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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鹤裕的面色不算太好,何君逸也难得的皱着眉。
  白幕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自己出去玩没和小爹爹说,他见气氛沉闷,也不敢主动开口询问,只能行礼打招呼。
  “阿爹,小爹爹,你们用过饭了吗。”
  白鹤裕见他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就知道这是吓到他了。
  “用过了,无碍,只是朝堂之事让阿爹烦心罢了,不关你的事。”
  “可是那行刺之事?”
  程赋忽然开口,他想也不用想,近日朝堂动荡,定是因为这些事。
  他那人在场,也能将皇帝的心思猜个一二。
  上辈子这个时候也一样没有任何风声,也就是半年后,似乎有个皇子忽然离世,据说是暴毙而亡,皇帝痛心,大赦天下为那位皇子攒阴德。
  只是具体是哪位皇子,就不得而知了。
  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呢,那年他同白幕杨刚成婚第二年,村子里往日有一个男人,曾抢劫他人,被官府抓去关着了,结果皇帝大赦天下,除了罪大恶极之人,通通放了回来。
  他那天正好狩猎回来,到镇上卖掉后,来到摊子吃了些东西,就听到那男子说,他在牢狱时,听那些狱卒谈论某皇子忽然暴毙,陛下悲痛不已,于是大赦天下,他走运,刚被关了两天就被放了回来。
  太子之位的争夺战,大概在两年后,那么这提前暴毙的皇子,又是谁?
  是否和这行刺案件有关?
  白鹤裕闻言,面上一顿,说道:“你怎知道?”
  程赋一愣,他总不能说这很容易被想到吧,装的笨些总归没错。
  “就是…那天这件事蛮吓人的,就下意识的问了。”
  白鹤裕闻言,松了口气,他更害怕程赋卷入其中。
  这个案子不管怎么说,等解开之后,定是一阵腥风血雨。
  刺杀皇帝可是株连九族的事,哪怕真是藩国所为,也难免会出现两国交战的情况。
  在一旁一直沉默着的白乘风忽然开口询问道:“你们在京中可曾听闻什么谣言?”
  白乘风在一旁,正旁若无人的抓着霍晏珩的手把玩,他磨蹭着上面的薄茧,惹得霍晏珩一激灵。
  在抬头,霍晏珩早已面红耳赤。
  程赋低头,想了一会,忽然想到今天在铺子里看账本时,听到外面客人正在讨论一些神鬼之说。
  “确实听到一些。”
  白乘风停下动作,抬头看着程赋,说道:“是否是关于神鬼之说。”
  “是,大哥也听到了吗。”
  程赋疑惑,这人要是自己知道,又怎么多此一举的问出这个问题。
  “你仔细说说。”
  程赋感到更奇怪了,但也老实的说了出来。
  最近有传言,在京城外有一户人家,半夜家里男人起夜,到茅厕解决,出来后便看见一个长发的女人,身着红衣,站在自家门口。
  那男人当时就被吓破了胆,直接昏死过去。
  结果天亮后,他媳妇以为自家男人上工去了,等了一天也没见到人,这才着急,找了衙门,衙门觉得才一天,兴许是这男人出门放浪去了,不知回家,第二日自然会回来。
  结果第二日,人们便在茅厕后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男人。
  那男人醒了之后就开始高烧不退,嘴里念叨着有鬼,吓得那户人家赶忙请来大师。
  人们最害怕的不过就是这些,这事很快就在京城内传开了。
  “这故事有些蹊跷,不是吗。”
  白乘风继续把玩着霍晏珩的手,眼睛却微微眯起。
  “陛下召了道士进宫,这才两日,便有了这种谣言,那这是巧合,还是有意而为之?”
  白鹤裕闻言,眼睛也微微眯起,和白乘风如出一辙。
  “那目的是什么,为了让陛下恐慌?”
  白乘风闻言一笑,放下了霍晏珩被他玩的通红的手,坐直起来。
  “庆功宴的把守比往日都要严上许多,为何要挑这一日行刺?”
  “又为何只有那一名不知名的舞女行刺,而没有更多的人手?”
  “而恰巧,还不是我大盛国之人。”
  “那尸体还恰巧消失不见,再加上看守人的话,仿佛就认定了是厉鬼报复。”
  “陛下一路走来,什么风浪没见过,也没见过这般害怕,严重到需要召道士来宫里做法。”
  “更何况,大理寺严查多日,依旧无果,连那女子的身份都查不出,这又是为什么。”
  白乘风一字一句,将所有疑点和盘托出。
  白鹤裕闻言,立即攥紧了手里的茶杯。
  “你的意思是,这个行刺之人,或许就在朝堂之中,能够与皇帝亲近,还能够将手伸向大理寺。”
  “是,只是这范围,依然不算小。”
  白乘风向后靠去,靠在了木椅的靠背上。
  “能够在大理寺动手脚,将尸体运出去,还能够制造假象……这不一定,那看守人也只是一面之词,但与此同时能够接近陛下,让陛下相信这真是女鬼现身,又在京城内散发这种谣言。”
  “难不成是……后宫之人?”
  第112章 弹劾
  “不只,这人应该还生了个皇子。”
  白乘风联想到这几年来蠢蠢欲动的皇子们,一瞬间,一条思路瞬间被打开。
  有关系在大理寺,又生下皇子,又能够在陛下耳旁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