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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初看着正紧盯着他的席末沉,闭了闭眼又睁开,痛苦吐气:“秋雨,你们回来吧,我和阿沉在这里等着你们。”
  挂断电话,他双手扶住床沿稳稳坐住,可弯着的脊背像是被重物压着。
  无形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可他还要坚持。
  因为这一个文件,席末沉受了伤,院长也被迫加快死亡,他还怎么能沉得住气?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定要找温驰问个清楚。
  “小初。”席末沉看着温初眉心皱起,便清楚他应当在心底做了一个特殊的决定。
  “阿沉,温驰一定是做好了两手准备,你拿到文件他就去找人害死知道所有真相的院长,证人就少了一个,你拿不到院长也快死了,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
  “他的做法一直踩着我的身体我的灵魂,让我痛不欲生,也让我失去一个又一个亲近的人,你说,我该怎么做?”
  席末沉早就该猜到,温初得知院长死的消息一定不会平静对待。
  他的苦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可温初仍是无能为力改变这痛苦的结局。
  “交给我。”席末沉唯一能说的话便只有这些,他做不到让温初以身涉险。
  “不用。”温初第一次这般决绝,露出一副绝情的神色,“我自己来。”
  第99章 .心的距离增大了
  席末沉见到过温初神情紧绷,对所有事都充满敌意的表情,可是今天这份表现在脸上的决心,他却从没见过。
  他想开口劝说,却发现沙哑的嗓子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席末沉感受到了恐惧,温初的表情和紧握的拳头让他害怕。
  温初当真会做出对他来说尤为出格的事。
  他若真的阻止不了,他会失去自己的宝贝的。
  “小……”
  “阿沉。”温初根本不肯给他说话的机会,他胸口淡淡起伏了一瞬,道,“等院长的葬礼结束后,我们就……”
  席末沉没有开口,受伤的手狠狠的砸了下硬邦邦的床边,他眼中的悲怆已然溢出来了。
  变成一把把利刃直直的刺着温初的心脏,鲜血淋漓的让他疼到窒息。
  好不容易处理的伤口透过纱布又在渗血,温初冷静下来,眸中的狠意转化为悲痛的温柔。
  他伸手要看看席末沉的伤口,却被男人心烦意乱的甩开。
  “是不是我真的废了,再也起不来了,你才会愿意留下照顾我,而不是为了保护我而离开?”
  席末沉精神几近溃散,声音逐渐咆哮,可他在克制,不愿让温初太害怕,却又舍不得他这么做。
  “不会的。”温初将唇咬出血来,才纠结的开了口,“你不会废的。”
  “你怎么知道?”席末沉哼笑,眉眼挑起,可那双眼里却涔着极致的苦涩,“我是医生,我有的是办法。”
  席末沉坐起身,正要翻身下床时,温初却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的肩膀。
  钻心的痛猛然袭来,席末沉额头迅速冒出热汗。
  他勾勾唇,阖了阖眼:“小初,你这次留下我,下次你就……”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温初松开席末沉,他向后退了两步,和席末沉保持了距离。
  两个人的心也开始隔了条银河般,越来越远。
  温初向后退,席末沉拼了命的追,都追不上。
  他只能打算强迫的,把温初留在身边。
  “我不这么做你要我怎么办!”席末沉第一次语气极重的吼着温初,他眼眶红的似是滴出血来般,“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出事啊。”
  “那你觉得我就能了吗!”
  温初咬着唇,眼泪在流,流了满脸,却好似流进了席末沉的心里。
  “你已经受了不止一次伤了,每一次都让我的心跟着疼,疼的我想退缩。但我不能,你知道我不能失去你。”
  温初爱席末沉已经爱到骨子里,席末沉在他的生命中就如同呼吸一般必不可少。
  可男人出事,他宁愿自己没了呼吸。
  他没有什么怕的。
  温初双眼湿漉漉的望着席末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放松,声音发颤:“对不起,我可能真的……”
  “你要是和我离婚的话,那我就不活了。”
  席末沉说出威胁的话,他重新躺回床上,眼眸逐渐失焦的望着天花板。
  整个房间仿佛还回荡着他刚才用尽全力说出的话。
  但温初却有反应,只是呆呆的望着席末沉,望着那个最爱他的人。
  能失去吗?温初扪心自问,答案自然是不能。
  可温驰那里一天不处理,他恐怕离失去席末沉就不远了。
  他必须要赌,赌失去席末沉之前,温驰会在他的手里结束这几十年的生命。
  作恶的人,早就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阿沉,对不起。”
  温初道了席末沉永远都不会接受的歉意。
  席末沉闭上眼睛,似是在思索,又好像在躲避这突如其来的痛击。
  他能理解温初的想法,却做不到尊重甚至接受他的想法。
  阮惜他们回来的很是时候,两个人都冷静了许久,情绪也趋于稳定。
  院长的葬礼开始举办,院长没有什么朋友,这些被领养的孩子们却都是她的孩子。
  福利院开始被低迷和黑暗笼罩,一阵阵的哭声骤然而起,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