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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净:“阮惜说的那件事情前后,可能发生过温初不愿意接受的事情,比如暴力殴打或者言语伤害。”
  “他在刻意忘记一些不好的事情,连带着左右时间里发生的都会忘掉。”
  听着覃净的话,阮惜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睁大了眼睛:“小哥在帮我之后,被院长关了禁闭。”
  提起禁闭这两个字,温初猛然间浑身发抖,他咬着唇,血腥味从口腔蔓延。
  渴望得到温暖的温初拼命靠着席末沉,往他的怀里缩。
  这是能让他有安全感的地方,闻着熟悉的味道,他心里的痛苦和心酸才会少一点。
  席末沉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只得眼神询问覃净的意见。
  覃净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轻声道:“带他先回去吧,之后的事之后再说,我回医院给他配药。”
  这顿饭到底还是没有吃好,众人散去,阮惜依依不舍的看着离开的小哥,低头不免有几分自责。
  温初的心灵总归是脆弱的。在面对曾经的事情时,他还是做不到坦诚和随意。
  在他心里,他的伤害是会让阮惜和自己都崩溃的。
  回了家,温初被席末沉放在了床上。
  他失了魂的躺着,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席末沉叫温初是应的,可除了应声,他听不到任何一点其他的声音。
  他的担心已经从心底溢出来了,全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变得冰凉,和温初的情绪一样。
  他做不到感同身受,可心脏却和温初紧紧相连,让他心碎。
  “小初,你能看看我吗?”
  席末沉无力的请求仿佛一针定心剂,温初动了动眼珠,许久才将目光放在席末沉的身上。
  他软绵无力,声如细蚊:“对不起。”
  席末沉跪在地上,掌心附上温初的额头,低迷道:“我们回家了,不用担心。等会儿覃净送药来,你吃一吃好吗?”
  温初潜意识里还是知道有个人在关心他,爱着他。
  即便他做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本能反应,可他还是眨了几下眼睛,算是答应了。
  他这种模样,席末沉实在无能为力帮助,他只得紧盯着温初的脸,确保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安心等待着覃净的到来。
  覃净配好药到赶过来也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席末沉早就做好热水准备,听着覃净的指示,将药喂进了温初的嘴里。
  “这药有安眠作用,一会他就睡着了,醒来情绪应该会稳定一下。你先别担心。”
  席末沉不可能不担心,只是他的忧虑若是被温初看见,只会徒增温初的压力。
  他必须要稳住心神。
  听着温初的呼吸由起伏剧烈变得平稳,席末沉才卸下一身的防备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要不是覃净和他说温初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他一定会一直守在温初的身边。
  “其实他的病已经好了不少。”
  覃净看着席末沉低迷的情绪,坐在他身侧淡淡开口。
  席末沉回眸望向主卧的方向,心中郁结无法纾解。
  他确定覃净所说的,毕竟他也学过那一段时间的心理学,温初的改变他都看在眼里。
  可这些改变都是基于温初生活平淡的情况下,但凡发生一点能刺激到他的事,他都稳定不了。
  席末沉不想总看到温初这么痛苦不堪。
  “怎么样才能根除?”
  席末沉只得寻求专业的覃净来帮他解答,可覃净听到那两个字,却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他甚至可以说出这些话来安抚席末沉,但他做不到欺骗自己的朋友。
  况且温初的病可能是从幼时开始积攒的,耽误了太久,完全做不到根除。
  “最好的情况就是缓解,要么……”覃净顿住,接下来的话实现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他看向席末沉,叹气道,“要么他自己克制。”
  “克制……”
  席末沉将这两个字反复咀嚼了很多遍,他从没觉得自己这般混乱过。
  凡是和温初有关的,他都淡定不了。
  “明天你带他来医院,我今晚想想针对的办法。”
  覃净能做的只有这些,他可以用尽所学的专业知识帮助温初,但更多的还是席末沉和温初共同跨过这个难关。
  “其实将他困住的,是小时候的那段经历,你试着能不能问出他到底发生过什么,毕竟你是他唯一一个能敞开心扉的人了。”
  “我知道了。”席末沉有几分丧气。
  覃净抬手拍着他的肩膀,语气稍稍加重了些,带着埋怨:“你要是也这么自暴自弃,温初就真的没办法了。如果连你也不打算救他的话……”
  “我怎么可能不救他?”
  席末沉的声音夹杂着冰碴,覃净察觉出一阵极致的寒意。
  “那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就算他会崩溃会咆哮,你也要问出来,一劳永逸知道吗?”
  覃净没见过席末沉这般模样,他只有在接受心理咨询时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
  席末沉是医生,万千病人都仰仗和依靠的“神”,若他在病人面前是一副无奈的神情,那些人只会觉得命不久矣。
  所以对待温初也是一样,他必须要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挑起一切重担。
  “我话就说到这里。”覃净站起身,“我回去定制治疗方案,你好好陪着他吧。”