子,不是让他们给你的袄子上做了滚边儿吗?”
  江诗荧道:“做了的,但是并没用完一整张狐皮。阿荧让他们去尚服局把剩下的边角料拿了回来,一直思量着要给陛下做些什么。但是阿荧之前从未做过针线,太复杂的实在做不来,就只能试一试做袖套和护膝。”
  陆昭霖心想,第一次做针线,怕是手指没少被针扎。
  这样想着,把东西递给姚兴德,然后拿起她的手。认真去瞧,果然见她指尖上有很多密密麻麻的针眼。
  陆昭霖把她的手指凑近自己的嘴唇,轻轻亲了亲。
  江诗荧的手微微用力往外抽,却没抽出来,她轻声道:“陛下,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陆昭霖却是毫不在意。
  此刻在他眼中,整个撷芳殿里的其他人仿佛都是摆设一般,他看不到也想不起。
  听江诗荧这么说,他也只道“无妨”,但是见她面有红晕,心想阿荧到底是小女儿家,便把她的手从唇边挪开,问她:“疼吗?”
  江诗荧笑了笑:“本来是疼的,现在就不疼了。”
  有人偷偷去瞄皇后的脸色,见皇后的脸上仿佛结了冰一样。
  再看贵妃,却仿佛没看到一样,低头在逗福宁公主。
  丽妃暗骂了一声“狐媚子”,却不敢让任何人听到。
  她身侧坐着的三公主康和耳朵很尖,问她:“母妃,什么是狐媚子啊?”
  康和公主才三岁,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她并未压低声音,清脆稚嫩的声音在撷芳殿响起,所以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丽妃脸都白了,恨不得赶紧捂住女儿的嘴。
  此时,陆昭霖已经转头看了过来,眉头紧锁:“丽妃,你都教了康和什么?”
  丽妃赶紧起身请罪:“陛下恕罪,想来是有宫人胡说八道,被康和听了去。”
  康和公主想说不是,但是她也看到了她父皇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小动物的本能,让她选择了不要说话。
  贵妃就坐在丽妃的斜前方,闻言道:“丽妃妹妹可得好好管管宫里的人,这要是管不好啊,前些日子的李嫔可就是前车之鉴。”
  那个蠢货,也不知道被谁暗中挑拨,让手底下的奴才去抢纯贵嫔的膳食。这不,被陛下降为嫔位不说,连万寿节这样的日子都不能出来,现在还在宫里抄宫规呢。
  陆昭霖声音低沉:“康和公主身边的奴才,都罚去三个月的月钱。这不希望,公主身边再有人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
  他嘴上说的是奴才,实际上暗指的谁,殿上之人都心里有数。
  丽妃道:“陛下放心,臣妾定会严加管教。”
  这个插曲只有丽妃脸面尽失,对其他人来说,却成功打断了皇帝和纯贵嫔在殿中你侬我侬。
  陆昭霖回到御座之上,江诗荧也回到她自己的席位坐下。
  接下来是宁嫔,宁嫔送了一本孤本,倒是不出彩也不出错。
  然后是齐嫔,送了一柄上好的玉如意,看那白玉的成色,料想价值不菲。
  美人位份上的几个人,按资历珍美人排在最末,但是她腹中怀有皇嗣,其他几个又都是没孩子的,便由她第一个献礼。
  珍美人送的礼物也是自己亲手所制,是一根腰带,上面绣了祥云龙纹,五爪金龙在云间翻舞,色彩鲜艳,绣工精美。
  陆昭霖却只是略看了看,道:“你有心了。”
  接下来,年美人、薛美人一个送了自己画的折扇,一个送了亲手绣的荷包。她们位分低又无宠,年纪也不算低,早已不怎么指望宠爱,也就是糊弄过去应个卯罢了。
  冯美人奏了一曲琵琶,她技艺高超,竟是比宫中乐师更胜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