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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鹏远其实从心底里觉得江诗荧说得没错,更甚者,他觉得自己没质问庆阳侯,为什么把他儿子教养成这副样子,已经很够意思了。
  所以他只是道:“小孩子嘛,舅兄不要与她计较。”
  江诗荧却不放过庆阳侯,道:“侯爷冲我父亲发什么火?您觉得江府的教养不行,可能从根子上看,都是侯府的问题呀。您与其质问我父亲,不如回府之后,好好质问一下侯府的老夫人?”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打脸了。
  庆阳侯已经顾不上眼前这是圣上亲封的县主了,他抓起桌上的茶盏,向着江诗荧扔去。
  不料,江诗荧一鞭子甩出,“啪”得一声将茶盏在空中劈成两半。她自己倒是好好的,庆阳侯却被溅了一身的茶水。
  江鹏远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就听他女儿还在那里拱火:“在别人的府里冲着一个女眷动手,庆阳侯府的好教养,本县主可算是见识到了。”
  第11章 打脸庆阳侯(二)
  “来人,给本侯爷将这个贱人拿下。”
  庆阳侯是带了护卫进来的,此刻,这些护卫听命地向江诗荧走去。
  江鹏远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舅兄,这样就有些过分了吧!”
  庆阳侯理都不理他,命令道:“动手!”
  护卫们毫不犹豫地出手,却不料,他们八个好手,庆阳侯的贴身护卫,在江诗荧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亲眼看到江诗荧的鞭子打在这些护卫身上时,江鹏远心里忍不住闪过一个念头:“那天她教训敬儿时,竟然还真是手下留情了。”
  等庆阳侯的护卫都凄凄惨惨地躺了一地后,江诗荧提着鞭子一步步走向庆阳侯。
  庆阳侯被她的气势所慑,忍不住身子往后仰:“你要做什么,我可是朝廷钦封的侯爷。”
  江诗荧一笑:“巧了,我也是圣上亲封的县主。”
  说完,“啪”地一鞭子打过去,鞭梢正好擦过庆阳侯的耳侧,火辣辣地疼。
  仅仅一鞭,庆阳侯坐着的黄花梨雕纹扶手椅硬生生地被劈成两半。
  庆阳侯跌坐在地上,江诗荧却还在朝着他走过去。
  “侯爷命人对我这个圣上亲封的县主出手,是对圣上、对朝廷不满吗?”
  庆阳侯可能是被吓的,也可能是终于理智回笼,道:“都是误会,是这些护卫没听清楚我的命令。”
  “哦?侯爷的命令是什么?”
  “是,是让他们对你行礼,以示尊敬。”
  “那刚刚的茶盏?”
  “本侯手滑,只是手滑。”
  “那茶盏,可是上好的青花加彩瓷,碎了一个,就不成套了。”
  “我赔,我赔一整套!”
  “侯爷坐坏的椅子,可是上好的海南黄花梨。”
  庆阳侯想说椅子不是被他坐坏的,但是不敢:“椅子我也赔。”
  “本县主刚刚,可是被吓得不轻。”
  “我在西城安源大街有一间铺子,赔给县主压惊。”
  西城安源大街的铺子,小小的一间都得上千两银子。
  庆阳侯心痛得很,但是此刻技不如人不说,他还率先动手被抓到把柄,只能破财消灾。
  江诗荧终于笑了,语气和煦:“侯爷怎么还坐在地上,江管家,快扶侯爷起来。”
  江鹏远在一旁观看了全程。
  说实话,前段时日,他在江诗荧面前吃瘪的时候,难免在心里暗骂她是个逆女。
  可是此刻,看到庆阳侯被江诗荧逼得步步紧退,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儿生的可真不错!
  庆阳侯刚刚坐好,就听江诗荧说:“既然误会已经解决完了,咱们是时候来谈谈正事了。”
  庆阳侯和江鹏远都以为她是要提良妾的事,毕竟这才是庆阳侯今天来江府的真正原因。
  却不料,就听江诗荧道:“我今日去陪母亲用膳,却见母亲身边竟无一个贴心人伺候。那些刁奴,见母亲要静心祈福,受不了佛前的清苦,一个个地打着替母亲办事的名义,跑出府去,成了逃奴。”
  庆阳侯今天已经从素雪等一众下人那里知道了事情始末:江夫人派他们往侯府送信,结果派一个被江诗荧抓一个,再派一个再被江诗荧抓一个,然后全都关了起来,今天才被放出去。
  现在到了江诗荧口里,却变成了这些下人都是逃奴?受不了佛前的清苦所以跑了出去?
  江鹏远还是第一次听到此事,他心想其中必有蹊跷,但是却故作不知,只严肃道:“竟有此事?这些逃奴,定要上报官府通缉才行!”
  庆阳侯现在已经认定这件事不是江诗荧一个人所为,而是他们父女两个商量好的,现在还在这里恶人先告状。
  他先前从素雪等人口中得知一切后,立刻就带了几个护卫从侯府骑快马赶到江府。素雪等人则是跟在后面,比他慢上一些,估摸着现下也差不多要到了。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有小厮来报,说夫人身边的素雪等人从府外回来了。
  “这些逃奴还敢回来!”江诗荧说着,手里的鞭子打在空中,发出破空之声。
  庆阳侯没忍住抖了抖身子,只觉得刚刚被自己忽略的耳朵忽然又开始疼了。
  但是此刻,他顾不上自己的耳朵,而是解释道:“都是误会,他们不是逃奴,他们是去庆阳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