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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稚雪装傻。
  谢儒:“稚雪,你以前和那些情人厮混我忍也忍了,但领证不是小事。”
  言稚雪觉得好笑,“谢先生,你知道我第一任情人是什么时候吗?”
  “……”
  言稚雪转头盯着谢儒道:“那时候我爸妈逼着我去外省找你给你庆祝生日,压着我去,到了我在你家看见了你和一个女明星在翻云覆雨,整个客厅一片狼藉。”
  谢儒一顿。
  言稚雪那时候大老远跑来看了这么一场现场版,气得转头也去包了个刚出道的小花,两人一起在外省旅行、吃饭逛街,过程开心无比,还在他爸妈面前耀武扬威,爽翻了。
  后来言稚雪悟了,他本就有点洁癖,看见谢儒的现场版后更是产生了阴影,他做不到像谢儒那样到处约炮,但找情人陪玩这种事真的很开心,甚至还能定制。
  谢儒笑了笑,温声道:“如果你介意,我可以不做,我也就是陪我兄弟他们玩玩儿,交际应酬罢了。再说……”
  谢儒手指轻轻碰了碰言稚雪的耳垂,有些暧昧道:“你身体不好,我总不能欺负你,这才找的别人,等你身体以后养好了,我们……”
  “啪!”一下言稚雪将谢儒的手打开,有些嫌恶地往前倾,“你别碰我。”
  电梯门也打开了,陆弈辰给言稚雪留的司机周毅上前想要接过言稚雪的轮椅。
  名义上是司机,但一看就知道身兼保镖,高高大大的周毅一看到谢儒随即蹙眉。
  谢儒挡住了周毅,“稚雪这里我来就行。”
  周毅道:“我是陆总和言少的司机,负责载送言少回家,请谢先生配合。”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谢儒长相斯文,平时温文儒雅,这会儿依旧笑眯眯的,像是在进行一场优雅的谈判,“你们陆总挟持了稚雪,这事我还没算。”
  但这笑却让人心底发冷。
  周毅板着脸没有退让,但也不能真对谢氏继承人动手。
  “他没有挟持我,我是自愿的。”言稚雪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没和你说,虽然你待会儿应该也会收到通知了……”
  言稚雪眨巴着眼,用极为无辜的语气道:“我名下的股份,全都转给陆弈辰了哦。说不定之后的谢氏股东大会,你和陆弈辰还能遇见。”
  谢儒愣住了。
  什么……?
  叮咚。
  与此同时,谢儒的简讯提示音也响了。
  谢儒看了眼手机的通知,脸直接沉了下来。
  混账……!
  谢儒看着言稚雪,“为什么?”
  “言稚雪,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值得你这样背刺我。”
  言稚雪垂眸,“明知故问。”
  他和谢儒的争执不是一两年,也不是陆弈辰缺席的七年,而是从小到大。
  谢儒深吸一口气,“言稚雪,这次你闹得过了。”
  “是过了,那你把我扔掉。”言稚雪抬头笑道:“我们从此之后没有瓜葛。”
  “……”
  谢儒怒极反笑,他摆出了和往常无区别的笑,“阿雪,有错我会教你改,而不是扔掉,我没有你那么绝情。”
  他往言稚雪的方向走。
  言稚雪戒备地推着轮椅后退,“你干什么!”
