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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北北这时贴墙走了进来,小声询问:“老……老大,我需要做什么啊?”
  原谅他刚调过来没多久,真不知道派遣科的工作节奏。
  秦妄头也不抬:“你去整理卷宗。”
  程北北犹豫:“可是……”
  秦妄“啧”了一声。
  “……知道了。”
  程北北垂头丧气地走出办公室,表情委屈极了,只敢小声控诉:“可是我已经整理好多次了啊。”
  里面的内容他都快会背了,书皮都快包浆了!
  路过技术部的时候,许良颜抬头正好看见了他,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愁眉苦脸的,你家老大也训你了?”
  程北北摇了摇头,问他:“为什么老大总让我去整理卷宗啊,他是不是不相信我能把事做好啊?”
  “怎么会呢?”许良颜安慰他:“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秦妄是不会把一个没用的人留在身边的。”
  程北北:“……”
  谢谢你啊,我听得心里暖暖的呢。
  程北北生无可恋地叹了一口气,十分自觉地换了个话题:“老大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啊?”
  明明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还跟他打招呼了呢,转眼就变样了,难道是情绪敏感期?
  说起这个,许良颜也有些头疼,“主要是这起案件有点棘手,你余霜姐那边的资料跟我们并不对照,这也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
  “现在跟林晴慧有过接触的周晚秋是唯一的线索,如果不找到她的话,我们很可能无法进行下一步,秦妄也是想尽快破案。”
  最少三天,最多半个月,这是局长给他们的时间限制,如果超时,他们全都得受罚,包括秦妄。
  人命关天的事,谁都不能当做儿戏。
  程北北醍醐灌顶般点了点头:“哦,我明白了。”
  原来他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老大,居然是个这么负责的人!
  程北北握了握拳,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档案室,决定再给书皮包一层浆。
  *
  经过许良颜以及二组组员几个小时无间断的工作,他们终于发现了周晚秋的行踪,并锁定了她的位置。
  “我怀疑她身上有什么专门屏蔽我们信号的装置,不然我们不会这么久才找到她。”
  如果不尽快找出来的话,恐怕之后的事会更棘手。
  会议室里,许良颜将周晚秋的实时位置投射到屏幕上。
  代表着周晚秋的红点一直在匀速移动,可以推测为步行,五分钟后,她在一座建筑前停下,然后再也没有移动过。
  秦妄就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只魔方,随意抬了抬下巴,问:“这个位置是哪里?”
  许良颜将红点放大:“是桥南路上的一座心理诊楼,平时为病人提供心理咨询,据我所知也是青罗大学投资建造的。”
  程北北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秦妄已经站起身,拎起椅背上的外套出了门:“我去一趟,你们待命。”
  许良颜眼神示意程北北跟上,程北北摇了摇头,表示这次不敢。
  许良颜:?
  程北北又做了个无声口语:他老婆!
  许良颜:……
  *
  夜棠下午两点准时到了诊室,几乎他前脚刚到,后脚那个预约的女孩就来了。
  门打开的时候夜棠正在对着镜子整理白大褂,他将扣子一颗一颗系好,长发被发带束在脑后。
  “请坐吧。”
  夜棠转过身,却在看见女孩的一瞬间愣住。
  乌黑的短发,脖子上戴着红绳项链,坐下后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
  夜棠眯了眯眸,走过去坐在女孩对面,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放进口袋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声音很轻,依旧没有抬头,只一字一顿道:
  “周晚秋。”
  第5章 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夜棠划动屏幕的手顿住,随后他将手机屏幕暗灭,清冷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
  “可以抬起头来看我吗?”
  像是在完成某种指令一般,周晚秋机械般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夜棠看。
  女孩脸色惨白一片,那双眼睛很空洞,瞳仁极黑,透不出半点光。
  夜棠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缓缓勾起唇,笑容玩味。
  他端着下巴看她,眼神不闪不避:“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周晚秋缓慢而又僵硬地从座椅上站起来,双手像提线木偶一般,摆动着伸向坐在对面的夜棠。
  毫无血色的唇一张一合:“可以给我尝尝么……你真的……很香……”
  最后两个字甚至是从她嗓子里嘶哑出来的,破碎而难听。
  夜棠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雾蓝色眸底溢出丝丝凉意和不耐烦,绯薄的唇轻启。
  “乖一点,好吗?”
  他最讨厌不听话的家伙了。
  男人的嗓音甚至是温柔的,带着些许安抚。
  面前的两只手却霎时颤抖了起来,手指胡乱扭曲挣扎着,似在与什么无形的东西作斗争。
  “好了,睡一觉吧,睡醒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随着这句话音落下,周晚秋的手臂彻底垂了下去,那双眼睛也闭上了,整个人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诡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