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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站在一边,素来不会言语犀利的阮惜,也没忍住说了重话:“假惺惺,坏女人,小哥都是你害的。”
  一个对温初造成那么大伤害的人,如今又跑来这里对着受害者哭诉,阮惜脑海中一瞬闪过的,只有这些。
  但凡她对温初好过一分,温初的生活也会比现在更幸福一些。。
  席末沉神色自若,一句骂话也没有说,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他见温母哭着,面无表情。
  在温母意识到所有人的眼神中都涔着敌意,这才止住了哭声,垂头擦了下眼泪后,声音沙哑道:“对不起。”
  “没有人能接受你的道歉。”
  差点暴走的席星忱被席末沉的一个眼神止住脚步,他不情愿的叹了口气,随手拉了一边的凳子坐下,背过了身。
  眼不见为净。
  “小初这个样子,也是拜你所赐。”
  温母对席末沉的话不置可否。
  席末沉发出一声冷笑,他起身帮温初掖了掖被角,走到温母的面前。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杀了你。”席末沉脸色凝重,凶狠的话从口中平缓的冒出,他抿抿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可是小初这样,我的手也不会沾上什么脏东西。”
  温母呆若木鸡的和席末沉对视着,任由那些凌厉的话落在她的头上。
  但这是她必须承受的东西。
  “对不起。”
  温母深深的鞠了一躬。
  “道歉,我是不会接受的。”席末沉转身回到温初身边,弯下腰吻了下温初的额头,眉间绽开不明显的笑意。
  “让我和小初说说话,就几句,好吗?”
  温母纠结的顺着自己的心意开了口。
  温驰判了死刑,没有可能再活着了,她坐牢后回来也是孤身一人,兴许什么时候就死了。
  温母并不奢望温初会赡养她,只是在她离开前她还有句话想和温初说。
  “你觉得我会允许吗?”席末沉看仇人的冷漠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她。
  温母自知不会这么顺利,她轻吐一口气,发现所有人的眼睛全都放在她的身上,她也顾不上其他,直接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除了席末沉,都被她的举动惊到了。
  而无人关注的地方,也轻轻的不易察觉的动了下。
  “求求你,我就说两句话,一分钟的时间也好。”
  磕头的声音此起彼伏,席末沉甚至没有阻止。
  直到一旁的席母终于看不下去,拽倒温母,喝声道:“够了!你还要道德绑架谁呢?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的初宝也不……”
  席母一直在克制的情绪突然爆发,愤怒充斥着神经,她眼前漆黑一片,摇晃了两下身形被一边的覃净扶住。
  席星忱慌神,看见覃净的动作松了心。
  “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再强求什么。从今天开始,温初和你们温家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他会改姓,我会让他彻底远离你们这些人。”
  不论温初会不会醒来,他和温家就要彻底告别了。
  席星忱见温母还是不肯走,便走到门口同警察说了两句话。
  警察走进来,硬生生的将温母从病房内挪出去。
  哭泣声一下便涌了出来,吵着众人的耳膜。
  “我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和小初说说话,好不好?求求你了。”
  被警察带出病房的前一刻,她使劲扒着门框,指甲似乎都在门上划出道道血痕。
  就连两名警察都无法将她拽离。
  她的哭声甚至惹来了其他病人的驻足。
  席末沉神色凝重,正要上前将温母的手掰开,虚弱无力的声线恍然响起,似是错觉。
  “好吵。”
  其他人都以为是席末沉开的口,可只有席末沉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快速转身,站在床边,注意到了温初薄薄的眼皮颤了颤,嘴角也莫名的动了两下。
  他心脏骤停,弯腰晃了一下温初的胳膊。
  只见躺在床上有将近一个月的温初缓缓睁开了眼睛。
  房顶的灯很亮,刺的眼睛睁不开。
  温初眨了好几下,才勉强看清凑到他面前的人。
  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温母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甩开警察,猛冲进来。
  她站在床角,看着悠悠转醒的温初,惊喜道:“孩子你终于醒了。”
  刚刚清醒的温初本该在看到温母时会有情绪波动,可席末沉却发现他眼中的陌生太明显。
  就好像不认识温母似的。
  果不其然,在他的猜测中,温初昏迷醒来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是……”
  那嗓音嘶哑的厉害,像是含了刀片隐隐传来刺疼。
  席末沉心一紧,急忙拿着棉签给温初在唇边蘸了些水。
  而一旁的温母早就愣住了,好似根本没有预料到结果会是如此。
  “你不知道我是谁了吗?”
  头上传来阵痛,温初拧眉紧紧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他眼角泛泪,仍然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你。”他怔愣的神色看向席末沉,极小声道,“我不认识她。”
  “小初,我是你的养……”
  话音未落,席末沉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他侧身将温母的视线挡住,犀利的双眼中犹如投射刀子,凌迟着温母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