  谢儒手攀着言稚雪的轮椅,“稚雪,我最后重复一次,和我回去。”
  言稚雪看着谢儒深不可测的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
  暗无天日的房间,没有窗户,门也锁得很紧。
  ……
  谢儒见言稚雪没说话,笑了笑把手搭在轮椅上就要推,周毅蹙眉,正打算动手呢,便发生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幕。
  砰——
  言稚雪发疯那般忽然坐起来扑向谢儒,一口就咬住他的脖子。
  赤红着眼往死里咬那种,一口就咬出血。
  “稚雪?!你疯了!”谢儒想把人给推开,周毅随即上前护住言稚雪。
  言稚雪紧紧掐住谢儒的脖子不撒手,像是失去理智那般要和谢儒鱼死网破,周毅想把言稚雪拉开,但言稚雪抓得太紧,还咬着人脖子呢,也不敢下手太重。
  直到周毅察觉言稚雪呼吸开始不顺畅,面色发紫,这才直接暴力把言稚雪扯开。
  周毅搀扶着言稚雪的肩膀,见他昂着头浑身发颤,不停地喘气,只觉得心底一凉。
  谢儒捂着流血的脖子,人也懵了。
  陆弈辰让言稚雪身边的所有人都带了呼吸器,周毅赶紧从口袋掏出。
  “我来。”
  周毅感觉有一双手接过呼吸器和言稚雪。
  早在周毅在事务所楼下看见谢儒的车后就给陆弈辰说了,只是陆弈辰从公司到这儿来也需要时间。
  陆弈辰一手环着言稚雪一起坐下,让言稚雪靠着他,另一只手熟练地打开支气管,晃了晃给言稚雪吸入。
  言稚雪还有些恍惚,陆弈辰发现他浑身都在抖,随即捏住言稚雪的下巴,“言稚雪,看着我。”
  “听我说话。”
  言稚雪眨了眨眼。
  “我在。”陆弈辰重复道:“我在。”
  第6章 猫猫发烧
  “我在。”
  耳边的声音坚定而沉稳。
  言稚雪因为不舒服,抓住陆弈辰的手腕,有些无助。
  “张嘴。”陆弈辰给言稚雪用了药。
  言稚雪情绪平缓下来,哮喘也平复后,陆弈辰直接把人抱起来往车子走去。
  临走前,陆弈辰转头看了眼谢儒。
  谢儒站在原地,手捂住流血的脖子,血从他指缝流出,看起来甚至有些可怖,可见言稚雪是真下狠手了。
  陆弈辰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谢儒,周身冷若寒冰。
  谢儒半个肩膀都被染红,嘴上扬着,笑又不像笑,哭也不像哭,跟个疯子似的目光阴恻恻地追随着言稚雪。
  “言稚雪……我和你没完。”
  “你也是,陆弈辰。”
  “拭目以待。”陆弈辰轻蔑地笑了笑,“对了,回国后还有一份大礼要送你。”
  陆弈辰转头没看谢儒,轻声道:“城南的单子。”
  谢儒浑身一僵。
  另一头,陆弈辰带着言稚雪上了车。
  陆弈辰给言稚雪找了个毯子盖在腿上。
  言稚雪垂头,把手藏在毯子里。
  车子启动后,言稚雪一直没说话。
  好片刻,言稚雪吐出了舌头,“呸。”
  陆弈辰转头看他。
  言稚雪哼道:“满嘴都是铁锈味,恶心。”
  陆弈辰:“回家刷牙。”
  言稚雪:“想吃甜的。”
  陆弈辰从口袋里掏出糖果递给言稚雪。
  “你怎么还有糖?”言稚雪有些讶异,“哇,难道有些人表面看起来高大威武铁猛男,背地里还要吃糖?”
  陆弈辰挑眉,“高大猛男不能吃糖,只有像你这样的干瘪冬瓜才能吃,这是谁公布的法典?”
  言稚雪冷哼了声没说话。
  以前陆弈辰还是个哑巴的时候言稚雪多希望陆弈辰能开口陪自己说几句话,现在陆弈辰能说话了言稚雪倒是觉得他哑着也不错,省得到处气人。
  言稚雪借用车内的漱口水漱了口后,便剥开糖纸将糖果吃了进去。
  水果味道的,酸酸甜甜。
  言稚雪埋汰,“还是有味。”
  “有味下次就别这么做。”陆弈辰抱胸道:“不要冲动,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两。我真怕你哪天蹦跶着就死了。”
  言稚雪一边吸吮着嘴里的糖,一边含糊不清道:“死了你不更高兴?”
  陆弈辰笑道:“那可不行,股份转移手续还没通过呢。”
  “啧。”言稚雪猛拍胸脯,“但小爷这次可是血赚!”
  “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很自豪?”
  周毅干咳了声,觉得后面两人可能要说啥体己话,贴心地戴上了耳机专心开车。
  言稚雪瘪嘴道:“我不这样做,难道乖乖跟他上车?那你契约婚姻对象就跑啦陆弈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